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江寒江寒模的女频言情小说《名诗三百震诸国,我只想当富商!江寒江寒模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倚楼望明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江寒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女,不禁微微一愕。一个是跟自己买了诗词的富婆,另一个少女约莫二十三四岁,身姿曼妙,脸容娇媚。这小富婆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莫不是来退货的?三百两银子已经花去了一些,可没有钱退给她。秦云眠呆了一下,没听懂“七日无理由退货”是什么意思。孟红裳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江寒,这便是幼薇说的那个才子?那首《长相思》已经给了钟离大儒和三位评判看过,结果无一例外都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钟离大儒甚至称赞那首诗的水准不在自己之下,足以登上《大虞文集》前十。《大虞文集》是一本诗词集子,由国子监和白鹿书院几位大儒主编,每年只有五十首诗词能够上榜,可见含金量之高。而钟离忧却认为那首《长相思》不仅能够上榜,还能挤进前十,要知道前十的作品往往都是出自大儒...
江寒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女,不禁微微一愕。
一个是跟自己买了诗词的富婆,另一个少女约莫二十三四岁,身姿曼妙,脸容娇媚。
这小富婆怎么找到这里来的?莫不是来退货的?
三百两银子已经花去了一些,可没有钱退给她。
秦云眠呆了一下,没听懂“七日无理由退货”是什么意思。
孟红裳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江寒,这便是幼薇说的那个才子?
那首《长相思》已经给了钟离大儒和三位评判看过,结果无一例外都给出了相当高的评价!
钟离大儒甚至称赞那首诗的水准不在自己之下,足以登上《大虞文集》前十。
《大虞文集》是一本诗词集子,由国子监和白鹿书院几位大儒主编,每年只有五十首诗词能够上榜,可见含金量之高。
而钟离忧却认为那首《长相思》不仅能够上榜,还能挤进前十,要知道前十的作品往往都是出自大儒之手。
打听到江寒居住之处后,两人便一起来到此处。
原本孟红裳以为会是某个早已扬名已久的大才子,或者某位大儒的弟子。
谁知道这人却是个无名小辈。
不,倒也不算无名小辈。
这人倒也有一些名声,只不过都是不好的。
孟红裳打量着江寒,便发现这人与自己想象中不同,并非什么光鲜亮丽的才子,身上的衣服虽未打着补丁,但也只是寻常之至的粗麻布衣。
那双眼睛很是清澈,在看到自己时只是微微亮了一下,并未流露出异样的光彩。
“我们不是来退货的。”秦云眠终于反应过来江寒话里的意思,清清冷冷的解释道。
听到这话江寒心里松了一口气,说道:“那两位是来买诗的?不过抱歉,江某暂时不卖诗了......”
他看着两人心中一动,自己要制的香水固然比这个世界的香膏还好用,但酒香也怕巷子深,面前这两个少女不正是他的目标客户吗?
“最近江某要制做一些香水来卖,嗯,也就是香膏,若两位姑娘有兴趣,不妨留个地址,等江某做出来,送给两位姑娘几瓶。”
香膏?你一个书生也会做这种女人用的东西?
而且,你做出来的香膏能比得上绵香坊的吗?
秦云眠和孟红裳都是一愣。
秦云眠轻声道:“我住在......翠云苑西门进去的院子,到了那儿,跟婢女说一声,便能找到我。”
江寒眼睛一亮,能住在翠云苑那种地方,还有婢女,这富婆的身份果然不简单。
至于她身边的这位,瞧气质也不是普通人。
“好,待江某做出来了,便带香水送上门......对了,敢问姑娘贵姓?”
“我姓秦。”
“秦姑娘,寒舍无茶,江某还要整理院子,便不多招待,待改日买来好茶,再恭迎两位姑娘到来。”江寒下了逐客令。
送走了那两个少女,江寒盘算着自己目前还需要的东西,想了想,明日还得去定制块招牌,至于名字......
古龙香水?迪奥?
不,这是古代,自然要取一个容易让人接受,且一听就觉得高档的名字。
秦这个姓在大虞好像地位挺高的,那小富婆真是又有钱又好看,江寒两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女人,要是能吃软饭就好了。
他摇了摇头,软饭哪有那么容易吃的?
不要想太多,好好赚钱,争取早日过上勾栏听曲,侈靡无度的生活!
......
已是黄昏,薄暮冥冥。
翠云苑里安静了许多,白天的才子都已离去。
闲亭里,秦云眠在石桌上展开了三张纸,看着纸上的诗词,品味着诗词中的韵味,轻轻道:“这诗词......写的真好!裳裳,你说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孟红裳也看到了另外两首诗词,除了震惊外便只有感叹,这人简直诗才横溢!
她孟红裳名扬天下,也有不少勋贵之后,名流才子作诗相赠,可是却没有一首能及得上这纸上的诗词。
这三首诗词都以“长相思”为题,但角度各不相同,每一位都称得上绝佳。
“此人......我也看不清。”孟红裳沉吟了一下说道。
根据侍卫查来的消息,此人是云阳县暗香书院院君江震声的儿子,虽然不算声名狼藉,却也不算好。
就是一个文不成、武不就,一事无成的......普通人!
但他却做得出这三首绝佳的诗词,这听到的名声和见到的人完全不一样!
而且他还打算做香膏......不过这点孟红裳倒觉得和传闻中的江寒对上了。
因为听说此人经商三年,赔得血本无归,几乎做什么生意都会亏本。
从今日他说要做香膏来看,此人的确没有什么生意头脑,也可以解释为何经商三年会赔得血本无归。
孟红裳忽道:“你说,此人的诗词该不会是从哪里剽窃而来的吧?”
秦云眠一怔,“你说这三首诗词不是他作的?”
孟红裳沉吟道:“嗯,此人先前分明屡试不中,忽然间却作得出这绝佳的三首诗词,而且还以贱价卖掉,实在令人狐疑......”
秦云眠轻轻道:“裳裳可知道张生这个人?”
“张生?”孟红裳道:“你说的是作出《清夜不平鸣》的那个读书人?”
“嗯!”秦云眠点了点头,“大虞徽明年间,张生连考十余载都是落榜,他在一次落榜之后,夜游南山,失魂落魄之下作了一首诗,因为那首诗而扬名天下。至今那首诗还记载在《大虞文集》之上!
我想,诗词这东西,与能不能考上举人并无多大关系。”
孟红裳点了点头,说道:“你说的倒是,不过......”
她看着秦云眠,“还未确定此人是否当真有真才华,你千万不可因为这三首诗词便倾心于她,知道么?”
她知道这位九公主性子单纯,却又无比的执拗,若认定什么东西,纵使旁人怎么说也不会改变想法。
秦云眠道:“知道啦......我自然不会因为三首诗词便喜欢上一个人!”
她蹙了蹙眉,“不过,他要做香膏,只怕会赔得很惨......嗯,这样也好,若他赔得血本无归,我便出个价钱,让他心甘情愿地入赘公主府。”
孟红裳嘴角微微抽了抽,你都在想着让人家入赘的事,还说不会因为三首诗词便喜欢人家?
一间茶室里。
障子门左右拉开着,门外栽种着几丛绿竹。
竹影在日光的映照下倒映在铺着红木的地板,清风吹过,竹影为之晃动。
钟离忧与顾清秋两位大儒坐在一张棋盘的两边,棋盘上面是纵横交错的黑白棋子。
旁边有火炉,炉水正煮得沸腾,袁斌将茶饼碾碎,放进炉里烹煮着。
“好一个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好诗!”顾清秋忍不住称赞了一句,“当真是江寒所作?”
“老师,千真万确,是我出题,他当场作出来的。”袁斌道。
顾清秋沉吟了一下,说道:“此子竟然藏了十余年?但他藏这十余年又有什么意义?若他展示才华,参加科举,考取功名,也不至于落得如今名声狼藉的下场,甚至被顾家退了婚。这点解释不通。”
“的确。”钟离忧点了点头,说道:“不过,当我问过他为何选择经商,而不去参加科举,你可知他是怎么说的?”
“哦?怎么说的?”
“他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他还说,我本是蓬蒿人,又何必为五斗米而折腰。他之所以不参加科举,是厌恶官场上的往来逢迎!”
顾清秋眼睛一亮,这小子竟然有如此宁折不弯的性子?
茶沸,袁斌为两人倒上了茶水。
顾清秋道:“九公主怎么说?”
钟离忧端起茶杯,放在嘴边轻轻吹着气,说道:“九公主的年龄已经到了,皇上有意赐婚......至于赐婚对象,多半是勋贵之后中的某一个。但九公主有自己的想法......这江寒,大概是被九公主看上了。”
顾清秋摇了摇头:“即便九公主看上了,陛下岂会容她下嫁平民百姓?江家虽也算书香门第,但比起公主,也只能算平民,更何况此人还是庶出。”
钟离忧笑了笑,饮了一口茶,说道:“若此子为大儒收为弟子呢?”
顿了顿,他道:“此子才华横溢,藏拙十余年,其毅力难以想象!你知道我意闲游天下,不愿有闲事萦身,若收之为徒又恐误人子弟......你是隐宗宗主,又是当世大儒,若不然,便收他为弟子吧!”
隐宗,是朝廷之外的势力,吸收了道家“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的思想,故名隐宗。
虽然隐宗在朝廷之外,但却是江湖第一大宗。
顾清秋作为当世大儒,很少有人知道他其实还是这个江湖第一大宗的宗主。
顾清秋心中一动,对于江寒的才华他还是很欣赏的,能作出这几首诗的人,绝对算得上才华横溢,若是收之为徒,倒也不错。
至于钟离忧让他收徒无非是为幼薇公主打算。
钟离忧也算幼薇公主的老师,若江寒多了大儒弟子这个身份,以后迎娶公主便无人说他出身不好了。
就在他准备答应下来的时候,门外有人来报:“暗香书院院君江震声求见。”
“哦?江震声来了?请他进来。”钟离忧诧异了一下。
很快,江震声便来到茶室里,他见到顾清秋立即认出他也是当世大儒之一,急忙道:“江某见过顾大儒。”
顾清秋微笑颔首,算是回应。
“那日经大儒激励,学生回去后作了一篇文章,斗胆请大儒斧正。”江震声从那天回去后就准备参加科举,主要还是钟离忧的那番话激励了他,于是花费了几天的时间苦思冥想写了一篇文章,忙来请钟离忧赐教。
钟离忧微笑着接过他的文章,仔细的看了一遍,又给出中肯的评价。
江震声听得一阵激动,心想钟离忧不愧是名满天下的大儒,一些不足的地方说得相当到位,若是能做他的弟子,在他的栽培下,必定能考中进士。
只可惜钟离忧闲游天下,都未曾正式收过徒弟。
聊了半个时辰后,江震声心满意足,正准备告别,而这时钟离忧却忽地取笔在纸上写下四句诗:“你瞧瞧这首诗如何。”
江震声看了看,立即面露惊赞之色,“好诗!真是好诗!钟离大儒好才华!”
钟离忧摇了摇头:“此诗不是我作的,而是一个少年所作。”
江震声闻言愣了一下,脑海里迅速将知名的才子过了一遍,心想也许是大儒的弟子?
“不知是哪位才子作出来的?”江震声奇道。
钟离忧轻笑:“是江寒所作!”
江震声一脸愕然:“是哪个江寒?”
钟离忧道:“就是你的次子江寒所作!”
顾清秋也看着江震声,他明白钟离忧这是在试探江震声的反应。
只见江震声先是吃了一惊,随即便笑道:“钟离大儒莫要开玩笑......我那顽子哪有这个本事,作得出这样的诗?”
钟离忧道:“此诗的确是江寒所作!”
江震声连连摇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那逆子愚笨不堪,断然作不出这种诗词!”
钟离忧和顾清秋相视一眼。
江震声担心钟离忧不信,苦笑一声,说道:“天空中一轮明月,河塘里一只老蛙。蹦跶蹦跶跳上来,踩倒了一排菜花......这是我那顽子十五岁时作的诗!
因此,钟离大儒你说的这首诗,绝不可能是我那顽子所作!江某可以用项上人头担保!”
钟离忧顿时皱起了眉,就连江震声也不相信江寒能作出这首诗,此子竟藏得这么深,连他父亲也不知道?
“不知大儒是从何得到这首诗的?”江震声问道。
“那是一个十八九岁的少年今早所作......先前的《长相思》,也是此人所作。”钟离忧道。
江震声摇头道:“那就更不可能是我那顽子所作了!若江寒作得出这种诗,我把名字倒过来写!”
......
待江震声离去后,茶室里,顾清秋沉吟了片刻又摇了摇头:“连他父亲也信誓旦旦说不可能是江寒所作......这就奇怪了。”
钟离忧道:“这小子,藏得够深的!连他父亲也不知道他有如此才华!”
顾清秋看了钟离忧一眼,说道:“此人与他父亲所说,实在是相差太大......若他只是不想逢迎权贵,也不必隐藏才华这么久。只需作几首诗词,展露下才华,也不会如今沦为众人的笑柄。事出反常必有妖!所以......此子,老夫不收了。”
钟离忧皱了皱眉:“你这是还在怀疑江寒的真实才学?”
顾清秋道:“此子前后矛盾太大,不得不让人怀疑......”
“你若不收,我便收了?”钟离忧道。
“你收吧!”顾清秋淡淡道。
钟离忧看着他,道:“日后可不要后悔。”
闻言,顾清秋淡淡一笑,说道:“我顾清秋一生行事,风光月霁,何曾后悔过什么?更何况我门下也不缺区区一个才子。”
目送钟离忧和袁斌离去后,江寒也跟上了他的金主往前走。
秦云眠走在铺着青石的路上,清澈澄亮的眼睛宛如一潭清泉,步履轻盈,裙裾飞扬。
轻风吹过,衣衫紧贴着身子,玲珑有致的曼妙曲线顿时显露无遗。
真是又漂亮身材又好啊!还有那双鹿皮靴子,踩一下应该很舒服吧......江寒情不自禁的想着。
他目光跟随着金主曼妙的背影,鬼使神差地脱口出口:“有女怀芬芳,媞媞步东厢。蛾眉分翠羽,明目发清扬。丹唇医皓齿,秀色若圭璋。巧笑露权靥,众媚不可详......”
没有一丝亵渎或调戏,完全是情不自禁吟诵出来的。
秦云眠呆了一下,有些惊讶的回首,很快,一张白嫩的俏脸便如霞染一般红了起来。
文学水平造诣不低的秦云眠自然听得出这几句诗在称赞美人,这里只有她一个女子,自然是在称赞她的。
江寒歉仄道:“抱歉,一时失言,亵渎了姑娘。”
秦云眠转过头继续向前走,忽然说:“那首诗下面的呢?”
下面啊,徽音冠青云,声响流四方。妙哉英媛德,宜配江二郎......江寒摊开手:”还没想好。”
“......”
一路来到一处幽静的所在,秦云眠坐在一张石凳上,望着不远的一个池子:“那香膏......你做出来了吗?”
“当然了,给你。”江寒从怀里掏出三个琉璃瓶,正是他制出来的三种香水。
秦云眠抬起清澈的眼眸,表情有些迷糊:“这是香膏…吗?”
江寒笑了笑,“这是香水......嗯,你可以理解为香露。”
秦云眠眼神仍然有些迷惑,清冷地接过三个琉璃瓶子,小心翼翼地拔开木塞,一股清幽、淡雅的梅花冷香顿时扑鼻而来。
秦云眠漆黑明亮的眸子顿时亮了起来,凑到琉璃瓶边细细地嗅了嗅,脸上露出陶醉的神情。
这香露与香膏不同,但香味更好闻,更真实。
“这是梅花清香类型的,另外两瓶是玉兰型和丁香型。”江寒道。
秦云眠又拔开另外两个香水瓶子,用力嗅了嗅:“好闻!比绵香坊的紫绵香还好闻!”
江寒面露笑意,既然这位金主喜欢那自己的生意就好办了。
以这金主出手的慷慨程度,她的朋友只怕也都是不缺钱的。
江寒说道:“姑娘若是喜欢,这三瓶送给姑娘......只要姑娘向你的闺蜜推荐推荐,我的香水铺子将在七天后开张,铺名‘暗香露’便是。”
“好,到时我带人去捧场。”秦云眠小手一摆,很是爽快答应了下来。
“秦姑娘的朋友若来,我给她们打七折!”江寒当即拍着胸口保证。
“嗯。”
秦云眠清冷地应了一声。
“那江某便先告辞了。”江寒心情愉悦地离开了翠云苑,有了小富婆的人脉在,他这香水便不愁卖。
看来人还真的有运势这东西的,当初若不是在翠云苑门口偶然看到这秦姑娘在溪边沐足,也不会让她帮自己抄诗,更不会认识这么一个金主。
......
日落西山,一轮冷月从山脚慢慢爬起。
雅阁间,桌上摆着各色糕点,精致菜肴。
秦云眠与孟红裳相对而坐。
相比孟红裳的大快朵颐,秦云眠却没什么胃口。
月光如水,透过云层自小轩窗斜射而下,落在秦云眠的脸庞上,使得原本便清丽动人的她更增清冷之感。
她双手捧着脸儿,有些发呆:
“他那香露真的极好闻极好闻!”
原先她以为江寒做香膏生意必定比不上洛阳城里的绵香坊,只怕不到两个月,那间铺子就会倒闭——那样子她就可以给出一个很高的价格,把江寒骗进公主府。
可如今看到这香露,恐怕这生意真的能够赚大钱!
那样一来,她的计划便落空了。
孟红裳明白闺蜜在苦恼些什么,说道:“其实吧,作为公主,你若表露身份,还怕他不吃这个软饭吗?”
秦云眠摇了摇头,轻叹道:“如果是别人,或许愿意吃软饭,但他的话恐怕不行......他说,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他骨子里是高傲的,不喜欢逢迎权贵。而我就是权贵......若是表露身份,只怕他要敬而远之。”
孟红裳眼睛一亮,道:“世间竟然还有如此有骨气的男子!......十年磨剑,终为一朝出鞘,此子不简单呐。”
秦云眠道:“对了裳裳,他今日还作了半首诗。”
“哦?什么诗?”孟红裳好奇道。
秦云眠记忆力极好,听过一遍的诗词便能记住,当下也是轻声吟诵道:“有女怀芬芳,媞媞步东厢......”
孟红裳听了却是撇了撇嘴,这诗完完全全就是为了吹捧秦云眠的美貌,呵,这江寒也是个阿谀奉承的人罢了!
秦云眠捧着小脸儿:“我开这场文会,本来只是闹着玩玩,并不认为云阳县有什么才子......没想到他竟如此才华横溢,还会做生意......唉,裳裳,他那香水铺子到时生意一定很好,该怎么办呢?”
“要不然,我去把他那铺子给砸了?”
“不,可别......”秦云眠忙道。
孟红裳撇撇嘴,“公主殿下平日里挺聪明,如今怎么犯了傻?”
秦云眠呆呆看着孟红裳。
孟红裳道:“你若是担心他知道你的身份后远离你,便先隐瞒身份接近她,慢慢培养感情......而且他既然作了这首诗称赞你,便证明对你还是颇有好感的,那样就更简单了。
他不是要开香水铺子吗?他那院子不大,若想扩大生意规模,必定要再买座院子,多雇佣些下人。
你便拿一笔钱找他入了股,如此一来,你成为他的老板,便可以慢慢让他喜欢上你。
等到时机成熟,便找个机会把那小子灌醉了,生米煮成熟饭,还怕这小子跑了?”
秦云眠眸子渐渐亮了起来:“对噢!我怎么没想到?谢谢你,裳裳。”
她睁大了眸子,闪烁着愉悦的光芒。
既然江寒不想吃软饭,那就慢慢喂到他吃为止!
江寒方甫踏进屋里,便看到了三个人。
一个是身穿儒衫宛如教书先生的钟离忧钟离大儒,还有一个是翠云苑见过的公子哥,另一个则是身穿青衫的中年男子。
青衫中年精神矍铄,目光锐利,身上有一股特殊的气质。
青衫中年打量着江寒,这不是他第一次见到江寒,上一次是在翠云苑里远远看了两眼。
江寒被他的目光打量着,感觉仿佛被剑指着,心里微微一惊。
好锐利的眼神!
不会是什么武林高手吧?
不过他倒也没有怯场,笑吟吟地拱手向钟离忧行了个礼,说道:“江寒见过钟离大儒。”
“那日偶遇钟离大儒,便为钟离大儒的风采所折服,钟离大儒不愧为文坛的泰山北斗,小子每每想到,便敬佩不已。今日前来拜访,一是前来瞻仰大儒风采,二是小子近日作了几首诗,斗胆想请钟离大儒斧正。”
闻言,钟离忧顿时面露笑意,心中甚是欢喜,这小子不仅有文采,还会说话。
前番江震声也带着诗词来请他斧正,但江寒来了,他却要比江震声来了还要高兴。
这父子俩的诗词完全不是一个水平!
那青衫男子听着江寒的话,微微皱眉,什么文坛的泰山北斗,什么每每想到便敬佩不已,这些言语拍马屁拍到极致,简直令人作呕。
原本对于江寒他还存着收徒的心思,但今日听他一番言语,顿时没什么好感。
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拍马溜须之辈!
“老夫原想这两日到你家里拜访,倒不想你自己来了。”钟离忧笑着一指椅子:“坐!”
又吩咐下人:“上来好茶!”
江寒坐在椅子上,看向那中年男子:“不知这位前辈是?”
钟离忧介绍道:“他是顾清秋,曾是《大虞文集》的主编人之一,不过如今已经隐退。”
顾清秋?那不也是大虞七大家之一吗?
江寒连忙起身拱手行礼:“晚辈见过顾大儒。”
顾清秋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江寒道:“晚辈自启蒙时便听家父提起顾大儒,说顾大儒是文坛清正之流,乃当今文坛的重要支柱。且为人刚正不阿,不畏强权。在朝为官时,曾有王爷包庇自家下人杀人,大人当朝怒斥,后来更是当朝辞官。晚辈对顾前辈打心里底钦佩,恨不得一睹前辈风采,不曾想有生竟然能得一见,实在幸甚!”
江寒说的这件事的确发生过,当时顾清秋任翰林院学士,因为某位王爷的下人杀人潜逃,那位王爷却有意包庇,顾清秋当朝呵斥王爷,并辞官离去。
虽然因此丢了官,但却是顾清秋心中的得意之事。
此时昕江寒提起,顾清秋不禁面露微笑,文坛的重要支柱?刚正不阿?这小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顾清秋最讨厌拍马溜须之辈,但江寒说的是实话,不算拍马屁。
于是顾清秋对江寒顿时心生几分好感,不错,这少年是个实诚人。
一边的袁斌看傻眼了,他最了解老师的性格,以为江寒拍老师马屁,老师必定要生气,谁知没有生气反而还很高兴。
顾清秋微笑颔首,说道:“听说你在做生意?”
“不错。”
江寒心想终于绕到正事上面来了,当即微笑道:“小子心想,人岂可无倚身的资本?思前想后,便开了一间香露铺子,打算做一些香露来卖。文人雅士应在氤氲香雾之中心游万仞,或品那残秋菊黄的幽香,或品那雪夜寒梅的清雅,又或品那盛夏红莲的余韵......那香露,便是为文人雅士而制。”
顾清秋昕了这番话更加赞赏,心里的偏见顿时消失,心想此子言谈文雅,难怪能写出那些诗词。
钟离忧笑道:“你这小子,为了卖这香露,说的倒是文雅,连老夫也听得有些心动。”
江寒当即坐直身子,从怀里摸出了几个琉璃瓶,双手奉上:“这是小子近日做出来的,请大儒品鉴品鉴。”
既然是给大儒的,他此次带的都是梅花香水,据说这位钟离大儒平生最喜爱的也是梅花。
钟离忧好奇地拔出木塞轻嗅其味,脸上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顾清秋看了他一眼,也是有些吃惊,虽然他没有凑过去闻,但在木塞打开的时候,他也闻到了一股梅花的冷香。
钟离忧眼前一亮,道:“这香露的确很好!若非老夫已经过了风流蕴藉的年纪,也要在身上洒上一些。你这小子竟做得出这么好的香露。”
他看向江寒,眼神颇为惊讶,又道:“你不是说还作了诗吗?快快拿来一看。”
“是,这是小子近日为香露所作的诗,请两位大儒斧正。”江寒从怀里取出一张纸,奉上。
钟离忧接过慢慢往下看,脸色慢慢变化,眼睛也亮了起来:“好诗,好诗!这三首诗,极好极好!”
顾清秋心生好奇,待钟离忧看完之后,接过去极为认真地看了起来。
那上面是三首写花的诗!
虽然不及那首《剑客》,也没有《长相思》那般令人惊为天人,但这三首诗都能令人眼前一亮。
属于极好的作品。
“写花的诗不胜枚举,但这三首诗却令人惊喜,细读别有一番风趣!尤其这首梅花诗,最后两句更是极为惊艳!”顾清秋赞道:“这三首诗,皆为上乘之作!”
袁斌闻言大吃一惊,心想这小子这么厉害?
饮了一会茶后,江寒也是说出来意:
“不瞒大儒,今日江寒前来,实则还有事相求。”
钟离忧道:“有话直说便是。”
“小子对这香露很是自信,自以为必为文人雅士,闺中小姐所喜爱,但毕竟小子名声不太好,若那香露铺子开张,只怕生意不太好......”
江寒说道:“所以小子斗胆想请钟离大儒赐下一幅墨宝,写两句对联,不知大儒愿否?”
钟离忧笑道:“冲着你送给老夫的香露,老夫便得给你写幅对联......来人,取笔!”
便在这时,望潮小苑的门房走到门外,道:“禀大人,外面有人求见。”
“是谁?”
“是殷家的公子殷荣,以及两个姑娘,一个叫顾惜柔,一个叫王思懿,都是云阳县的才子才女,携诗词前来拜访。”
钟离忧微微蹙眉,淡淡道:“不见!”
钟离忧也是面露微笑,他原本打算自己出题考考江寒,但袁斌出的题也未尝不可。
袁斌是兴起发难,若江寒当真能够现场作诗,那就足以证明他的确是有才华的。
若江寒作不出来又或者作得太差,则证明他先前的三首诗词大概是从别处剽窃而来。
袁斌听到江寒的话也是忍不住肚子里冷笑,这道题目是去年的秋闱题,若说有多难其实倒也未必,但这小子竟然大言不惭随口便能吟来,诗词这东西岂有那么容易作的?
“江兄还真是好才华,不用好好构思构思就能吟来。”袁斌阴阳怪气道。
江寒笑道:“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何须构思,江某信手拈来。”
说着他抬头望向天空,面露沉吟之色。
钟离忧眼睛一亮,心想好一个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先不论此子能不能当场作诗,这番谈吐就颇具才华。
此刻,不远处忽有一道曼妙的身影款款而来,却是秦云眠。
抬头见到钟离大儒,秦云眠微微一呆,钟离大儒和袁斌怎么也在这里?
江寒也看到了秦云眠,眼前不禁一亮,今日秦云眠身穿一身月白色长裙,头发简单的挽着,只插着一支碧玉簪,脚踩着一双鹿皮靴子,裙裾飞扬,香风拂面。
她脚步轻盈地走来,清澈明亮的眸子飘来飘去,似乎好奇这里怎么聚了三个人。
那双鹿皮靴子仿佛踩在了心上,哪怕江寒上辈子也见惯了美女,但此刻心跳也不禁加速。
他很快就收回目光,继续思索着哪首诗适合。
钟离忧看着秦云眠,并未唤出幼薇公主,而是微笑道:“秦姑娘。”
秦云眠出现的一刻袁斌就在看着她,他自诩风流才子,阅女无数,但看到这位幼薇公主也有惊艳的感觉,只可惜幼薇公主不仅没看上他的诗词,更没看上他的人。
“钟离大儒。”秦云眠清澈的眸子扫过三人,困惑的道:“你们这是?”
袁斌对于这场文会输给了那首《长相思》本就有些耿耿于怀,此刻也是笑着说道:“刚才钟离大儒与这位江兄聊天,这位江兄说,他不是不能科举做官,而是不愿摧眉折腰事权贵,不为五斗米折腰......”
他说到这里心里咯噔一下,因为他注意到秦云眠的眸子亮了一下,急忙说道:“我想起去年秋闱有道诗题颇难,便想向江兄请教,倒不想江兄说他随口便能吟来......姑娘要不要也听一听这位江兄的大作?”
他这语气带着一股嘲讽,就等着江寒作不出来,当着秦云眠的面出个大丑。
秦云眠目光落在江寒脸上,好奇道:“是什么题目?”
“是剑。”袁斌笑吟吟的道:“江兄想好了吗?”
江寒没理会袁斌语气里的阴阳怪气,他有些惊讶的看了那老头一眼,属实没有想到这老头竟然是一位大儒!
大虞对文道很尊崇,能被称为大儒的,无不是饱读诗书的博学之辈,若那小富婆并非乱喊,那面前这老头身份可真是了不得。
他笑了笑,说道:“我有了!以剑为题,那江某人便作一首《剑客》!”
说着便朗声道:“十年磨一剑。”
钟离大儒微微点头,袁斌心里则是嗤笑,这第一句便如此通俗直白。
“霜刃未曾试。”江寒缓缓转身,看向三人,目光炯炯,朗声道:“今日把示君,谁有不平事?”
尾音甫歇,钟离忧便忍不住击掌道:“好诗!”
他目放异彩,精光灼灼,这首诗仅用二十字便描述出一位剑客磨剑十年,只为一朝出鞘,扫尽不平之事的形象。
闻之令人一吐心中之气,大感爽快。
而且江寒作出这首诗,明显不只是在说剑,更是在说他自己!
他隐匿自身才华十余年,以一事无成掩饰自身,从未曾展露过才华,如今当真是一鸣惊人!
秦云眠呆呆的看着江寒。
袁斌一脸的不可置信,他品味着这四句诗,越品味便越发觉这首诗虽然简短直白,但却真的好。
秋闱试题出来后他也作过一首,一直深为得意,但如今和江寒这首一比,当真有如云泥之别。
但江寒仅是随口便吟诵出来,而他当时想了足足半个时辰!
钟离忧赞叹道:“好诗,当真好诗!江寒,你有此才学,纵使不参加科举,也绝不会被埋没!”
江寒忙道:“老先生谬赞了,江某肚子只有一点墨水,只是恰好派上用场罢了。”
听着这话,钟离忧更加赞赏,这小子不仅有才华还如此谦虚,不错,不错!
“你这点墨水可了不得啊!江寒,你这首诗,老夫必定要让它上《大虞文集》!”钟离忧笑着道。
此话一出,袁斌又是一惊,那首《长相思》能入《大虞文集》,现在这首也能入《大虞文集》,岂非说今年的《大虞文集》,江寒会有两首诗上榜?
江寒一听大喜,《大虞文集》他倒也知道,是个含金量很高的诗词集子,这老头能让他的诗上《大虞文集》,看来的的确确是位大儒。
钟离忧看了一眼秦云眠,笑道:“老夫还有事,便先走了,江寒,老夫改日再登门拜访。”
江寒忙道:“老先生慢走,待老先生光临寒舍,小子必当扫榻相待。”
钟离忧离开了,脸上充满了笑意。
今日的目的已经达成,不仅证实江寒的确有才学,更是从那首诗知道他其实是隐匿了才华十余载!
十年磨剑,在这个时候终于选择出鞘,其毅力实在难以想象。
不过到底为何要隐匿才华这么多年?这倒是值得细思。
目送钟离忧离去,江寒问道:“敢问姑娘,那老先生是?”
秦云眠呆了一下,你还不知道他的身份么?
她轻声道:“他是大虞七大家之一,当世大儒,做过扬州的司马,后致仕闲游天下......”
“啊!”江寒顿时傻眼,对方的身份竟然如此显赫,这不是妥妥的文坛大佬吗?早知道自己该做几首诗舔舔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