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傅恒白萱萱的其他类型小说《被冤四十年,重生七零不追了傅恒白萱萱全局》,由网络作家“云未语”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薛俊平冷声笑了笑:“这不是钱能解决的......”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掌拍晕。他们家里都很穷,有老人还生病,最缺的就是钱。要不是因为穷到快饿死,谁有那胆子上大院打劫。高个的张金水出了声:“十块钱,你要是想活命,得给二十!”白萱萱点了下头:“没问题,但是要告诉我沈雯都让你们做什么。”张金水:“她让我们把你扔到苗家村,随便找个老光棍卖了。”白萱萱嗯了声,抬了抬下巴:“那就走一趟吧,不过,不用送我到苗家村,我在清水村下就行了。”上一世,她兜兜转转在清水村边上的应城,拜了个师傅,学了很多做衣服的手艺。师傅对她特别好,收留她,还给她办了身份证明,让她顺利在应城扎了根。从小因为家里孩子多,她很少得到什么关爱。在她心里,师傅就是这个世界...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的男人一掌拍晕。
他们家里都很穷,有老人还生病,最缺的就是钱。
要不是因为穷到快饿死,谁有那胆子上大院打劫。
高个的张金水出了声:“十块钱,你要是想活命,得给二十!”
白萱萱点了下头:“没问题,但是要告诉我沈雯都让你们做什么。”
张金水:“她让我们把你扔到苗家村,随便找个老光棍卖了。”
白萱萱嗯了声,抬了抬下巴:“那就走一趟吧,不过,不用送我到苗家村,我在清水村下就行了。”
上一世,她兜兜转转在清水村边上的应城,拜了个师傅,学了很多做衣服的手艺。
师傅对她特别好,收留她,还给她办了身份证明,让她顺利在应城扎了根。
从小因为家里孩子多,她很少得到什么关爱。
在她心里,师傅就是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
也是她最信任、最依赖的人。
这么久没见了,她还挺想他。
路上,她给三人打了套拳,一脚便踹断了路边一棵碗口粗的树。
三人惊叹不已,还称她为大姐大。
上一世,白萱萱做生意几十年,早就习惯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才认识一天,三人就恨不得和她拜把子称兄弟,来个桃园三结义。
听他们都有读过书,白萱萱还和他们说了明年下半年会开放高考的事,说房间抽屉里有课本和她的笔记,上面都是易考点。
三个人欢欢喜喜地送她到清水村。
她也没有食言,给了每个人二十块钱,又交代他们找个正经事情做,不要再游手好闲了。
给的时候,她还有些心疼,二十块钱相当于普通人家一个月的工资呢。
三人千恩万谢地告了别。
应城离清水村不远,她走了大半天也就到了。
应城和她记忆里没什么不同。
傍晚飘起了小雨,她没带伞,躲一段走一段。
一路上打了好几个喷嚏。
到了记忆里师傅的店铺,黄色的光晕下,一个颀长的身影站在门口,和客人说着话。
细框眼镜下鼻梁高挺,旁边有一颗不易察觉的泪痣,唇瓣总是浅浅勾着,一如她记忆里的温润如玉。
和人说话的时候微微躬着身,给人一种很斯文很谦和的感觉。
她慢慢走到男人身侧,安安静静地站在边上看他。
不敢相信,师傅又活过来了。
她和师傅相处的时间并不长。
上一世,师傅在相识的第二年,回了首都的家。
在一场宴会上,他不幸被暴徒刺中要害。
再也没有回来。
在她最困难的时候,是师傅不求回报地照顾她,帮助她,给了她很多温暖。
这一世,她想要成为能够保护他的人。
这也是她学习散打的初心。
变得更坚强,更强大,才能更好地保护想要保护的人。
傅澈送完客人,转过身才发现背后站了个小姑娘。
女孩扎着双马尾,抬着白嫩的小脸,很乖地看着他。
眼睛清透干净,像漂亮的黑曜石。
视线下移,女孩衣服很素净,就是被雨水打湿,晕开浅浅的水色。
手指打着颤,看来是冻狠了。
他很温柔地问:“小姑娘,你找我?”
白萱萱很想扎进他怀里,就像朋友那样抱抱他。
她攥紧手指,努力忍下了。
嘴唇抿了抿,小小的珍珠从眼睛滑落。
“师傅,你能收留我吗?”
傅澈看她浑身发抖,让她进了铺子,给火炉烧旺了些,又给她倒了杯温水。
“是迷路了么?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白萱萱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我失忆了,只记得我叫白珊珊。”
男人沉吟须臾,缓缓开口:“我送你去公安局吧。”
白萱萱连忙摆手:“我不回去,我家里人对我不好。”
傅澈抬起头,眼睛微微眯起:“你不是失忆了?”
白萱萱嗯了声,开口带着哑哑的哭腔:“对,我路上摔了一跤,摔到了脑袋。”
“嗯,我猜,应该是部分失忆。”
她害怕男人不相信,还夹着亮晶晶的泪珠子比划:“我只记得他们不要我了,还把我扔河里。”
“还有,就是和别人坐上车走了,什么也没给我留。”
“他们脸都是模糊的我看不清。”
傅澈低下头,喃喃自语:“怎么这么可怜。”
白萱萱吸了吸鼻子:“师傅,你有没有闲置的空房间,小房子,我没地方住。”
对上男人探究的视线,她噘着小嘴可怜巴巴:“我有钱,我可以付房租。”
傅澈眼里起了冷意,直起身子往后靠了靠:“你刚不是说,什么都没给你留?”
白萱萱看他生气了,眨巴眨巴眼,又掉出几滴泪。
“我记不太清。”
“但是我兜里有钱,这个地方我谁也不认识,我很害怕。”
“我看师傅像个好人,才,才想请你帮忙。”
男人眯起眼睛,细细扫着她。
修长的指尖摩挲着薄唇,似在斟酌她话里的真假。
白萱萱站起身,拿出口袋的针线:“师傅,我会做衣服,能给你打下手。”
“我很能吃苦,什么都愿意做,工钱您看着给就行。”
她说完,拿起缝纫机上还没收尾的衣服,见男人没有反对,很是利索地收了边。
男人站在边上看了会,确实手脚灵活,人也机灵。
完成的这一小块也合他的眼。
他勾起唇角笑了笑:“我家在店铺后街,阁楼上有一间闲置的,你要是没地方去,可以住那。”
白萱萱开心地点着头,粉嫩的小脸上漾着酒窝。
笑得很甜。
暮色四合,街道小巷行人匆匆。
晦暗的灯光和灶炉的香味交织。
小城的烟火气也在细密的雨雾中慢慢逸散。
男人走得很大步,白萱萱小跑着才能跟上。
傅澈偶尔回头等她,看她没心没肺地跟在后面,还傻乎乎地对他笑。
古井无波的眼里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亮色。
一个不在乎钱还手脚麻利的小工,到底图他什么?
他自问,除了一个还算好看的皮囊,还真没什么东西值得小姑娘惦记。
他来应城有一段时间了,喜欢他的小姑娘倒也有,但像她这般直白大胆的还是头一个。
也不怕被大灰狼吃得连骨头都不剩,真是傻的可爱。
一整天,傅恒对白萱萱的目光都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审视。
他出任务前,白萱萱还像个哑巴似的说话磕磕绊绊,怎么突然和换了个人一样。
到夜里,小嘴更是甜得不行。
喜欢你爱你一句接着一句,声音很是娇媚。
她该不会是被鬼上身了吧。
早上,他送孩子去学校回来,白萱萱半躺在床上看书。
头发散在肩上,却不凌乱,皮肤落在晖阳下,更是白得发光。
没有他印象里蓬头垢面的样子,就是整个屋子有些乱。
没有了以往的整整齐齐各归其位。
他伸手放在她额头上,试了试,很正常。
白萱萱当然知道男人在想什么,她本来懒得解释,因为男人很快就会回首都了。
上一世,她跟朋友去听妇联开的课。
专家说了,如果他走了,还会回来,就是你的。
如果走了,不再回来,那就说明他从未属于过你。
只是,对上男人探究的视线,她突然有些怕了。
万一以为她是什么妖魔鬼怪,把她扭送公安局怎么办。
他看上去就是雷霆手段,不会顾及丝毫情分的那种人。
她声音很小地询问:“老公,怎么了?”
傅恒蹲下身看她,黑色的眸子映出她娇小的身影:“发生什么事了?你看上去和以前不太一样。”
白萱萱垂着眸子点头,眼里细看还有薄薄的泪:“有些不开心的事。”
男人眼神暗了暗。
一定是因为他一个人回首都的事。
一定是因为沈雯胡言乱语的话。
这么多事情凑在一块,她能不伤心吗?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才发现说什么都很苍白。
“是什么事?”
白萱萱愣了下,拿出了一张皱巴巴的纸。
她软白的手指往中间一指:“我丢了把锁,那天晚上挂门上不见了,还是我母亲留给我的呢。”
傅恒看她眼睛红红的,不疑有它地问:“你母亲还给你留了这个东西?”
结婚好些年了,竟对她的事情一无所知。
他心里的愧疚又深了几分。
“我给你问问。”
男人走到门口又转头看她:“没有其他的了?”
白萱萱表情讷讷的:“没有,吧。”
男人沉着眸色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离开。
他心里有些空落落,好像心脏被人挖去一块,上面还扎了一根针。
从大院往外走,沈雯撞了上来,还往后跌了一步。
傅恒沉在思绪里,等反应过来去扶,她整个人已经摔在地上。
男人神色瞧着比往日更加肃冷,与其说扶,不如说是掐着她手腕,把她拽了起来。
他声音淡漠地道了句抱歉,便扭过头打开了车门。
沈雯含着泪喊住了他:“傅恒,这么着急是去哪呀?”
她现在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薛俊平给她找了三个力气大的混子,就等着傅恒不在家的时候动手。
傅恒看了她一眼,声音有些沙哑:“萱萱丢了把锁,想得都快魔怔,一天到晚躺着,什么都不想干。”
“再这样躺下去,肯定要生病。”
言罢,便上了车,喊驾驶员往公安局去。
沈雯整个人都是傻的,她明明拿的是自己的锁,咋还成了贼?
难道他就没想过是因为她变懒了吗?
想着,她赶紧回家把那把锁翻出来藏在口袋里。
准备趁晚上天黑,找个地方埋了。
以绝后患。
傅恒回来的路上,买了巧克力和糖,回来就放在了桌子边的铁盒子里。
里面有前几天买来还没吃完的糖。
以前,他从没见过白萱萱吃糖,一直以为她不喜欢吃甜。
现在才发现一点不了解她。
她不仅爱吃,还恨不能当饭吃,多说她两句,还瞪个乌黑溜圆的大眼睛看他。
白嫩嫩的脸鼓得像个包子,挪着屁股背着他吃。
好像这样,就可以屏蔽他的声音。
傅恒往里面放巧克力的动作,白萱萱看得一清二楚。
一听到铁盒子叮当响的声音,她马上竖起了耳朵。
小时候家里穷,四个哥哥三个姐姐,每天都在吃地瓜。
只吃过一次糖,每次想起那味道,都忍不住流口水。
嫁给傅恒后,她省吃俭用,从来不舍得买糖和巧克力。
现在想起来,一定是小的时候,孩子太多,被她爹扔河里,脑子进水了。
自己不舍得花,男人最后不还是给别的女人花了。
她只恨男人不迟点回首都,不然,肯定想办法把他的票票全花光。
男人看着她:“现在吃么?”
白萱萱弯着眼睛点头,她本身就有些娃娃脸,还有很深的酒窝。
笑起来特别甜。
男人大步走过来,剥了个巧克力塞进她嘴里。
白萱萱状似无意地含了下他手指。
傅恒肌肉倏地绷紧。
女人朝他笑了笑,粉红的唇瓣水光潋滟。
唇口微张,隐约可见柔软小巧的舌尖。
男人面色平静,黑色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但被搅乱的呼吸和微微起伏的胸膛。
将他出卖得彻彻底底。
突然,他觉得带着白萱萱回首都也没什么。
她这么笨,哪天又该因为丢了什么东西而萎靡不振、哭哭啼啼了。
他不在身边,谁给她煮饭,谁给她钱花。
她肯定会变得很可怜。
白萱萱很乖地说了句谢谢老公,又低下头继续她的事业。
这两天,男人在家都是他煮,家务她也不管,男人不在她就带傅远上食堂吃。
所以,她现在有大把时间,便接了街坊邻居的活,帮忙改改衣服。
每次都能挣个两三块。
她把挣来的钱全都藏在自己的小铁盒里。
傅恒每个月的工资一百来块,每月给她的不多,问他也不说。
后来她也不问了,那一大半除了给沈雯还会给谁。
问清了还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
所以,家里基本没存下什么钱。
到时候傅恒回了首都,她肯定是要靠自己的。
傅恒洗过澡,白萱萱还在矜矜业业地踩她的缝纫机。
男人轻轻拢了拢她头发,让她早点睡。
她很听话地点了下头,洗完澡却出了门。
面对男人的询问,她答得理直气壮:“我要去浇树,你等我一下。”
傅恒定定地看着她,黑色的眼睛像平静的深潭。
深潭之下,暗流汹涌。
“我和沈雯之间什么也没有。”
白萱萱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自顾自继续手上的动作,声音很小:“知道了。”
她一直在等这句话,在等这句解释。
等了一生。
结果,听到了,心情却是超乎想象的平静。
她其实明白,他们之间没什么,男人只是不爱了。
所以,他才懒得解释。
对于傅恒来说,亦是如此,既然不爱了,也没必要给她希望。
所以,他想,随她误会好了。
女人头发散落,很好地挡住了情绪。
只是泪水将她眼眶塞得满满当当,无论她如何努力去咽下,都无法让它消失。
男人扶起她下巴,手指轻柔地给她擦眼泪。
他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这样的温柔,对于她来说如此奢侈。
可是,这样的声音却日复一日地在温暖别人。
“别哭了。”
“和我一起回首都好吗?”
白萱萱抬起脸,她眼睛没有亮晶晶的星星。
黑沉的暗色,像是死寂的沼泽。
“太迟了。”
“我在这里挺好的,你自己回去吧。”
“就像你之前打算的那样。”
就像上一世那样。
男人的手指被冰冷的泪水打湿。
滴滴答答砸在上面,像是扎在心尖的刀子,一下一下,都是甜腥的苦涩。
他想起来,结婚的时候,他明明是很喜欢白萱萱的。
喜欢她笑的时候,眼睛里有璀璨的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渐渐觉得她上不了台面,邋里邋遢,很小气,很恶毒。
计较他给沈雯钱,计较他给沈雯买东西,计较他带沈雯去看病。
她从开始的吵吵闹闹,变得越来越不爱说话。
他的世界也慢慢被别的声音填满。
傅恒蹲下身,声音很哑:“萱萱,算我错了好不好,别生气了。”
白萱萱没把话说太死,声音小得像蚊呐:“我考虑一下。”
以前,她就像溺水的人,总想从男人的只言片语里找到一丝可以抓住的希望。
但男人总是决绝地背过身。
她已经彻底放下很久了。
这些好像回光返照一样的温暖,就像易碎的泡泡。
现在,她不会再将希望寄托在这样虚无缥缈的东西上。
说不定,明天,等会,他又会改变主意。
把她一脚踢开。
翌日一早,沈雯来敲门。
声音呜呜咽咽的,听着很是难受,估计又是什么无关痛痒的病。
男人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就走了。
白萱萱连眼睛都没睁开,不管她说什么,都会被打上妒妇的标签。
男人回来的时候,沈雯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
不用问都知道,肯定是傅恒那冤大头付的钱。
沈雯朝傅远招手:“远远,快过来,干妈给你买了巧克力和糖。”
白萱萱嗤了一声。
重活一世,她对沈雯的不要脸已经十分适应。
傅远眼睛霎时亮了。
上次爸爸带回来的巧克力,被妈妈吃了大半。
他想多吃几块,还被妈妈批评吃多了蛀牙。
他头也不回地跑过去,拿在手上还蹦了蹦。
白萱萱坐在门口晒太阳,暼了眼就转过了头。
沈雯提着东西走到她跟前,满脸都是笑:“萱萱,你不会生气吧。”
“我叫傅恒不要买这么多,可是,拦也拦不住,搞得我都很不好意思。”
白萱萱眼睛没抬,淡淡嗯了一声。
反正男人都要走了,就算他喜欢把钱撒街上,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沈雯看她反应冷淡,诧异了一下。
以往,她都是大哭大闹,有一次还把她头发薅掉了一块。
突然变得这么平静,她一时愣在了原地。
傅恒走到她边上,白萱萱只是慢条斯理地擦树叶。
长长睫毛垂着,专心致志地做手上的事。
莹莹粉亮的指甲尖落在翠绿的叶子上,纤细的手指软白如娇玉。
手上的小动作让人不忽视都难。
男人忍不住想,如果这棵树是个人,还不得给人按出一身鸡皮疙瘩。
傅恒:“你在干嘛?”
白萱萱神情专注:“我在给树按摩。”
傅恒:“......”
她抬起头,认真解释:“我怕它年纪大了会得腰肌劳损。”
男人愣了下。
随即笑出了声:“萱萱,别闹了。”
“你杵这又揉又捏的,让人看见影响不好。”
白萱萱抬起头,眼神清澈地反问:“怎么会呢?”
“虽然不知道你和他的老婆清不清白,但我和他的树,肯定清白。”
......
白萱萱侧开头,继续手上的事,嘴里念念叨叨:“建平哥哥以前对我可好了,还给我拿糖吃,我照顾他的树理所应当。”
男人当然知道她话里的深意,但无法不去在意她的话。
白萱萱和他结婚之前,张建平经常去白萱萱家帮忙。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建平很喜欢白萱萱。
可是白萱萱并不喜欢他,拒绝他好多次。
但此刻,白萱萱的话,像在他心里扎了一根针。
傅恒掐住她手腕,使了狠劲。
男人眉目拢着寒霜,从喉咙里挤出的话颇有些咬牙切齿:“跟我回去。”
白萱萱像个木桩一样一动不动,像是订在地上那样,静静地看着他。
“建平哥哥对我那么好,我照顾他的树不应该吗。”
“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心眼比针尖还小。”
“别无理取闹了,和一个树置气,太小气了吧。”
傅恒漆黑的眼里冷光绰绰,拉她不得便要去扛她。
白萱萱反手借巧劲挣开了他,退得远远。
她义正言辞地摆手:“现在可是外面,别拉拉扯扯,影响不好。”
男人遇事自来冷静,看她后退,竟一时有些破防。
倏地生出一股火气,在他胸腔上下地蹿,还找不到发泄的口。
男人压下怒意,语气变得缓和。
但冷凛的声线像是夹着冰碴子,一字一句都冷得不行。
“我本来,就不大方。”
他回头看向沈雯:“以后有事,联系小张。”
不顾沈雯的冷脸,他转头强势地把白萱萱捞进怀里,拽进了屋。
白萱萱被他逼到墙角,眼里含着汪汪的泪。
心里有些发毛,但还是不停嘟嘟囔囔,不让自己落下风。
“手腕都被你掐红了。”
“自己小气还不让别人说,你,你不讲道理。”
傅澈转头看她,声音温柔地解释:“他是他,我是我,我们性格完全不同。”
白萱萱小鸡啄米式的点头:“嗯嗯嗯,师傅是全世界最靠谱的人。”
“也不知道以后你媳妇长啥样,师傅这么好,谁当你媳妇还不得开心死。”
男人抿着唇笑,仿佛还能听见胸腔震颤的声音。
邱谨风很合时宜地见缝插针:“哥,你看我话接得好吧,看人小姑娘把你夸的。”
“你就说这顿饭,该不该你请。”
傅澈点头:“没问题,你想吃哪家就吃哪家,吃好的。”
白萱萱眼睛又亮了些。
她家老板果然是全世界最好的。
吃过饭,傅澈带她去逛国营商场。
商场人山人海,东西的花样比应城的百货大楼多了不少,各种东西琳琅满目,墙上还有“发展经济,保障供给”的标语。
她买了毛线,笑嘻嘻地看着傅澈:“到时候给师傅织个高领毛衣,师父脖子长,穿起来一定很好看。”
傅澈看着她笑,眼神温柔缱绻。
看得邱谨风觉得他有点多余。
他忍不住出声:“珊珊,这见者有份,你给他织,那我呢。”
白萱萱睨了他一眼,她看出来了,这家伙就是想打趣她。
她弯了弯眉,样子懵懵懂懂:“你也可以叫你妹妹给你织呀,我又没拦着。”
邱谨风切了一声,暼了眼傅澈。
他脸色有点难看。
傅澈让邱谨风去别的地方逛,给自己媳妇孩子也买点东西。
然后,抓着女人手腕,往另一边去了。
邱谨风嗤了一声,搞了半天,他就是来当司机的。
傅澈带她去买衣服,都是挑贵的。
白萱萱一路摆手:“我不用买,不要这么贵的,我买不起。”
傅澈本身就是一个心思很细腻的人,看她一个眼神,就知道她喜欢哪个。
一连给她买了五六件,白萱萱内心抽抽的疼,这大过年的,东西老贵了。
全捡贵的买,这得白瞎多少钱。
肉偿都偿不起。
傅澈唰唰付完钱,样子看着还有些意犹未尽:“还喜欢什么,再挑两件?”
白萱萱一边摇头一边扯着他走。
她还是第一次见这么败家的男人,虽然,都是买给她的。
她说困了,男人像是没听见一样,拽着她又去了买手链的柜台。
白萱萱一看价格差点晕倒,白干三年都还不起。
“不要了不要了,你再买,我给你打十年工都还不上了。”
傅澈一边叫服务员拿,一边侧过头看着她笑:“还不上别还了。”
白萱萱晃着脑袋:“别买了,你是想把老婆本花光吗?”
傅澈勾起唇角:“我老婆本多,花不光。”
“而且,我钱只给老婆花。”
白萱萱一动不动地愣了半晌,才慢慢品出他话里的意思。
她不可置信地问:“你,你老婆是谁?”
“应该,应该不是我吧。”
傅澈很认真地看着她:“如果你希望我是你哥,那我就是你哥,如果你希望我是你师傅,我就是你师傅。”
他顿了顿:“如果你希望我是你丈夫,我会很开心,很开心做你丈夫。”
男人眉眼落了点光,像漾在秋湖里的星星,波光粼粼。
完完整整地映出她的身影。
白萱萱整个人都傻了,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产生了幻觉。
师傅可是她的偶像,她心目中高高在上的偶像,怎么会喜欢她这样的女孩。
最重要的是,她根本没办法回应他的喜欢。
万一傅恒没有打离婚报告,她可是有夫之妇,而且,她还生过孩子。
可是,这些她之前都没有告诉过他。
她闭了闭眼,睁开还是看见男人。
傅澈嘴角挂着温淡的笑,很耐心地看着她。
白萱萱低着脑袋,根本没勇气看他眼睛:“我,你知道的,我失忆了,万一,万一我失忆之前结了婚,还生了孩子......”
“还是等我找回记忆以后再说吧,那个,你,你如果有其他喜欢的人,可以先结婚,不用等我。”
商场周围的喧闹声此起彼伏,可是,白萱萱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咚咚咚的,像敲鼓一样。
傅澈像往常一样揉了揉她脑袋:“不急,你可以慢慢想。”
“想好了,再告诉我,我可以等。”
反正,他都单身这么久了,也不差这一时半会。
白萱萱脸涨得通红,她很是不好意思地道歉:“对不起,师傅,我,我还是住招待所吧。”
傅澈深吸一口气,喃喃自语:“这可怎么办才好,我已经答应母亲,今年要带未婚妻回家的。”
“这,一时半会,我上哪找。”
他轻轻去牵她的手,见她往后躲,指间倏地扣紧:“珊珊,要不,你就帮我这个忙吧,暂时当我的未婚妻,让我父母高兴高兴。”
“我保证不会动你。”
见她犹豫,又将她拉近了点,很谦卑地躬着身看她:“你愿意帮师傅这个忙吗?”
男人气息很好闻。
他眼里薄薄的水色,让人想忽视都难。
更何况这个男人还是她偶像,让她给他挡刀她都愿意,更别说这个忙好像也不是特别困难。
她盯着自己的鞋尖,慢慢点了下头。
傅澈终于笑了,招呼服务员拿了条最贵的手链,很温柔地给她戴上。
“你帮了我的忙,这是你应得的。”
男人紧紧扣住她手腕,她根本挣不开分毫。
上车看着手腕上的链子,她一整个如坐针毡。
好在男人没再提这些事,只是和她介绍外面的景色,语气很是温和。
她心情才慢慢放松下来。
罢了,还是等有钱了再慢慢还吧。
车开到大院门口,门口正放鞭炮,很是热闹。
两三个熟识的退休干部正好在门口,看见傅澈带了个漂亮姑娘回家,都忍不住打听。
白萱萱嘴巴可甜了,说话也很有分寸,哄得几个老人家合不拢嘴。
他们之前也介绍过好多姑娘,不过只有一些条件一般的女孩愿意深入接触。
大家都盯着傅恒。
毕竟他年纪轻轻就是团长,工作待遇好,前途不可限量。
哪怕离婚了,也是争着要的香饽饽。
而傅澈,除了漂亮的皮囊和家世,还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大院里的姑娘都心高气傲,不是嫁部长军官,就是嫁医生老师,都是有正经单位的。
谁家女儿嫁裁缝,太磕碜了。
这会看见他带了个比明星还漂亮的小姑娘,都觉得多半是好事将近。
到了家门口,江妍迎了出来。
白萱萱经常听沈雯说:傅恒给她带糖果、巧克力。
可是她从未见过。
上一世,她不好意思提,只会傻乎乎地生闷气。
现在,她想明白了。
会哭的孩子有奶吃,不说他怎么知道。
沈雯声音有气无力:“傅恒,医生说我病又加重了。”
“最近老是头晕。”
“医生让我多备点甜食。”
傅恒拿巧克力的手顿住了,悬在半空不上不下。
他答应过张建平,要帮她照顾沈雯,现在沈雯生病了,自然要以她为先。
他看见白萱萱走来,还是把巧克力递给了沈雯:“萱萱,票不够就买了这一盒,下次再给你带,好吗?”
沈雯笑得娇俏:“萱萱姐,你不要怪傅恒,你要怪就怪我吧。”
白萱萱眨巴眨巴眼,眼里一下起了泪,大大颗地夹在眼睛里。
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她吸了吸鼻子:“我没想吃,只是,我还没见过巧克力,可以给我看看吗?”
沈雯撇了撇嘴,不太情愿地把巧克力递给了她。
白萱萱打开巧克力盒,还没看两眼就打了个喷嚏,盒子上都是鼻涕沫子。
在沈雯震惊的目光下,她用手擦了擦鼻涕眼泪,一个一个摸过去,还捏了捏。
盖上盒子,她又打开男人的包,把每个糖果都摸了一遍。
她抬起水汪汪的眸子看向傅恒:“我看完了,你买的巧克力和糖有点软呀。”
她背过身继续啃苹果,还撩了撩傅远头发:“不能浪费粮食,不然会被饿死鬼盯上哦。”
沈雯气得脸色发白,东西接也不是,不要也不是。
整个脸涨成了猪肝色。
傅恒忍不住嗤笑一声,第一次发现他媳妇还有点可爱。
他转过头把巧克力递给沈雯。
沈雯看了半天,才伸出手指,捏住了一个角。
即便这样,抓在手里,还是有点粘。
她瞬间不想要了。
“我家里还有一些,我看萱萱姐挺想吃的,还是给她吃吧。”
说完,她丢下巧克力,扭头就往家走。
傅远想着才玩一半的游戏,跑上去就要抱她。
沈雯很是嫌弃地推了下。
刚刚白萱萱用满是鼻涕的手抓他头发,恶心死了!
她才不要那么脏的脑袋碰她!
傅远一趔趄,差点摔在地上,还好男人反应快,一把拉住。
傅远吓了一跳,一下哭出了声。
沈雯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真恨那把火,竟然没把这孩子烧死!
一天到晚尽给她添堵!
白萱萱慢悠悠走来,剥了个巧克力塞进他嘴里。
傅远没吃过巧克力,这会尝到甜,哭声瞬间停了。
黑白分明的眼珠上都是亮晶晶的光,还弯起了小月牙。
白萱萱捏了捏他脸,拿着巧克力走远了。
沈雯努力压下怒火,小声道着歉:“不好意思傅恒,刚刚远远突然跑来,我吓了一跳。”
“还好,还好你扶住了,要是摔着了,我做梦都不会原谅自己。”
傅恒不是傻子,他看得一清二楚,沈雯很嫌弃傅远。
不是亲生的孩子,再怎么带,都走不到心里。
他声音淡淡:“没事,还好没摔着。”
看着男人和孩子远去的背影,沈雯唇瓣抿成了直线。
既然白萱萱要和她作对,她也不会再留情面。
傅远进房间洗完澡,白萱萱已经和傅远吃完了一整盒巧克力。
看了下时间,他忍不住问:“晚上的饭菜是不是该准备了?”
白萱萱低下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上一世,她像个老妈子,成天洗煮煮洗,也没在男人这落一点好。
她不想再重蹈覆辙了。
傅远:“怎么了?”
白萱萱红着眼睛:“我手腕好痛呀,应该是之前落下的月子病,一沾水就疼。”
“老公,以后我都煮不了饭了。”
“你会不会嫌弃我,不要我呀。”
傅远勾起唇角笑了笑。
女人之前也说过手腕疼,但做起家务却像不知疲倦一样。
现在突然提这茬,还不是因为和他赌气,怨他不带她回首都。
这件事确实是他理亏。
该罚。
他拿着肉票菜票出了门,回来以后系起围裙,便进了厨房。
没结婚的时候,他都是自己做饭。
刚开始他拿刀还有些生疏,没一会儿,动作就快了起来。
白萱萱看着桌上香喷喷的五花肉和炒菜,愈发觉得前世的自己是个傻的。
她夹着肉,嘴里和抹了蜜一样:“老公,这肉味道调得特别好。”
“你以前是不是当过厨师,怎么菜做得这么好吃。”
“你怎么这么厉害呢,长得这么帅还这么会做菜。”
“吃了你炒的菜,感觉食堂煮的就是猪食。”
......
“老公,我不想上食堂吃,以后都你煮好不好。”
傅恒扯起嘴角,白萱萱的心思他怎么会不懂,夸了一大圈就是要让他煮饭呗。
他有些无奈地点了下头。
反正,以前没结婚的时候,也是自己煮。
现在,不过是多张嘴而已。
白萱萱吃完饭,就准备去洗澡。
傅恒心里有些不太舒服。
一个家这么大,总不能所有活他都包圆吧。
白萱萱对上他目光,扬唇笑了笑。
把前几日做好的睡衣抖了抖。
是四十年后时兴的款式,白色的露背吊带睡裙,很短,只到大腿根。
前面做了些褶皱设计,穿起来很显身材。
男人只是看了眼,便侧开了头,好脾气地哄傅远吃饭。
声音带笑。
女人洗完澡就上床涂她的雪花膏。
上一世舍不得买的,她全买了个遍。
反正,男人都要带孩子走,这票不花白不花。
谁知道到时候会不会留给她。
至于孩子吃喝拉撒,她也不想管了。
到了首都男人也要学,提前掌握,多好。
傅恒哄孩子睡觉,她也没闲着,翻出男人的高中课本,复习了下考点。
只是没看多久,男人就进来了。
没穿上衣的样子很好看。
蓬勃的肌肉,性张力爆棚。
虽然她现在不过二十来岁,灵魂却有六七十岁。
她想到老年合唱团里的姐妹,包养了个小她二十岁的老头。
长得真是磕碜。
每月竟还给他一万块零花钱。
她很热络地搂住男人脖子。
这么帅的小年轻,睡一次赚一次。
不亏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