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是嫌我闹得不够大，我不应该单方面解除合约，而是应该去机构和老板解释清楚是吗？”
“所以，我还有义务去帮利用职务勾引我前男友的经理。”
“原来，我是圣母啊？”
角落里的合作商大人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
“杨庾信，你不会想着用我的钱去养你的小女友吧？这也太没品吧...”
我冷言说出实情，顺便合上合同，递给看了好一会戏的合作商大人。
“你...”
韩然扯着杨庾信的袖子，低声说让我自己说吧，示意他先出去。
一脸我自己可以的样子，杨庾信用带着警告的眼神看我，又回捏了捏韩然的掌心。
我想起我公司遇到第一个坎的时候，杨庾信其实也是这样的。
我加班，他就趴在桌边，捏着我的手心：“没事，干不下去，我打球养你。”
给足了我安全感。
他爱人的方式没变，只是爱的人变了。
韩然看着杨庾信走远，确认他听不见。
脸上温婉的笑意瞬间消失。
柔弱的小白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黑莲花。
那一刻，我真觉得韩然进错行业了，她应该去当演员。
她一步步走近我，带着胜利者的姿态，把玩着手上的佛珠。
“宸宸姐，一开始，我是真的很羡慕你，有自己的事业，有宠自己的男朋友。”
“你不知道吧，其实杨庾信他真挺爱你的，但是你太强势了，他不敢爱你了。”
“而我，比你年轻，比你漂亮，我稍微一勾勾手，杨庾信就和哈巴狗一样贴上来了。”
“就和我今天一跟他打电话诉苦，他就马上带我来找你算账一样。”
“以前，我为了和你拉近距离，百般讨好你，以后不会了。”
“我要比你强，我一定会比你强。”
她的声音带着坚定，和骄傲。
“以后的路长着，我们走着瞧。”
我笑了笑，无所谓的摊摊手。
“那就祝你变成女强人，不过你要注意啊，以后杨庾信不会怕你强势，再找个
宠我上瘾的年下弟弟杨庾信，和我做医美的经理搞在一起。
在我买的法拉利里颠鸾倒凤。
当晚我看着他空荡的中指，才明白，这不是一时兴起，是蓄谋已久的真相。
顿悟，丢掉垃圾并没什么可惜。
后来，我被新男友横抱回家，他却堵着我家门不让进。
疯了般想确认戒指的所在，想确认我还在爱他的证据。
并在看见我手上钻戒的一瞬，溃不成军。
01
杨庾信把法拉利停在医美机构门口。
我满心欢喜，手放在副驾门上。
心里想着，小屁孩，就是爱说一套做一套，说不给我过生日，原来是在搞惊喜。
“你不是说你有比赛，不来...”
声音在车门打开的那一瞬被收住。
没有惊喜，只有惊吓。
我一年24个节气都会送上礼物的贴心男友，正和一个女孩在车里激吻。
女孩下半身失踪，上半身也快失踪了，男人喘息声很重。
车内一片旖旎，就差张床了。
豆大般的冰雹，偏偏在这时砸落。
杨庾信听到动静，终于不耐烦抬眼蔑了我一瞥。
随即把搭在椅背上的西装盖住女孩的脸。
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厉声说道：“关门！”
话语全部堵在嘴边，一句话都说不出。
见我没反应，杨庾信眼神变得狠厉，语气更加不留情面：“关门，没听见？”
他伸长胳膊，轻轻绕过女生身体，重重关上车门，隔绝外面的我。
动静太大，几个躲冰雹的行人也忍不住用好奇的眼神看过来。
我呆滞住，我没见过这种口气对我说话的杨庾信，也没见过在那事上这么迫不及待的杨庾信。
我怀疑我看错了。
但车牌我不会认错，他中指的那枚戒指我更不会认错。
车里那女孩儿，我还认识。
不，应该是说她对我挺热情。
韩然，我医美医院的新晋经理。
她原本长相不算突出。
再加上销售能力比不上其他人，我刚进医院的时候，她属于边缘人物。


瑟瑟缩缩在角落，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更别提主动招揽客户了。
后来，我听见她在卫生间打电话，哽咽着说快没生活费了，要想想办法。
同是一路打拼上来的我，动了恻隐之心。
正巧，一直接待我的经理回家休产假了，我顺手帮了韩然一把。
我成了她第一个大客户。
后来，角落的小女孩逐渐成长为独当一面的经理，手头的客户也越来越多。
也舍得在自己身上投资，动了不少刀子，摆脱了那一身土气。
去年我和她约了今年一整年的医美项目后，她曾无意间跟我说：“姐，真羡慕你啊，有人宠多幸福啊。”
她眼神有意无意瞥过在后面沙发等我的杨庾信。
我闺蜜也曾提醒我：“你这个项目经理，总感觉笑里藏刀。”
我并没放在心上，什么笑里藏刀，小姑娘自己来城里打拼，当然要包装一下自己了。
我曾经给予信任的两个人，如今抱在一起，一齐变成刺向我的刀。
说实在的，我从没想过杨庾信会看上韩然。
毕竟他陪我来过几次，对韩然都是视而不见。
我知道，他看不上韩然这种什么都没有的人。
是我，夜郎自大了。
那天的冰雹非常突然，后又转成大雨。
即便打了车，我还是从头湿到尾。
极其狼狈，本就刚做完超声炮的脸，密密麻麻的疼起来。
像是发烧了，整个人迷迷糊糊的。
甚至幻想，杨庾信能给我一个解释，家里有碗热姜汤。
就像他以前对我那般贴心。
等来的却是他干净利落的信息：“既然你都看见了，那我们就分手吧，我不想委屈然然。”
冷热交替，再加上情绪的起伏，让我十分恶心。
去厕所吐了好几次。
我用纸巾擦擦嘴，抬头无意间瞧见镜子前苍白的自己，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你回来再说。”
我闭眼仰头倚靠在洗手台上，不能哭。
超声炮挺疼的，哭就白做了。
今天这事，即便杨庾信跟我道歉，我也
我按照你说的去做？”
...他在控诉我对他的控制，我对他的管制。
可七年前他明明说的是：“宝宝，我好喜欢你干练的样子，超高执行力真的很帅！”
“宝宝，你帮我看看我应该选哪个球队...”
“宝宝，快过年了，你说我送点什么给教练好呢？”
这么多年，我顺理成章接过他的难题，我也理所当然帮他打点一切。
“你别死心眼，揪着我不放了。”
最后他说：“爱上然然，是我的失控，对不起了。”
他下的结论，像是对我的惩罚，他说的是他失控了。
多可笑，我失去了对他的控制。
嘲笑我般。
你，舒宸，走一步算十步的女人，在我这，你输了。
我本来已经平静下来的心情，在他言语的攻击下，还是失去了理智。
那一刻，我不顾体面，疯了般扯拽着他的右手，没轻没重的掰扯着他的中指。
就，最后给他一次机会。
杨庾信边后退，边躲开我的手，眉头紧蹙。
他不耐烦的表情很伤人。
我却很执着：“给我看一眼！”
当我终于看清他空荡的右手中指时，我有些恍惚，无力的坐在床边。
他把和我的定情戒指，戴了七年的戒指，摘掉了。
我呆滞了两秒，又看了眼挺直站立的杨庾信，笑了。
突然，我就顿悟了。
的确没什么好纠缠的了，他不是一时逞能。
看来真心的确是瞬息万变的。
当时小心翼翼拿着纯银戒指告白的男孩，手上被银器割的血痕还没来得及擦的男孩。
随风逝去了，只留下一地残影。
“习惯吗？”
“没感觉的话，我也摘了。”
他若有若无摇了摇头，看起来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随即视线锁定在我还未消肿的脸上，带着嘲讽说：“过了三十，医美项目就不要常做了，然然她就不...”
我抬起胳膊，抓起床头柜的水晶球就砸过去。
“要滚就快点滚，说什么废话，舍不得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