男女主角分别是宋清音魏璟焰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后,玄学王妃狂虐渣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稀饭和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翌日。宋清音早起梳妆,打扮整齐,吉时一到,便被喜婆引入轿中。两顶喜轿,并排放着,宋家上下围着宋紫舞的轿子依依不舍,叮嘱不断,她这边,无人问津,清冷的很。宋清音早已经习惯了,索性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她知道,世子不会来。他本就性情乖张,王府上下,无人敢管,王妃苦劝无果,不得已派了个侍卫带着面具前来迎亲。宋紫舞等了一个时辰,颜面尽失,仗着婚姻是皇上所赐,一进王府便大吵大闹,想给王妃一个下马威,王妃当时虽没说什么,日后却没再给她好日子过。宋清音并没对王府抱有多大的幻想,这一世的她根本就没有成亲的心思,不过是知道世子爷另有所爱,才答应替嫁。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她需要宋家的嫁妆和王府的银钱,以及她要找的人,就在京城。爆竹燃起,刘子修喜气洋洋的声...
翌日。
宋清音早起梳妆,打扮整齐,吉时一到,便被喜婆引入轿中。
两顶喜轿,并排放着,宋家上下围着宋紫舞的轿子依依不舍,叮嘱不断,她这边,无人问津,清冷的很。
宋清音早已经习惯了,索性靠在软垫上,闭目养神。
她知道,世子不会来。
他本就性情乖张,王府上下,无人敢管,王妃苦劝无果,不得已派了个侍卫带着面具前来迎亲。
宋紫舞等了一个时辰,颜面尽失,仗着婚姻是皇上所赐,一进王府便大吵大闹,想给王妃一个下马威,王妃当时虽没说什么,日后却没再给她好日子过。
宋清音并没对王府抱有多大的幻想,这一世的她根本就没有成亲的心思,不过是知道世子爷另有所爱,才答应替嫁。
最主要的原因,便是她需要宋家的嫁妆和王府的银钱,以及她要找的人,就在京城。
爆竹燃起,刘子修喜气洋洋的声音从轿外传来,片刻之后,锣鼓声逐渐远去。
宋清音闭着眼说道:“起轿,去王府。”
她的声音不大,却清晰的传到了轿夫和喜婆的口中,众人不由面面相觑,新郎官还没来,哪有自行上门的道理。
宋夫人也听到了,不由冷笑了一声,紫舞果然有先见之明,世子爷的确不是良人。
“既然新娘子等不及要上门,你们还磨蹭什么,赶紧抬走。”
夫人发话,喜婆立即招呼轿夫,一路直奔镇北王府。
两刻钟的光景,轿子停下。
宋清音撩开轿帘,步履款款的从轿内走出。
镇北王妃正在劝说魏璟焰,听说宋家人来了,不由气得浑身直颤。
“不过是接个亲,能短了你什么,如今人家姑娘亲自上门了,这话若是传出去,让人家姑娘怎么活,丢的更是咱们王府的脸。”
房内拉着厚厚的窗帘,微暗的光线里,隐约可见一个背身而坐的男子,他手捏着酒壶,细品漫饮,墨色长袍散落在地,光是一个背影,就能看出此人的桀骜与嚣狂。
“咱们镇北王府,何时有脸了?”
低沉的声音从暗影处传来,语气中尽是讥讽。
王妃脸色一沉。
“莫要信口胡言,皇上能为你赐婚,就代表他没忘记咱们王府,即便你父亲不在了,你也是大魏的世子爷!”
魏璟焰哼一声,又喝起了酒,却听门外响起了一道淡若清泉的声音。
“臣女宋清音求见王妃。”
王妃微微一愕,不是宋紫舞吗,宋清音又是谁?
魏璟焰到像是来了几分兴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越过王妃,拉开了房门。
宋清音正好抬头,一张带着金属面具的脸,映入了她的眼帘。
确切的说,是半张。
另外一半面白如玉,俊美无俦,两片薄唇微抿,锋锐的目光中夹杂着五分戏谑,四分凉薄,还有一分阴鸷的狠。
没等宋清音仔细打量,下颌已被两根修长的手指捏住。
魏璟焰垂眸觑着她,漫不经心的问:“宋府送来的通房?”
宋清音并没有回避,她直视着魏璟焰,平静的说道:“并非,我是宋府的庶出宋清音。”
世上从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是手眼通天的镇北王府,与其被他们查出,不如自己言明。
镇北王妃脸色顿青。
“放肆,一个小小的礼部郎中,竟敢拿庶出之女糊弄王府,当真以为王爷不在,我镇北王府便可任人欺辱了吗,来人,备轿,我这就进宫面圣。”
魏璟焰已兴致缺缺的放开了手,甩袍返回房中。
“母亲刚才不是还怕人家姑娘活不得吗,这会又要入宫,她若吓死在王府,岂非晦气。”
王妃沉吟片刻,冷声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宋清音提裙跪下,恭敬的说道:“家妹惧怕世子爷,临时改了主意,臣女为庶,不敢不从,还请王妃怜爱,让臣女留在府中。”
瞧着她腰上挂着一块黑白相间的阴阳鱼,王妃脸色微缓。
“这枚玉可是道家之物?”
宋清音躬身:“正是,臣女自七岁起,便在上清观聆听道经,近日刚回京城。”
听到“上清观”三个字,魏璟焰的眸色起了些许变化。
王妃又仔细的打量了宋清音一眼,听说宋紫舞刁蛮任性,毫无女子风范,反观宋清音知书达理,相貌秀雅,不由多了几分喜欢。
能潜心向道之人,心性与品行万不会差,成亲当日若闹出此等笑话,的确会成为京中的笑柄。
只是,这口气她却不能忍,定要寻个合适的时机,将此事告知皇后,也正可探探皇上的态度......
想到此处,王妃语气放柔。
“罢了,不论你是谁,既然是被红轿子抬进来的,便是我王府的儿媳妇,只要你能尽心尽力伺候世子,我定不会亏待了你。”
说完便从怀中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红封,放到了宋清音的手中。
“焰儿不喜见人,更讨厌那些繁文缛节,拜堂礼便免了,从今以后,你就随焰儿住在洗剑阁,等你熟悉了王府,可随我一起学习管家。”
王妃的心思全在宋清音预料之中,她不着痕迹的捏了一下银封,恭敬叩拜。
“多谢母亲。”
“起来吧,前院还有宾客,有什么话,咱们明日再说。”
“清音遵命。”
宋清音目送王妃离开,略做犹豫,走进了房中。
“见过世子爷。”
“过来说话。”
宋清音步履从容的走到了魏璟焰的面前,黑暗里,他的脸更显棱角,亦让人倍感压迫。
“你怕我?”
魏璟焰眯着眼,声音不冷不热,让人难以琢磨。
“不怕。”
宋清音知道自己不是他的真命女,这位世子爷虽然脾气暴躁乖张,对待感情却认真的很,从来都没碰过宋紫舞。
却不料,腰上一紧,人已被他拉到了怀中。
宋清音惊呼了一声,欲挣扎起身,却被魏璟焰紧紧的禁锢,单是一只手臂的力量,足以让她反抗不得。
“你......要做什么?”
淡淡的酒气涌入鼻腔,冰凉的面具贴在了宋清音的脸上。
“你说呢?”
戏谑的笑声从耳边传来,却没有半丝暖意,反而让宋清音心底生寒。
难道......她错了?
宋紫舞当着全家的面,跪在自己身前的时候,宋清音就知道她也重生了。
“清音姐姐,我知道你这些年在道观里受了不少苦,我把世子妃的位置让给你,权当是爹娘对你的弥补。”
看着宋紫舞拉着自己的裙角,说的情真意切,双眼通红,宋清音只是淡淡的点了一下头。
刘子修的父亲本是当朝的兵部尚书,五年前因粮草一案受到牵连,被皇上革掉官职,削为平民,至此家道中落。
宋家为攀附权贵,又将宋紫舞许给了镇北王的独子,得知此事,刘子修带着婚书大闹宋府,宋家没办法,这才让人把宋清音从道观里接出来。
宋清音眼皮子都没撩一下,不过是上辈子的剧本重演罢了,只是主角从刘子修变成了世子爷。
世子遭人暗算,半张脸被烧毁,脾气更是十分暴躁,宋紫舞嫁过去后整日担惊受怕,抑郁成疾,三个月后世子爷找到真爱,娶平妻入府,宋紫舞更不被待见,为缓解心中的寂寞,与年轻的管家通奸,被世子爷活活打死。
宋紫舞不过是知道上辈子的刘子修位极首辅,提前选了人罢了。
想起刘家婆婆与小姑子的刻薄嘴脸,宋清音嘴角微扬,勾出了一抹冷笑。
她倒想看看,没有她算命赚银子,堪舆探风水,他刘子修拿什么糊口,靠什么读书。
再想到当年宋夫人将年幼的自己赶出府,宋清音眼中冷意深浓。
“既然娘不舍得紫舞,这亲还是不换的好,我确实配不上世子,若被王府发现换了人,没准会把我活活打死。”
听到这话,宋紫舞不禁打了个寒颤,连连给宋母使眼色。
“怎么会呢,王妃贤惠明理,定不会亏待姐姐,听说王妃也笃信道术,定可与姐姐成为知己。”
回想女儿昨夜和自己说的话,宋夫人哼了一声。
“既然答应了,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宋清音没说话,她的沉默与淡定顿让宋紫舞不安到了极点,生怕到手的荣华富贵眨眼就飞了。
“姐姐,嫁妆咱们姐妹已经平分了,你还有什么想要的,直说就是,只要妹妹能给的,保证不会藏私。”
宋清音扫了三人一眼,声音微冷的说道:“若执意让我嫁,便把我母亲的尸骨给我,以及院中假山上的七颗碧玺珠。”
宋父忙不跌地说道:“你母亲就葬在京郊,为父这就命人去挖坟,只是珠子......”
这可是他特意请人摆的风水局,说是可借北斗气运,保宋家长盛不衰,自从摆了这个局,他的官途的确一片亨通。
听到要取骨头,宋夫人脸色微变,但是她在不愿意,如今也是骑虎难下,明日就要成亲了。
想到这么多年也没发生什么事,便不耐烦的说道:“不就是几颗破石头吗,她想要就给她,你再买几颗镶上不就行了。”
宋父想想也是,碧玺不算什么贵重之物,明日就要成亲了,说什么也不能节外生枝。
他呵呵一笑道:“行,爹答应你了,来人,赶紧去挖坟,抠珠子。”
“多谢爹,女儿先告退了。”
宋清音目的达到,不再多言,躬身告退。
她走以后,宋夫人忍不住说道:“你怎么就看上了刘子修,即便世子丑陋些,家世也要比刘家强上一百倍,你莫不是被宋清音使了什么手段?”
“娘,你就相信我吧,刘大人本就是冤枉的,刘子修不但会为他父亲翻案,还会手握大权,成为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届时便可与爹携手朝堂,被写入史册,这是何等的荣光!”
宋紫舞越说越是激动,仿佛看到自己穿着凤冠霞帔,走上金銮殿加封的风光场面。
眼见女儿着了魔,宋夫人也不好再说。
“既然你认定他,就回去试试喜服吧。”
“谢谢娘!”
宋紫舞高兴的出了门,脚步都轻快了。
她确实重生了,想到上辈子在王府所遭的冷眼和责打,心中不由一阵畅快。
苍天有眼,让她重活一世,也该宋清音这个贱人尝尝她受的苦了。
高大的桃花树后,宋清音挑着清亮的杏眸,内中满是讥讽。
若非有必须回京的理由,她根本不会进宋府,这一世,她定要完成师父所求,以及,找到她最亲的人。
至于世子如何,宋清音根本不需担心,他有他的真爱,只需熬过三个月,他就会为那女子提出和离。
想到上辈子她为供刘子修出人头地,不择手段,用尽了心思,亏欠了许多人,不由轻轻的叹息一声。
既然上天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她宋清音必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她亏欠的,亦会好好弥补。
宋清音心头略慌,脸上却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声音依然平静。
“世子爷要在此时圆房吗?容妾身为爷更衣。”
宋清音扭过脸,她忍着心中的不适,笑容如花的看向了魏璟焰。
四目相对,魏璟焰瞬间放手,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狠狠的甩到了一边。
“宋家果然都是些欺下媚上之辈,着实让人恶心,滚去厢房。”
宋清音心头一松,魏璟焰虽然暴戾,对感情却无比忠诚。
在他的真命天女没有出来之前,他绝对不会染指别的女人。
宋清音拿捏了一下自己的神情,脸上带着四分委屈,三分不甘,以及两分不舍,身姿袅袅地躬身一福。
“是,妾身告退。”
马上有丫鬟将她引到了厢房。
关上房门,宋清音心里一阵轻松。
这才是正确的选择!
不用处心积虑的帮扶烂泥般的丈夫,也不用与碎嘴的婆婆和刻薄的小姑子斗智斗勇,等魏璟焰找到真爱,她就可以拿着和离书离开,既是魏璟焰亏欠她在先,银子上的补偿,自然也不会少。
“你们都下去吧,不必在这服侍。”
宋清音屏退丫鬟,脱了厚重的喜袍,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
这里的床铺比道观柔软的多,且起来的太早,宋清音也累了,没一会儿就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她走以后,魏璟焰拍了拍手,一个侍卫从门外走入,躬身道:“爷有什么吩咐?”
魏璟焰坐在黑暗中,声音已恢复了原本的冷冽。
“去查查上清观,我想知道这个宋清音,是不是一直都住在道观中。”
“是。”
侍卫躬身离开,洗剑阁再度恢复了平静。
睁开眼,夕阳已落。
王府一片宁静,想来宾客们已经走了。
一天没吃东西,宋清音有些饿,房中却没什么可以吃的东西,宋清音揉了揉不断抗议的肚子,推开了门。
就见一二八年华的女子从门外走入,身着绫罗环佩叮咚。
门口的丫鬟忙上前福了福。
“见过表小姐。”
女子趾高气昂地摆了摆手。
“起来吧。”
宋清音的目光在女子身上扫过,已大概猜出了她的身份。
此人应是王妃的外甥女,表小姐许月茹。
这个女人嚣张跋扈,刁蛮任性,上辈子没少给宋紫舞使绊子。
圆脸的小丫头听到门响,又将脸转向了宋清音。
“奴婢春香,不知世子妃有什么吩咐?”
宋清音和善的笑了笑。
“我有些饿了,未知王府什么时候传膳?”
春香恭敬的说道:“爷从来都不去厅中吃饭,世子妃若是饿了,奴婢这就让厨子准备饭食,给世子妃送过来。”
她模样可爱,宋清音挺喜欢,温和的说道:“那就劳烦你了。”
“啧啧,还真是出身于小门小户,莫不是饿死鬼投胎。”
那抹了一身香脂的女子一步三摇的走了过来,宋清音猜的没错,她正是家道中落的许月茹。
此时,她一脸不屑,鼻孔差点扬上天,本来还觉得日子太闲,不知找点什么乐子好,听说嫁过来一个赝品,顿时就迫不及待的来了。
当然,这其中还有另外一个原因,那就是刘子修。
年初的元宵节,许月茹在灯会上见到了刘子修,瞧他长得一表人才,心里十分喜欢,奈何如今人在王府,一切都有姨母做主,王妃自然不会允许她嫁给一个罪臣之后。
听说他娶了宋家的姐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瞧着宋清音一身素衣,相貌也就比自己好看了一点点,不由讥讽道:“一个道姑也妄想飞上枝头变凤凰,我劝你最好摆正自己的身份,不要以为真的坐了轿子进了府,就是世子妃,人是你自己来的,表哥可没承认。”
眼见许月茹说话夹枪带刺,几个丫鬟都退到了一边,一半是害怕表小姐的淫威,一半则在等着看宋清音的笑话。
宋清音知道许月茹想给自己下马威,如果今日压不住许月茹,她在府中的日子必然也不好过。
想罢上前一步,笑容淡淡的说道:“确实是我自己来的,同意的却是王妃和世子爷,既然我已经住进了洗剑阁,还请表小姐尊称我一声世子妃。”
许月茹顿像听到了多好玩的笑话,前仰后合的笑了起来。
“世子妃,哈哈哈,你配吗,你这种货色,在王府当丫鬟都不够格,识相的赶紧给我跪下,磕三个响头,我可以看在表哥的份上,饶了你的不敬之罪。”
“我为主,你为客,许小姐也是出身名门望之人,莫非连如此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宋清音声音淡淡,不急不缓,夕阳的光晕之下,莫名有股超凡脱俗之感。
上辈子宋清音为了和谐家宅,一味的怀柔,把自己憋出了一身毛病,为了维护刘家的名声,她更是忍气吞声,为他遮掩与寡嫂通奸之事,如今重活了一辈子,她无需再忍。
许月茹最怕的就是别人提起她寄居的身份,霎时就被戳到了肺管子。
“你个小贱人,竟敢对我说教,今日我非撕烂你的嘴。”
她快步冲到了宋清音的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
宋清音反手抓住了许月茹的手腕,微一用力,便将搡扫倒在地。
“身为王府的表小姐,竟说出如此粗鄙之语,若非亲眼得见,还以为是市井的疯妇,当真骇人听闻!”
许月茹气的要死,她笨拙地从地上爬起,又去打宋清音,说什么也得把这个面子找回来。
抬手之际,忽觉手腕一紧,已被两根修长的手指夹住。
许月茹回过头,顿如见到了救星。
“表哥救我!”
宋清音也看向了站在她身后的人。
大冷的天儿,他的外衫仍然敞着,露出了里边雪白的中衣,配上凸起的喉结和紧抿的唇角,给人一种桀骜不羁之感。
眼见世子爷出门,丫鬟们都吓得纷纷低下了头,不敢多看。
宋清音却是面不改色,迎上了那两道锋利的目光。
“难道我说错了吗?”
魏璟焰放开了手,却依然没有说话,眼神清冷淡漠,就仿佛在看一出好戏。
她轻轻的抚摸着手中的骨骸,声音哽咽的说道:“娘,女儿这就为你选一块风水宝,再做一场法事,让你早日投生,你的仇我也会为你报,你就安心吧。”
这时,一阵大风从窗外灌入,吹的帘幔飞起,仿佛是在回应宋清音。
宋清音将骨头重新包好,放在了枕边。
三日后回门,她正可借机为母亲重新下葬。
思量间,房门忽被人踢开,许月茹带着一众人走了进来,为首者身穿灰色的道袍,手拿白色拂尘,一派仙风道骨之相。
宋清音眉头微皱,此人脚步虚浮,双眼无神,即便穿上了道袍,也毫无到家之气,一看便知是个骗子。
“大师,就是此处,昨晚我听到这里有哭声。”
那道士四周打量了一圈,突然朝宋清音的枕边一指。
“这里的确有妖气。”
宋清音脸色微变,她以为不会再有人来这里,不想这许月茹依然贼心不死。
她立即把母亲的尸骨抱在怀中,许月茹的眼中顿时闪出了一丝兴奋,难道给她发现真的了?
“你手里拿的是什么,给我交出来。”
许月茹手指着宋清音,气势逼人。
宋清音脸色微沉。
“与你无关,马上出去。”
假道士顿时借题发挥。
“此处妖气滚滚,定是有妖人在此,让我来看看,你究竟是何方的妖怪!”
许月茹已经按捺不住了,对跟在身后的家丁说道:“来人,把她手里的东西给我抢下来。”
家丁立即冲了过来,却被宋清音一脚踹飞,她在道观这么多年,并不止学了风水易术,也学了拳脚功夫,她虽然不是魏璟焰的对手,对付几个普通的家丁,到还不成问题。
见她如此护着怀中的东西,许月茹越发觉得自己得逞了,只要是宋家的人,就都该死,这一次,她定让宋清音永远都不能翻身。
“都给我上,按住她!”
宋清音抓起了桌子上的烛台,砸向了一个家丁,继而又一脚踹倒了另外一个,冲到了门外。
房间内空间太小,对她十分不利。
宋清音也不想在这些人身上多浪费力气,出门就直奔魏璟焰的住处。
虽说都在一个院子里,但是这个院子却不小,正房与厢房之间,还隔了一个很大的花坛和假山,许月茹追到门口,宋清音已经进去了。
房中人如昨天一般,挡着厚厚的窗帘,暗沉的光线,让人心口发闷,压迫感被增。
厅中的软榻之上,斜握着一道颀长的人影,他单手托着腮,侧身而卧,不知是醒着还是睡着。
床前燃着袅袅檀香,在这淡淡的香气之中,宋清音还闻到了些许朱砂的味道。
朱砂可安神,他八成是睡了。
宋清音朝门口移动了一下脚步,却听床边人淡淡说道:“过来。”
宋清音心头微跳,此时他忽然有些后悔,这个不时发疯的世子,好像比姓刘的破落户还要难对付。
“妾身并非有意打扰,实在是事出有因。”
宋清音抿了一下唇,步子缓缓朝魏璟焰挪动,嘴却没停。
“表小姐不知在何处请了个道士,非说我的房中有妖气,还要抢我母亲的骸骨,妾身避无可避,这才来到了世子爷的住处。”
“为什么要带着骸骨?”
魏璟焰似被勾出了一次兴趣,缓缓抬起了头,黑暗之中,面具寒光闪烁,配上那双深不见底的眼,让人心底生寒。
宋清音紧了紧手指。
“我母亲遭奸人所害,尸骨亦不得安宁,我父亲逼我入王府,我才有机会将母亲的尸骨拿出,日后则一福地下葬。”
她略微停顿了一下,又道:“王府的确不该放骨,若世子爷应允我今日出府安葬母亲,我愿意为世子爷的住处重新布置,将混乱的风水拨乱反正,可助世子爷一夜好眠。”
魏璟焰轻哼。
“荒谬,我看遍天下名医都未能治好不眠之症,去去几个摆设,就能顶用?”
宋清音正色道:“风水易术暗合人一生之气运,好的风水可让人逢凶化吉,财运恒通,不好的轻则久病不愈,重则命丧黄泉,世子爷因为少眠之正,整日不见阳光,周身之气,阴盛阳衰,若不改变整个屋子的布局,必然会遭厄运。”
魏璟焰眯了眯眼,轻嗤。
“倒是与那些江湖骗子说的差不多。”
见他不信,宋清音又说:“世子爷近日必然厄运连连,这便是征兆,用不了多久你便会心慌头疼,若阴气彻底入体,再想拔除可就难了。”
魏璟焰并没有头疼过,因为睡不好觉而昏胀倒是真的,可自从宋清音说完,他的头虽然真的有些隐隐作痛了。
那疼痛越发的剧烈,魏璟焰强压着那股真心的疼,手指却已不受控制地打起了颤。
宋清音放下了怀中的骸骨,抬手取下了头上别的银簪,抓起魏璟焰的右手,又准又快地扎在了他的虎口上,疼痛骤然轻。
魏璟焰的目光落在了那只白皙的小手上,莫非是她对自己使了手段?
不会,她没有那个机会,应该只是会医术。
一个女子,既懂风水,还懂医术,又恰巧出现在了王府,不得不让魏璟焰浮想联翩。
却不知她的武功如何?
他忽然伸手,揽住了宋清音的腰,手臂用力一带,宋清音顿时跌在了一个坚实的胸膛上。
四目相对,魏璟焰唇角微扬,带着几分戏谑的说道:“如果你能靠自己的能力,挣脱我的手,我便答应!”
这么简单?
宋清音略略挑眉,想到上一世魏璟焰到死也不过碌碌无为,想必也没什么真本事。
暗自在心中松了口气,宋清音默不作声的开始用巧劲想要挣开束缚。
可过了良久,依旧是丝毫未动!
怎么回事?
宋清音心猛地一沉,难道这魏璟焰和她想的不一样?
她带着几分探究的抬起头,却未曾想,直接撞进他那双深邃又肆无忌惮的眸。
魏璟焰蓦地笑了,低低的笑里染了些暗哑。
这个男人在耍她!
意识到这一点的宋清音本要发作,但却猛然回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
许月茹见表哥没说话,气焰更盛,再次抽向了宋清音。
宋清音的目光从魏璟焰的脸上扫过,最终还是决定还手。
她脚步一错,躲开了许如月,反手一巴掌,扇在了许月茹的脸上,声音清脆。
许月茹懵了一瞬,转身拉住了魏璟焰的衣角。
“表哥,她打我。”
魏璟焰挑起了狭长的眼,漫不经心的问道:“我看到了,那又如何?”
许月茹一下子被噎住了,好半晌才说道:“她......表哥,你要帮我报仇!”
魏璟焰脸色一沉,声音倏然森冷。
“是你技不如人,难道不该回去反省一番吗?来人!”
两个侍卫从暗处走出,许月茹虽然不甘心,却也不敢和魏璟焰对着干,她狠狠的瞪了宋清音一眼,便带着丫鬟匆匆的跑了。
宋清音微微躬身。
“多谢世子爷为妾身解围。”
魏璟焰走到了她的身前,修长的中指勾住了宋清音的下颌,一双黑湛湛的眼睛,睨着这张巴掌大的小脸。
“你会武功?”
宋清音很不习惯这样与他对视,却又不愿意示弱,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睁大了几分。
那样子犹如一只看到了老虎,必须要虚张声势的猫。
“会些。”
魏璟焰的手指从她唇上抹过,忽然低头问道:“你来王府,是为了刺杀我?”
低沉浑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犹如呢喃的恶魔。
宋清音心头一紧,继而一脸错愕。
“我为什么要刺杀世子?”
魏璟焰的手从下颌滑下,停在了她纤长的脖颈上。
“我在问你,你只需回答是与不是,切末说错了。”
疯子!
宋清音在心里骂了一句,神色坦然的说道:“不是,如果世子爷不满意这桩婚姻,现在就可以和离。”
魏璟焰看向了那双如蕴春水的眼,像是在考虑她说的真假,足有一盏茶之久,他才收回了手。
声音又恢复了最初的冷冽。
“既然嫁入王府,就算是死,你也必须死在府中。”
魏璟焰一甩长袍,迈步回房。
看着他的背影,宋清音无声一笑,笑容里带着几分讥讽。
现在说的越狠,以后脸就会越疼。
等他找到那个女子,就会从百炼钢变成绕指柔。
只是,他为何会问出刚才那种话?
到底是因为多疑,还是另有原因?
看着宋清音始终皱的双眉,春香忙小声说道:“世子妃不必多想,爷就是这样的性子,夜晚风大,还请世子妃回屋吧。”
宋清音淡淡一笑。
“不必管我,我想在外面走走,你们忙去吧。”
丫鬟们走后,宋清音不禁打量起了洗剑阁。
剑乃至厉之物,很少用于住处为名,会增戾气,且洗剑阁位于府南,五行属火,与洗字乃是死克,难怪魏璟焰的性子如此暴戾。
她上前两步,站到了假山之上,借着落日的余晖,俯瞰着整座王府。
王府后门临路,乃为对冲之象,格局西南宽,东北窄,成丁字形,这些都是风水学上的大忌。
怪不得王爷早逝,王府人丁凋零,就魏璟焰这么一根独苗,即便与心爱之人相守,亦是不得后,无善终!
幸好自己只在这住三个月,影响应该不会太大。
重生后的宋清音,已完全把自己当成了旁观者,这辈子,她不想再管多余的事,只为自己而活!
思量间,春香已取回的饭菜。
宋清音不太习惯吃饭被人盯着,就让她出去了。
饭后,她闲着没事,把住处的摆设重新安放一下,房中的花被她放到了北方,为财位,要有生机,床铺被她拉到了西南的坤位,男为乾,女为坤,得睡到正确的位置,才能安宁。
魏璟焰刚进院,就听到了吱吱嘎嘎的声音,剑眉微皱。
“她在做什么?”
春香忙跪在了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世子妃要改变一下房中的风水,不让我们动手。”
魏璟焰挑了一下眉头。
她会看风水?
他走到了厢房的门口,抬手欲推门,又停住了。
不过是个不相干的女人,管她做什么,厢房既给了她,随她摆弄。
魏璟焰哼了一声,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宋清音忙活之际,许月茹正在与王妃哭诉她如何粗鄙,以及如何欺负自己。
与小门小户结亲已经让王妃很是不悦,若非前阵子有人给王府瞧过,若是不给世子爷娶妻,他必然会有血光之灾,王妃如何也不会答应与宋家结亲。
如今又嫁过来一个庶出,虽说表面上一派和气,心里却正顶着气。
“还嫌我不够烦吗,你不喜欢她,不去洗剑阁不就行了。”
王妃这也是对事不对人。
宋清音从小就被送到道观,足见宋家人的偏心,她也是身不由己,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许月茹咬了一下嘴唇道:“可她就住在那,我若想见表哥,必然就会瞧见她。”
“你表哥未必想见你,时候也不早了,回去吧。”
王妃起身走进室内,许月茹不由恨恨地跺了跺脚。
姨母对她向来百依百顺,就因为宋清音入府,一切都变了。
她越想越气,回到自己的住处,将一套白玉的瓷茶碗,全都摔在了地上。
“表小姐,莫要生气,身子要紧。”
丫鬟翠柳上前给许月茹顺着气,又小声说道:“王妃是因为道士的谶语娶的宋家女,小姐若想对付她,不如如此这般......”
许月茹听得双眼发亮,脸上终于有了笑模样。
“就按你说的办......”
翌日。
宋清音早早起来,准备去给王妃敬茶,却被告知王妃身体不舒服,让她不用过去了。
宋清音知道王妃还没有消气,也必然会因此事迁怒宋家,她只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返回屋内,她将那七枚碧玺珠拿了出来,仔细的感知了一下,上边的气息还在,当可再续一些气运。
她掐算了一下方位,将珠子放好,然后又打开了装着母亲尸骨的红布包,宋夫人笃信玄术,怕母亲的魂魄回来报复他们,便让人找了一块石磨将母亲的魂魄镇住。
若非自己不愿替嫁,她定然也不会同意将这尸骨取出来。
想到上辈子宋夫人死活都不说出母亲的埋骨之地,宋清音的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