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强烈的负罪感让我无法再过上正常的生活,哪怕是笑一笑,我都觉得愧对于死去的他。
我患上了重度抑郁,不知道哪一天,就割开了手腕,血流了一地,我在失温中沉沉睡去。
再睁眼,我的祈求成真了。
我见到了活着的江彦生。
刚遇到他时,我怔愣了好久。
他是著名企业家的独子,底气足,做事高调。
认识第十天,他点亮城市所有高楼的灯光向我表白。
我无法再假装矜持,答应了做他女朋友。
江彦生激动地抱起我,看着他鲜活生动的笑脸,我忍不住流了泪。
这一次,我只想用尽一切对他好。
他吓坏了,“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你别哭好不好,我什么都听你的。”
我脱口而出,“你做什么都对,只要你开心就好。”
这晚,命数系统第一次出现。
她说:“江彦生会活得非常顺遂,这是你的执念换来的。”
我松了口气,“太好了。”
她意味深长地说:“这可不是件好事,现在的江彦生可不是那个为了你死在巷子里的人了。”
愧疚和爱意让我选择性的忽略了系统的话。
只要他开心,我怎样都好。
那时候,我是这么想的。
最开始,他真的是个很好的男朋友。
他会在气温骤降时拿着厚衣服出现在我公司楼下,会在我指甲长长时主动帮我剪短。
他知道当着大家面送我花我会尴尬,就每天早上到我家门口给我送。
同居后,他就在我床头放上一朵,当作我的晨间礼物。
后来他慢慢就变了。
两周年纪念日,他花了很多时间来庆祝。
他预订好了餐厅,请了知名音乐家到场演奏,如同一场小型的音乐会。
他包下了游乐场,在摩天轮升到最高处时表达对我的爱意。
可是他忘了,那个音乐家是业界大佬的儿子,颜值不错,可空有名气,实力平平。
我早就说过,我一点都不喜欢他。
我还恐高,摩天轮缓缓运转时,腿脚都在打颤。
而江彦生沉浸在给我制造了浪漫的自我满足中,已经忽视了我的身体反应。
他问我:“悦悦,你喜欢吗?”
看着他明亮的眼睛,我欲言又止,不愿意在这种时候扫他的兴,点头笑道:“我很满意,两周年快乐,江彦生。”
下了摩天轮后,我因为身体不适在卫生间里呕吐。
命数系统出现了,她很直白地说:“你没发现他挺自私吗?”
我当时心里发虚,只好大声说:“闭嘴,不准你挑拨我们。”
她好像也很烦,冷哼一声,又消失了。
......
第二天醒来,我下意识看向床头,今天又没有玫瑰花。
习惯期待也很可怕。
我跳到地上时忘了脚上有伤,疼得闷哼了一声,江彦生这才发现我受伤了。
他将我抱起来,满脸着急,“你怎么不告诉我呢?”
“到楼下去光脚跳绳,踩到石头了,没事的。”
他皱紧眉,“说好在家里休息,还去跳什么绳,就喜欢折腾自己。”
他说完,反应过来自己语气太冲,又跟我道歉,“我错了,不应该这样凶你。”
我还是很温柔地说:“没关系的啊。”
他定定地看着我,像突然间不认识我的一样,“在我面前不用装的,要是觉得委屈就哭出来。”
我有些无奈,“真没事啊,都是小事。”
他脸色莫名有些白了。
也对,我从前觉得适当示弱能增进彼此的感情,一点点事就撒娇求安慰。
现在都包成粽子了反而跟没事人一样,他当然觉得不对劲。
可他永远不会知道,我只是不想再让他把我当成笑话谈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