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有话问。”
堂下跪着哆哆嗦嗦的胡生,我双手藏于袖中,亦是止不住的发抖。
“侯爷与那芸娘,是去年开春时的诗会相识的。”
去年开春,那时我尚在孕中。
裴焕,你演的真好。
倒是辛苦你两头安慰周全。
我凄笑出声:“那么久了,你倒是嘴严的很。”
胡生吓得连连磕头,声音带了哭腔:“夫人饶命!!小人身契在侯爷手上,家中还有老母和幼弟,实在是不敢多嘴啊夫人!”
我深深吸了口气,沉着声:“只说这两日,说详细些。”
“侯爷这回去寻药商,前几日都还好,只是回城的时候偏要转去找那芸娘。我就在院子外面等了他一夜,结果大清早的芸娘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跑出来拽我!我进去看时,侯爷已经……”
他声音小了下去,伏在地上不敢出声。
自持金贵的裴侯爷,竟死在了女人肚皮上。
可笑,可悲。
银翘默默替我抚着后背顺气,偏头时,我余光瞥到墙上的一幅字画。
一只白雁翩然飞舞,身形芊芊,旁书大字:惊鸿。
这是裴焕为我而作。
彼时他说我是惊鸿一瞥实难忘怀的世间唯一,现在回味只觉荒唐可笑。
满腔悲愤化为无言,我正愣神,肃国公清咳着走了进来。
银翘搀我起身相迎,我脚下趔趄,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周身沉重得像灌了铅铁,挪动寸步都十分艰难。
“你是个好孩子,有的事,你该明白。”肃国公阴沉着一张脸,我看不出他脸上究竟有几分的丧子之痛。
“焕儿他……并不光彩,此事万不能声张,也不该再有旁的人知晓。”他指尖敲打着桌面,我似懂非懂他的意思,又问了一句:“父亲是说……”
“我会安排好,你只管照顾好柏儿,等我消息。”
肃国公所说的安排,便是不给裴焕出殡,只将人悄无声息的下葬。
如他所说,我和裴焕的婚事当初长公主是代表天家送了礼的,裴焕死得这样不光彩,打的不光是裴陈两家的脸,更是打了长公主的脸。
而且,我母亲负责宫内用药,无论裴焕是不是因为染了脏病暴毙,这事传出去,难免会惹得天家恶心。
肃国公和丹阳郡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