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白簌厉惊寒的其他类型小说《心死跑路,疯批总裁把我坟挖穿了?白簌厉惊寒 全集》,由网络作家“苏惊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白簌黛眉轻拢,指尖僵硬地打开网页。#厉惊寒访谈首秀##楚汐月曝光与厉惊寒私密关系#热搜一个个地轰炸她晦涩的眼眸,耀武扬威地叫嚣着。评论区那更叫一个精彩纷呈:厉总的白月光还真是她!不是她还能有谁?谁还有这么大的面子夺走了厉总的节目处男秀!绝配!锁死!原地结婚!有传闻说厉总隐婚了,结婚了给别的女人站台,这也太过分了!传闻而已,厉总是海城第一贵公子,三十不到怎么可能就把自己埋坟墓里了?现在正是他选妃的年纪好不好!访谈节目还没播,厉惊寒和楚汐月的绯闻便未播先热。这消息,铁定是楚汐月找人放出去的,炒作之心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不过,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哪里算炒作?这叫重温旧梦。狗男人怕是正中红心,做梦都要笑醒了吧。突然,白簌羽睫颤了颤...
白簌黛眉轻拢,指尖僵硬地打开网页。
#厉惊寒访谈首秀#
#楚汐月曝光与厉惊寒私密关系#
热搜一个个地轰炸她晦涩的眼眸,耀武扬威地叫嚣着。
评论区那更叫一个精彩纷呈:
厉总的白月光还真是她!
不是她还能有谁?谁还有这么大的面子夺走了厉总的节目处男秀!
绝配!锁死!原地结婚!
有传闻说厉总隐婚了,结婚了给别的女人站台,这也太过分了!
传闻而已,厉总是海城第一贵公子,三十不到怎么可能就把自己埋坟墓里了?现在正是他选妃的年纪好不好!
访谈节目还没播,厉惊寒和楚汐月的绯闻便未播先热。
这消息,铁定是楚汐月找人放出去的,炒作之心是和尚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
不过,他们本就是青梅竹马,哪里算炒作?这叫重温旧梦。
狗男人怕是正中红心,做梦都要笑醒了吧。
突然,白簌羽睫颤了颤,点开了一张热度极高的照片。
照片中,是在台上跌倒昏迷的楚汐月被厉惊寒打横抱起的画面,应该是现场工作人员泄露的。
白簌怔怔地盯着屏幕,鼻腔酸楚倒灌。
四周车水马龙,她却仿佛置身在真空的罐子里,呼吸逐渐困难,五感在这一刻与世隔绝。
“簌簌你没事吧?你还好吗?”苏巧心担忧的声音传来。
“我想吃肉。”白簌用力抽了口气,努力扫去眉目间的阴霾。
“哪种肉?鸡肉?牛肉?还是......小鲜肉?”
一小时后——
白簌带着苏巧心来到一家海城新开的高级西餐厅Mr.Right。
这家的牛扒极负盛名,但也贵得令人咋舌。
不过最讽刺的,是这个店名。
无论是白簌还是苏巧心,她们的老公显然都不是什么Right,而是一个飞禽,一个走兽。
“簌簌,今天是解锁厉惊寒黑卡的一天吗?”苏巧心在好朋友面前不讲究什么仪态风度,大嚼特嚼着美味的牛排。
“不是,是我自己的钱。”白簌支手托腮,小脸恬静温柔。
“你、你的钱?!喂......这家很贵的,你干嘛这么破费啊?你有点零花钱多不容易啊!”苏巧心替她心疼,为她节省,嘴里的肉瞬间不香了。
“急头白脸地吃吧宝贝,我有钱,荷包鼓鼓的。”
白簌拿起餐巾,倾身去帮她擦拭唇角的酱汁,眼眶倏然湿润,“心儿,以后如果我不能再陪你一起吃肉了,你会不会怪我?”
苏巧心眸光轻怔,“簌簌,这叫什么晦气话?你为什么不陪我了?我们说好要当一辈子的朋友,撸一辈子串儿的!”
“我说如果......如果我比你先离开这个世界......”
“你可是甜甜的干妈呢!为了个臭男人想不开不值得的,别说这样的丧气话啊!”
苏巧心忙捉住了她拔凉的小手,紧紧握着,“厉狗不要你又怎样?你还有我!”
“哈?你觉得我会为了厉惊寒那种人伤心欲绝吗?我又没小脑萎缩......”白簌话音未落,心里打了个寒战。
医生说,一年内,她的大脑会萎缩、退化,最终走向死亡。
会缩到什么程度呢?
会......很痛苦吗?
“簌簌?簌簌?”
苏巧心在她面前晃了晃手,“你还好吧?我怎么感觉......你受了厉狗和楚婊的刺激了?”
“呵,并没有。相反,我现在情绪稳定得像一只水豚。”
白簌心口堵得很,“我只是愁自己签了婚前协议,一旦离婚我就是净身出户。分不走狗男人半壁身家实在可惜。”
“簌簌,说句实在话......”
苏巧心抿了抿红润的唇,“厉惊寒除了不爱你,其实待你不薄。这就是豪门联姻的真面目,谈感情真的太奢求了。
你有没有为自己的未来考虑过?你离了婚,白家不会善待你的,厉惊寒在海城只手遮天也会找你麻烦。还有阿姨和你弟弟......你要慎重三思啊。”
“母亲和小悠,我会妥善规划好他们的未来。但厉惊寒这碗搀了狐狸屎的夹生饭,我是一口都咽不下去了。”
白簌肺腑闷胀酸涩,眸色凛凛,一刀插在牛排上,“呵,那个狗男人......你是没看到我跟他提离婚时他那嘴脸,他以为自己是封建皇帝?
文绣要离婚,溥仪都没办法,他能拿我怎样?”
苏巧心黑亮的眸子一瞠,“溥仪是傀儡,你家狗男人......可是真天子啊。”
“狗天子,真昏君!”
又聊了一会儿,白簌借口去洗手间服药。
不知是脑瘤发作,还是,厉惊寒下午撞得她太狠。
刚走出没多远,她突然头晕,险些跌倒。
白簌管服务生要了杯温水,匆匆将准备好的药塞进嘴里。
她一口气喝光了整杯水,视线才逐渐清明。
想起自己的病,想起母亲和弟弟,想起婚内肆无忌惮宠着旧爱的厉惊寒。
灌入咽喉的水仿佛化成了尖锐的冰凌,在她脏腑之间翻搅剜割。
平复了一会儿,白簌才迈着沉重的步子往回走。
就在这时,白歆芷的经纪人周雯与友人说笑着走过来。
周雯神情一顿,敏锐地捕捉到了白簌的身影。
那丫头身量窈窕,姿态优美,尤其是那不堪一折的蚂蚁腰,放眼整个海城都无人能与之媲美的纤细。
“簌簌,你快点吃呀,再不吃牛都投胎啦!”苏巧心见白簌回来,连声催促。
白簌强颜欢笑,忍住药物带来的胃部刺激,勉强吃了几口。
“簌簌,如果,我是说如果,你真和厉惊寒离婚了,以后你打算怎么生活呢?”
苏巧心眉心笼起愁绪,她曾吃尽了讨生活的苦,实在不忍看到最好的朋友为生计奔波劳碌,陷入困顿,“我攒了点私房钱,如果你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支援你。”
白簌欣慰地笑着,连忙摇头,“你的钱都是留给我干闺女的嫁妆,轻易不要动。
等我顺利离婚后,我会在电视台里找找机会。毕竟给白西八当了几年的替唱,你姐妹儿我实力毋庸置疑,开嗓惊艳全球。不愁找不到赚钱的机会。”
“白西八”这个绰号,还是苏巧心给起的。
她总说白歆芷矫揉造作的伪装下,其实就是个走路外八,讲话西八的臭流氓子!
此刻,一墙之隔——
周雯鬼鬼祟祟藏在隔壁隔间里,撅着腚,耳朵贴着墙,将她们的对话偷听了个一清二楚!
白簌听着这些刺耳的嘲讽,呼吸一窒,心口阵阵寒凉。
当年,厉惊寒和楚汐月的绯闻闹得满城风雨。
后来,楚家出了事,楚父失踪,楚兄入狱。
厉老爷子极力反对两人在一起,并给厉惊寒挑选了虽然家世不太匹配,但却是书香门第出身转行下海,业界口碑不错的白家。
原本要嫁给厉公子的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
岂料,提亲那天——
当着两家人的面,厉惊寒顶着张冷玉沉金的俊脸,指向坐在最后一席,埋头干饭的白簌。
“我要娶她。”
就像是一种,对商业联姻,隐晦的反抗。
就这样,白簌嫁给了厉惊寒,成了人人口中的“野鸡变凤凰”。
而楚汐月则以养病为由,放下海城的一切,远赴M国疗伤。
两人没办婚礼,只草草扯了证。
就连婚戒,都是厉惊寒派秘书帮她选的,根本没走心。
白簌以为,她与厉惊寒,不过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却没想到,新婚夜,男人就像野兽开了荤。
两人都是那么情不自禁。
如今想来,她不过是他泄欲的工具。
他的心,打一开始就在楚汐月那里。
所以选一个低微的私生女,去解决原始需求,就变得合情合理起来。
“难道还不够吗?更何况,现在你已经是厉氏集团总裁,爷爷也不在了,再没有人能左右你的决定。”
想起爷爷,白簌眼眶一热,内心隐隐作痛,“这段婚姻,你本就不情不愿,如今你的心上人回来了,委实没有必要继续了。
别委屈我,也别耽误你。”
“白簌,你有什么资格提离婚?”
厉惊寒被她逗笑了,薄唇弧度勾得漂亮,“你这么硬气仗着什么?你是觉得你在娘家得脸,还是觉得,凭你自己,能在海城立住脚跟?”
这男人永远这样。
从不把她的自尊心当回事。
她对他的一往情深,反而成了他可以随便拿捏自己的资本。
“跟我离了婚,放眼整个海城,知道了你前夫是厉惊寒,还有谁敢要你?”
“放心,离开你,我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死,不用你担心。”白簌轻抬绯唇,笑得释然。
厉惊寒被她的笑刺激到了,额角青筋凸起,出口成刀:
“死?你死得起?怕是连买墓地的钱,还得刷我的卡吧。”
白簌羞愤咬唇,一股怒火冲撞脏腑。
这时,放在床头的手机响起。
她清眸扫向手机屏幕。
一个“汐”字,扎透了她的心。
“快去找你的汐月吧。”
白簌双手在被单里紧蜷,眼底生出晦涩的戏谑,“昨天你说好不回来的,中途反悔,楚小姐心里一定很难过吧。”
“不可理喻!”
厉惊寒一把夺过手机,高大的身躯携满身凛凉,摔门而去。
邢言忙蹲下身拾起杯子碎片,踌躇地道:“太太,昨晚厉总并没有去见楚小姐,他其实......”
“他见谁不见谁,我并不关心,不用告诉我这些。”
白簌重新躺回床上,翻身背对他,“转告你们厉总,尽快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书吧。”
邢言一脸愁云,回到车上。
“你上岁数了?怎么这么慢?”厉惊寒闭目养神,线条流畅的脖颈处,滑动的喉结擦过挺括的衣领边缘。
有种说不出的韵律感,禁欲、精致、性感。
“厉总,太太说......让您尽快起草一份离婚协议给她。”邢言只能一字不落地转述。
“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以为自己是谁。”厉惊寒唇际凉薄,一丝嘲,一丝讽。
邢言无奈地叹了口气,“厉总,您今天行程很紧,下午还要去电视台看楚小姐的专访首秀吗?”
厉惊寒半阖凤眸,“嗯。”
......
白簌平复了一下心情,起床洗漱后还没顾上吃口饭,就接到了父亲白鹏起的电话。
“爸。”
“阿簌,你中午回家一趟,你大妈有事找你。”白鹏起草草交代完,就挂了电话。
连一句寒暄,一句关心都没有。
他们是一家人,而她只是白家泼出去的水,还是盆脏水。
白簌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再度睁眼,她水晶般的眸底仿佛交织着冰与火,几分猩红,几分阴寒。
听言,厉惊寒凤眸一睁,锋锐眉宇紧拧。
“好像?那到底是,还是不是?”
“这......应该是。”邢言紧张地吞了下口水。
厉总向来讨厌模棱两可,于是薄唇微动,“开过去,看看。”
司机很快将豪车开到小红车前方。
“厉总,您瞧,果然是太太的车,车牌号都一样!”
“呵,可笑。”
男人斜目,冷嗤一声,“上次是医院,这次又跟到电视台。什么时候,她也学得像那些豪门怨妇一样,开始全方位无死角监视另一半了。”
“这......我感觉太太应该不能。这两年来,太太从不干涉您的私人社交圈。”
邢言急于替白簌说话,结果脱口而出,“更何况,太太都向您提离婚了......”
“她有什么资格干涉我?”
“离婚”二字,令厉惊寒微微烦躁,掀起冷白的眼皮,瞟向后视镜,“她如果记得这养尊处优的生活怎么来的,她就该搞清自己的位置。
无论是提离婚,还是干涉我,她,都不配。”
邢言抿唇不语,他知道太太主动提离婚这件事,无疑是踩爆了厉总的雷区。
厉惊寒轻蔑地盯着白簌的“小红”,“她怎么还开着这辆残疾人代步?别人见了,还以为厉家亏了她。”
别人?
您连婚礼都没给太太办一个,除了周围几个人,还有谁知道她是厉总夫人?
邢言腹诽,随即低声道:“据我两年来的观察,太太平日里就是勤俭持家的性格,不喜张扬高调。这两年德奥庄园在太太的操持下,每个月节省下来十几万的开销呢。”
“观察?你平时很喜欢观察我的女人吗?”厉惊寒剑眉沉了沉。
邢言倒抽了口凉气,“微臣不敢。”
男人默然半响,抬起薄唇,“去查,她今天来这儿,到底做什么。”
......
经纪人避开人流,引领白簌来到后台一个隐蔽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监视器,一个麦克风,和一个耳返。
这些装备,她已经不能更熟悉。
“白小姐,接下来拜托你了。”经纪人周雯对她还算客气。
“嗯,你出去吧。”
门关上,白簌抿紧绯唇,戴上耳返,拿起麦克风。
这里,是一号演播厅。
距离楚汐月做访谈节目的二号演播厅,不过咫尺。
所以,厉惊寒就在隔壁吗?
为他心心念念的白月光撑腰、站台了吗?
白簌鼻尖凝起酸涩,紧握着麦克风的手细细颤着。
她在见不得光的暗处苦苦挣扎,丈夫却光明正大地捧他的旧情人。
白簌啊白簌,嫁给这样的男人,你果真是整个海城的笑话!
思绪沉浮间,她没留意到,白歆芷已经在万众期待下登台。
此时,音乐声响起——
白歆芷摆好酝酿情绪的表情,将麦克风送到嘴边,煞有其事地轻启红唇。
可那如天使亲吻过的声音却没有出现!
怎么回事?!
白簌那小贱人是死了吗?!
白歆芷华丽长裙下双腿慌得直哆嗦,一滴冷汗顺着鬓角流光而下!
一时的空拍,让台下观众和工作人员有些迷惑。
经纪人周雯却吓得差点儿没犯心脏病!
然而,下一秒——
空灵美妙的天籁之音从天而降,清亮婉转,令人心驰神醉。
白歆芷暗松了口气,开始熟练地对口型,双簧表演,拿捏到位。
台下的观众,也都沉浸在涤荡心灵的美妙的歌声中,忘记了刚才的小插曲。
此刻,演播厅门外——
厉惊寒眉目冷峻,单手抄兜,刚好大步飒飒地经过。
他猛地驻足,星眸骤然紧缩,直视向声音飘了来的方向!
这歌声......
他隐约记得。
那是刚结婚的时候,他从好兄弟狄桀的生日会上喝得醉眼迷离回来,推门而入时,恰巧撞见正在阳台上沐浴皎然月光,浅吟低唱的白簌。
月色幽柔,星满长空。
女人瑰丽魅惑的脸庞,美得仿佛勾人心魂的海妖。
那晚,他结实的手臂横亘在她细腰上,吻得近乎疯狂。
但从那之后,厉惊寒再也没听过她唱歌。
男人喉结一滚,青筋绷紧的大手按在门上,缓缓往前推。
当他透过缝隙,看到站在台上纵情歌唱的人,竟是白歆芷时,他眸光闪过异色,随即一派淡漠。
这时,邢言匆匆赶上来。
“厉总,我查了一下监控,太太来后台了,但具体在哪里还没查到。”
“白歆芷,唱歌这么好听吗?”厉惊寒凉凉收回视线。
“您不关注娱乐圈不知道,白歆芷小姐可是歌坛新生代天后,歌迷称她为‘精灵歌姬’。”
男人拧眉,“什么鸡?”
“精灵歌姬。”邢言强忍住笑。
精灵?
那么一张媚俗的脸,配得上这名号吗。
似乎,白簌更适合一点。
“厉总!”
楚汐月的助理火急火燎跑来,殷勤地笑道,“请您快入场吧,楚小姐的访谈就要开始了!”
男人略微颔首,抬步向一号演播厅走去。
白歆芷演唱完毕,尖叫与欢呼震彻全场。
白簌呆坐在那个昏暗的房间里怔怔出神,外面繁华与她无关,她只是如常地完成一项工作。
哪怕是替唱,上百场的演出她都从没有过一丝失误。
然而今天,想着厉惊寒很可能就在隔壁,她的心全然乱了,气息都略有不稳。
得赶快离开这里,否则撞见那男人或邢言,怕是解释不清。
可转念一想,她为什么要向他解释?
他去找楚汐月都从未向她解释过,这种不公平又不尊重的对待,她已经受够了。
定了下心神,白簌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离开时,房间的门嘭地一声被踹开!
“贱人!你搞什么鬼?!你是不是想坑死我?!”
“很遗憾地告诉您,您的脑部长了一颗肿瘤,已经转化为恶性......”
白簌眼眶一红,捏着诊断书的双手抖得厉害。
她在半个月前出现了头晕、恶心的症状,忐忑又欢喜地以为自己怀孕了。
结果,现实竟然给她开了这么恶劣的玩笑。
“还有转机吗?”
“积极配合治疗的话,您还有一年的时间。”
她......要死了吗?
走廊里人来人往,白簌却只觉漂泊在荒芜的岛屿。
心似已灰之木,身如不系之舟。
她满眼盈泪,拨打丈夫的电话,手指僵硬,按了几次才打过去。
“寒,你那么忙真的不用陪我过来的,我自己可以......”
突然,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娇娇软软,钻进白簌的耳蜗。
她心尖抽紧,缓缓掀眸——
厉惊寒英挺魁拔的身影出现在她震荡的视野。
那放眼海城独一份的飞扬凤眸,浓烈妖冶,幽深沉坠。
她岂会看错?
下一秒,白簌剧烈颤栗的心脏,如没寒潭。
依偎在她丈夫身边的女人,一张纯然无害的漂亮脸蛋苍白似雪,眼圈泛红,似泣非泣。
赫然就是厉惊寒的青梅竹马,楚家千金楚汐月。
她回来了。
她还是回来了!
白簌下意识捂住隐隐作痛的心房。
这时楚汐月亦抚着胸脯,娇躯摇曳。
“没事,你身体要紧。”厉惊寒大掌揽上女人的纤腰。
白簌眼底泛酸,攥皱了手中的检查报告。
这样小心翼翼的关怀、呵护,哪怕是在他们情热欢爱时,厉惊寒也从未给过她分毫。
以前,她以为他是不会温柔。
如今看来,原是她不配。
直到如同眷侣的人影从模糊的视线中消失,白簌才颤抖地拿出手机。
“什么事。”厉惊寒接听,声音磁性浑厚,冷漠疏离。
“惊寒,你今晚回来吃吗?我煲了你喜欢喝的汤。”白簌忍住眼泪,温柔漾笑,像无事发生。
“你打电话来,就为这个?”
男人语气彰显不耐,“白簌,你知不知道你挖空心思讨好我的样子,很让我厌烦。
我到底娶的是厉太太,还是保姆厨子?人贵自重。”
白簌心脏传来密密匝匝的痛,如作茧自缚。
“我听宁管家说,你这几天干呕?去查了吗?”厉惊寒话锋一转。
“查了,没怀。”
那端,默了一默,随即冷淡开口:
“那就好。”
“寒,你在和谁讲电话?”楚汐月温婉的声音,隐约传来。
“没什么,不重要。”
看着黑漆漆的屏幕,白簌闭紧破碎不堪的眼眸,深深呼吸,撕碎了诊断书丢进垃圾桶里。
......
夜幕降临,德奥庄园华灯溢彩,气派奢豪。
白簌拖着疲惫至极的身子回到这里,却向走进了禁锢自己两年的黄金囚笼。
“少夫人,二少爷的西装已经送到房间了,请您每一件都仔细熨烫一下。”
“二少爷晚上要用的燕窝您不要忘记炖,他只吃您亲手做的。”
佣人们一个个上前,恭敬又熟练地嘱咐她做事。
两年来,厉惊寒使唤惯了她,从衬衫到内裤,她都亲自手洗,挂晒,熨烫。夏天累得一身汗,冬天冻得小手通红僵硬,她都毫无怨言。
白天,她是他的专属女佣。
入夜,她是他的专属玩物。
其实,白簌知道自己身为白家私生女,若非爷爷首肯,累死也嫁不进这海城第一豪门。说一千道一万是她不自量力地高攀了。
所以那男人才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欺负她,使唤她。
往日种种,加之身患绝症的噩耗,白簌委屈地红了眼圈,淡绯色的软唇微动:
“我今天很累,不想做了。”
“少夫人,刚才二少爷打电话回来特意吩咐的,您要不愿意,还是您亲自跟他说吧。”佣人一脸为难。
白簌攥紧了手指,嗓音轻颤:“算了,我做。”
......
做完了厉惊寒安排的一切,白簌浑身乏力,头部隐隐作痛,令她全身被汗水浸透,睡袍黏腻地贴着她玲珑有致的身子。
她脱下睡袍,走进浴室,淋浴的水流唰唰声掩盖了她近乎崩溃的情绪。
她赤裸身子,对视镜中清瘦的自己,闭上蓄满泪的眼睛。
她要死了。
可那些人,还没受到惩罚啊!
伴随着流水声,白簌低低啜泣了一会儿,疾病带来的恐惧和压抑多年的仇怨绞着她的五脏六腑。
突然,浴室的门骤然开了——
白簌惊呼一声,忙背过身去:
“你......你进来做什么?!”
“你半天不出来,我以为你死在里面了。”
厉惊寒将钥匙随手往架子上一扔,看着她莹白细致的美背,眸光幽暗,“还锁门,你防着谁,我?”
白簌咬住唇瓣内的软肉,脊背的蝴蝶骨轻颤,随口敷衍:
“我想涂点身体乳,半天没出来,是因为涂不到后面。”
厉惊寒看着女人晶莹剔透的娇躯,喉结一滚,抬步逼近。
“我帮你。”
“不用。”
白簌心乱如麻,伸手去够浴袍。
厉惊寒大手倏地捏住她的细腰。
“别.....”白簌醉意全消。
男人浓烈阴湿的眼神,快要滴入她惶然的眸底:
“我想。”
他英挺的鼻尖与她绯红的鼻尖相抵。
白簌猝然贝齿紧咬。
“呵,你不光欲拒还迎,你还欲求不满。”
厉惊寒嗓音尽是讥诮,“厉太太,你真够浪的。”
浴室氤氲着水汽白雾,靡靡浓欲。
“惊寒......我对你而言,算什么?”
许是身患绝症,她胆子大了,轻泣着问了她以前根本不敢问的问题。
厉惊寒动着她,深眸冷睨,薄唇勾得戏谑:
“你觉得,你是什么?”
“你......喜欢我吗?”白簌眼睛亮亮的,暗藏一丝希冀。
厉惊寒轻呵一声,嗓音暗哑:
“白簌,谁给你的自信,敢问这种话?”
白簌要和厉惊寒离婚?!
哦莫!
这对她的歆歆子而言,可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的巨大利好!
如果这死丫头真跟厉总离了,那白歆芷就有机会趁虚而入,成为厉氏集团的总裁夫人。
到时候她拿捏着白小姐的把柄,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比现在东跑西颠地给她拉关系撕资源要舒服太多!
“簌簌,我真的好想帮到你。”
苏巧心握住白簌微凉柔软的手,满目愧色,“可是,我已经退圈三年了,人脉几乎都断了......”
“心儿,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身为你最好的朋友,我是一点都不想你再去趟娱乐圈这滩浑水。”
白簌轻扬淡绯色的唇,温声宽慰,“放心吧,我可是白簌,我总有办法。”
周雯无声冷笑,蹑手蹑脚地离开。
......
入夜,白簌疲惫地回到厉家的德奥庄园。
曾经两年,她用尽心思想要在这里立足。
此刻遥遥望去,这儿更像个进金碧辉煌的樊笼。
她的心,已经一寸寸地坏死了。
十三年前的恩情,厉惊寒早已抛诸脑后。
奢求他有朝一日爱上自己,就和十一岁的她在绑匪老巢奄奄一息之际,还幻想着他会回来救她一样可笑。
夜深人静,白簌本以为没人会注意到她回来。
岂料刚上楼,迎面就撞到了邢言。
“太太,您终于回来了。”
邢言鞠了个躬,“厉总一直在等您,请您去书房一趟。”
“你告诉他,我今天很累,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白簌眉目一片清冷。
邢言心中讶然,他发现太太是真的变了。
以前她在厉总面前何等乖觉卑微,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晚上更是参茶牛奶洗澡水准备得妥妥当当。
现在,竟连面都不想见了。
这到底是不爱了,还是不装了?
“太太,厉总的脾气您懂的。至少在德奥,您忤逆他没什么好处。”
邢言叹了口气,侧过身,“请吧。”
白簌面若沉水,磨磨蹭蹭地来到书房中。
坐在赫曼米勒椅子上的厉惊寒正戴着副金丝边眼镜批复文件,本就英俊的脸庞又添了几分旧派贵族公子的书卷气,宜古宜今,温文尔雅。
男人在家也是一丝不苟,身穿白衬衫,考究的灰色暗纹马甲,双臂还绑着两条黑色袖箍,更衬得手臂发达的肌肉线条结实紧绷。
明明没露一块肉,满满的禁欲张力却强势袭来。
白簌用力屏住呼吸,却克制不住耳尖泛红,心跳加速。
他优越的眉骨,英挺的鼻尖,薄而润泽的唇,这两年来趁他熟睡时,她已经抚摸过无数次了。
不得不承认,她就是个庸俗的女人,很吃很吃他的狗颜。
“跑哪儿野去了。”
厉惊寒眼睑不抬,嗓音慵懒,戏谑,“看来下午没累着你,精神头挺足啊。”
白簌咬痛了唇内软肉,脸颊滚烫,“和心儿出去吃饭了。”
“猜到了,你也只能去找你那倒霉闺蜜苏巧心。”
厉惊寒凤眸冷飕飕的,“她那种满腹心机,借子上位的女人,你跟她厮混,完全就是不自重。
还是,你在时刻提醒我,你们是物以类聚吗?”
“厉惊寒,心儿从来没得罪过你!而且你根本不了解她,有什么资格对她评头论足?!”白簌忍无可忍,怒气直接涌上了头。
厉惊寒冷冷挑眉,“她算什么,我为什么要了解她?”
白簌气得乳腺都不好了!
他到底是一身反骨,还是故意在给她添堵!
“还有,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我不喜欢大喊大叫的女人。”
忽然,白簌注意到桌上放着的塑料袋。
上面印着“海城一院”的大字,应该是CT的片子。
颤栗的胸腔里,一阵寒风呼啸而过。
他不但亲自抱了楚汐月,还跟随去了医院,还把她的诊断结果拿回来仔细研究。
原来,这男人除了公文和财经杂志外,也会看别的。
楚小姐,真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啊。
“我的衣服呢?”厉惊寒锐利的眸子打量着她。
“扔了。”
“扔了?”
“衣服脏了,所以扔了。”
白簌迎上他的眼睛暗淡无光,绯唇一扬,“厉总,您应该不会因为一件衣服跟我计较吧。”
男人复又敛下眉目,不以为然,“脏了就是垃圾,我为什么计较。”
白簌心口一刺,自嘲地笑了。
是啊,你给我的,从来都是微不足道,随手可丢的垃圾。
我对你到底算什么呢?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泄欲工具?
“我很累,要没事,我先出去了。”
白簌又冷冷补了句,“还有,请厉总尽快签署离婚协议,完成所有离婚程序。再拖下去,我不敢保证你的心尖宠会不会沦为人人喊打的小三,能不能干干净净进厉家大门。”
厉惊寒骤然掀眸,落在她白嫩秀净脸庞上的目光,暗沉,慑人。
挺括的胸膛,微微有了一丝起伏。
“邢言,去拿药!”
不多时,邢言端着药匆匆走进来。
他知道,每次厉总与太太行过房事,太太都必须要喝这个药。
白簌十指狠狠蜷紧,浑身气得发颤,“厉惊寒,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肯放过我?”
“不喝,是想怀我们厉家的孩子了?”
厉惊寒薄唇一抬,语气充斥着扎心的反讽,“开窍了?知道怎么给自己抬身份了?”
白簌听言,二话不说端起杯子,利落地一饮而尽。
这是她,喝得最痛快的一次。
男人眉宇微拧,指尖捏住签字笔。
“那还是大可不必。”
白簌苦得眼尾泌出晶莹泪光,指尖潇洒抹去唇瓣上褐色的汁液,“婚都要离了,我不想当单亲妈妈。
就算怀,也绝不会是你厉惊寒的种。”
“白簌,你吃错药了?”厉惊寒凤眸一睁,气息略乱。
有些恼了。
“下午在电视台你答应了我什么应该没忘吧?离婚协议书,什么时候签字?”白簌一心想着和他速断,三句话就绕回离婚上。
一年,就剩一年时间了。
她不想人生最后的岁月在这场无望的婚姻里耗到死。
然后让这个凉薄的男人,看到自己病入膏肓时最丑陋凄惨的模样。
不管是离婚,还是死亡,她都尽可能希望体面一点。
厉惊寒倏地半眯狭眸,“我答应过你什么吗?”
“下午在化妆室我们......明明说好的。”
男人凝望着她,一字一沉,“说的,还是,做的?”
白簌白皙光润的脸颊泛起绯红,又羞又恼,“厉惊寒,你的嘴是只跟肾上腺素走吗? ”
厉惊寒双臂平放在扶手上,长腿交叠,“说啊,我答应了你什么。”
邢言知道接下来的话题恐怕非常炸裂,赶忙垂目,默念阿弥陀佛,心中狂敲功德。
白簌深深呼吸,忍住在肺腑间窜动的屈辱感:
“你说,我乖乖听话满足你,你就答应和我离婚。”
“呵,你误会了。”
厉惊寒歪着头,饶有兴致地欣赏着她红如樱桃的小脸,“从头到尾,我都没说过要和你离婚,一切都是你自己的过度解读。”
白簌心口似烧,气得眼前昏黑。
这狗男人,竟然事中答应事后反悔!
吃干抹净不认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