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点小说 其他类型 血透三尺后,王妃她从地狱爬回来了陆长漓萧云厌无删减+无广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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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描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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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萧云厌不知道陆长漓说的是什么,但从她的语气中,他能判断出这天火很厉害,与寻常火焰必定天差地别。
“王爷,站到我身后来哦!”
他兀自想着,陆长漓娇娇的声音响起,她仿佛是怕自己不愿意,语气里满是哄人的宠溺。
萧云厌整个人都僵住了,不是被火焰制住,而是被臊的。死冷寒天,他竟双颊发热,若不是黑夜,他被臊红的耳尖就无处躲藏。
自从出宫立府后,所有人都对萧云厌毕恭毕敬,没有人会这么跟他说话,也没有人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
哄小孩似的,又疼又宠......
即便是黑夜,他所有的变化也都被陆长漓收入眼底。
尽管萧云厌是成年男子,可在她面前,他也就是个小破孩,而且还是个很可爱的小破孩。
陆长漓上前一步,将萧云厌护在身后,双手凭空结印,但也就是在这时,院子里忽然响起一阵清脆的铃铛声,噼里啪啦没有任何节奏。
可偏偏是这样的铃声,却让院中无端卷起阴风,天火也在风势下变得庞大起来,犹如一条吐着蛇信子的火蛇,来势汹汹的朝着陆长漓和萧云厌扑来。
在天火的映照下,萧云厌迅速的查看四周,陆家这院子十分诡谲,到处可见暗色符篆,更有缠绕在一块的墨斗,但这些东西显然是白天才弄,因为时间紧迫,略显粗糙。
“雕虫小技!”
陆长漓完全不将眼前的东西放在眼里,冷哼一声,手中的印飞速而出,庞大的火蛇瞬间就被浇灭,甚至灭的悄无声息。
陆长漓本想往里走,萧云厌出声提醒道,“小心,这院子诡异的很。”
陆长漓回了一个甜美的笑,“不过是些破铃铛破镜子而已,不碍事。”
说完,她抬脚往前走,明明萧云厌什么也没看到,可偏偏陆长漓每走几步,他就能听到东西碎裂的声音。
霹雳吧啦,声音很清脆。
在一众清脆的声音中,一串极轻的脚步声吸引了萧云厌的注意。
“王爷,你猜的没错,就在那边!”
陆长漓指了一个方向,萧云厌疾步冲了出去,片刻,便听到一声惨叫,一个黑影沉重的砸在陆长漓面前。
陆长漓站在原地,脚尖微动原本就碎了的铃铛被她碾的粉碎,刺挠的声音让地上的黑影心火翻腾,抱着头痛叫出声。
“还是个女道士呢!”
萧云厌走过来,一脚踢在黑影的身上,那黑影痛叫一声翻了个面,脸上的纱幔落地,露出一张清秀的脸出来。
女子勉强睁开眼睛,入眼便是陆长漓打量的目光,明明那眼神看着毫无杀伤力,可她却觉得一股凉气入体,头痛的感觉更强烈了。
“是不是感觉头疼欲裂?寒气遍身?”
陆长漓柔声问道,女子惊愕的看她,陆长漓手中闪着一团火焰,正是刚才被浇灭的天火。
女道士更震惊了,灭了的天火竟然能被她再度启用,她绝对不是平平无奇的陆长漓,到底是何方神圣?
“看清了吗?这只碎了的铃铛只要再被我碾碎半分,你就会变成个没有理智的疯子,倘若彻底碾碎,你就得魂飞魄散。”
“你…你到底是谁?”
这女人看着娇弱的如同一朵小白花,怎么做事如此狠毒?
陆长漓娇娇的笑了起来,“你为陆家办事,不知我是谁?”
女道士惊恐的瞪眼,陆长漓弯下腰,拍拍她的脸,凉丝丝的,就像冰锥一样,被她碰过的每一寸皮肤都冻的生疼,仿佛要炸开一样。
“说吧,谁叫你来的?你又是为谁办事的?”
听到这话,女道士像是忽然长了胆儿一样,面目狰狞的道,“我身后的人你得罪不起,你最好赶紧放了我,不然你一定会死的很惨!”
“是吗?”
陆长漓挑挑眉,一脸不信的表情。
这时,女道士忽然从腰间抽出一面寻常玉佩大小的铜牌,扭曲的大叫,“不信,就去死!”
女道士只凶狠的叫了一声,手中的黄牌也是光芒乍显,紧接着就变成了惊恐的尖叫。
因为铜牌中忽然涌出一道道黑影,顺着她的口鼻就钻了进去。
哐当一声,女道士手中的铜牌掉在地上,而她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片刻后,她爬跪在地上,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自己抽自己。
鬼魂控制她的身体,一巴掌下去,鬼力十足,两颗大牙被打飞不说,嘴巴都被抽烂了一块。。
女道士疼的呜呜直哭,却拦不住自己的手,左右开弓,狂扇自己嘴巴子,不一会儿就血肉模糊。
陆长漓根本不在乎她会怎么样,捡起地上的黄牌,用手中的天火打量了着。
铜牌光洁如初,如同镜子一般,但这并非普通黄牌,上面有很多符文,而且深深刻进去的符文里还沾染着其他颜色。
陆长漓欣赏着这枚铜牌,眼睛晶晶发亮,嘴角勾起一抹邪气的笑,“找到你了!”
她弹了一下手指,咚的一声脆响,原本团在女道士身体里的黑影立刻飞了出来,飞速进入铜镜中。
等黑影消失,陆长漓收起铜镜,朝着一旁的女道士看去。
这会儿,女道士倒是全说了,虽然含糊不清,但也足以听清。
她师父受晋王指使,派她来陆府守株待兔,等陆长漓回府,诛魂灭魄。
听完,萧云厌的目光从女道士的身上挪到了陆长漓的脸上。晋王揣着不为人知的目的,联合陆家上下想要杀她。 她故意让自己卷进来,但目的为何,不得而知。
护佑她吗?
就她目前展现出来的实力,晋王的人似乎不能把她怎么样?
就在萧云厌心中百转千回的时候,陆长漓忽然开口,“王爷,她身上的咒法痕迹,与你身上的追魂符同出一脉哦。”
闻言,萧云厌骤然变了脸色,看向女道士的眸光夹杂着凌厉的杀气。
“这陆家秘密多着呢,王爷可得好好查查。”
陆长漓的声音再度响起,萧云厌还未出声,门口忽然有了动静儿。
两人同时往门口看去,只见几个人影飞速的往里跑,身后就像是有鬼追着一样。
“谁?”
萧云厌厉声问道,三个身影先是一怔,其中两个竟齐齐的跪在了他面前。
“王爷,属下来迟了!”
这三人正是追在他们身后而来的陵疆,百鲁和容辞。

陆长漓转身往内室去,萧云厌顿了一下,看了百鲁一眼,然后才起身跟上。
陵疆和百鲁对视一眼,在对方眼里都看到了震惊。
大白天的,王爷就这么跟着去了?
相比陵疆的诧异,百鲁很快就恢复如常,而且提步就走。
陵疆当即问道,“你去哪?”
百鲁头也没回,“去找容公子。”
陵疆顿了一下,立刻跟在他身后。
两人很快就在后院中找到了容辞,但他正在房间睡觉,两人踹门的声音太大,惊得容辞直接坐了起来。
“谁啊?一大早的扰人清梦。缺不缺德?”
容辞气的大骂,陵疆立刻说道,“容公子,午时了。”
“午时也不能扰人清梦!”
容辞怒气更大,陵疆怕祸延自身,连忙后退一步,躲在了百鲁身后。百鲁没陵疆那么惧怕,抬步朝着容辞走去,“容公子,我有一件重要的事想问你。”
“说!”
容辞扭头看他,咬牙切齿的道,“要不是重要的事,我剥了你的皮!”
百鲁神色严肃的问,“昨夜你为王爷诊治过,王爷可有内伤?”
容辞当即回道,“没有。”
陵疆也探出头来问了一句,“真的没有?”
容辞的眼立刻瞪过去,“你不信我的医术?”
“王爷方才吐血了。”
轻飘飘的一句话,惊得容辞掀被而起,“什么时候的事?王爷人在哪?有什么症状?”
百鲁依旧淡定,“王爷现在和一位姑娘在一起。”
容辞又问,“昨夜带回来的?”
“嗯。”
百鲁点头,容辞哦了一声,又坐回了床上,“那不用看了,他没事。”
百鲁疑惑的问,“为何?”
容辞翻了一个白眼,“他能把人带回来就说明没问题,孤男寡女在一起,外人去凑什么热闹?”
“那给我看看,我刚才见鬼了,若是假象,肯定用药了,你是神医肯定能查出痕迹。”
陵疆忽然出声,容辞朝着陵疆看了一眼,但到底没说什么,起身走到他面前,抓起他的手臂诊脉,片刻后又放下,扒着他的眼皮和嘴巴仔细查看。
“查不出来用药痕迹。”
见容辞神色严肃,陵疆也明白了,他若是查不出来,那就等于没有。
不是用药,也并非幻术,那就只能是真的。
百鲁和陵疆齐齐变了脸色,容辞神色严肃的朝外走,“我去看看那位姑娘,昨夜王爷就说让我看,但出了点意外没看成,我这会去看。”
百鲁和陵疆对视一眼,目光里闪过一抹狡黠。
容辞询问了下人之后才知道陆长漓的住处,随后直奔而去。可不知为何,他顺着下人指路的方向一路奔走,明明走了很远还是没到,而且走着走着还走回去了,又遇到了那个问路的下人。
容辞心里咯噔一声,完了,遇见鬼打墙了。
他对佞王府很熟,虽然地方大,但也不至于让他走一圈回到原点,还找不到地方。
此时,陆长漓侧身躺在榻上,萧云厌坐在一旁的躺椅上,身上搭了一件粘毯,屋里点着炭盆,整个房间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
至于门外的动静儿,陆长漓早就听到了,但这样独处吸阳气的好光景,她岂会让别人破坏?
看着萧云厌的眼皮慢慢的合上,陆长漓从榻上起身,赤脚朝着萧云厌走去,站在他面前,弯腰,娇艳的唇凑近他的薄唇。
萧云厌虽然闭上了眼,但并非意识全无,他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唇上贴上了一抹柔软,口鼻间也在瞬间摄入一股如雪后初春般的清滢气息,入体后迅速翻腾起来,让他身体无端生出一种燥热,不由自主的想要贴近那抹柔软。
不想,下一刻,他狠狠吃痛,本想睁开眼,可眼皮重如千斤,明明身体里团起了一团火,可他的意识却逐渐浑噩。
“才睡?”
陆长漓扒了扒萧云厌的眼皮,眼里闪过一抹惊奇,“都这样还能有反应,你这壳子这么强?”
同样都是人,怎么萧云厌就这么厉害,而陆长漓就弱不禁风?
陆长漓不解,虽然很垂涎萧云厌的身体,但她做不出抢人身体的事。
叹息一声后,她转身倒在榻上,吃饱喝足,这回真的要休息了。
这一觉,两人一睡到晚上。
萧云厌猛地睁开眼时,但因房间里点了灯笼,所以依旧明亮。
他抬眸看向一旁,陆长漓正坐在桌子旁吃鸡腿,见他醒了,主动问道,“王爷,吃吗?”
萧云厌没说话,可肚子却先不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他抿了抿唇,起身走到陆长漓对面坐下,桌子上摆了很多菜,陆长漓却只对烤鸡和猪蹄情有独钟,这两样大吃特吃,其他的浅尝即止。
萧云厌不挑食,能吃饱就行。
两人慢条斯理的吃完饭,陆长漓便说道,“等会我要出去一趟,麻烦王爷跟好。”
萧云厌微微一怔,“去哪里?”
“陆家!”
“好。”萧云厌也没问为何要去,直接应了下来。
陆长漓好意提醒了一声,“可能会耽搁的有点晚,不过王爷已经睡了四个时辰,怎么也够了。”
四个时辰?他从午时,睡到了戌时?而且中途一点都没醒,他还以为这一觉很短,没想到已经过去了四个时辰。
萧云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心中的诧异,但在看到陆长漓后,诧异又全都消失了,自从被她救了以后,什么离奇的事都有。
两人一同出门,走到前厅时,就见容辞和百鲁他们齐齐的站在中间等着。
萧云厌看见这阵仗,微微蹙眉,“何事?”
容辞看向陵疆,陵疆看百鲁。
最后,百鲁开口,但他没说他们三人是因为害怕王爷出事,所以才站这守着的。
“王爷可是要出门?需要备马车吗?”
“要的!”
不等萧云厌开口,陆长漓笑吟吟的应下,还说道,“不过只备马车就行了,人就不用跟了。”
闻言,百鲁和陵疆面面相觑,他们拿不定主意,一同看向萧云厌。
萧云厌沉声道,“一切以姑娘说的为准。”
“是!”
他开了口,百鲁他们只能照做。
下人备好马车后,陆长漓在马头上画了一道符,连车夫也没让跟着。
百鲁和陵缰看的目瞪口呆,抬脚就追。
容辞一下拽住俩,“干什么去?”
“当然是追去看看!”
陵缰没好气的说道,“这姑娘邪门的狠,后院那么大点地方,容公子下午跟鬼打墙似的在院子里转圈。她就这么带王爷出去了,公子就不担心王爷出事?”
容辞翻了一个白眼,那姑娘来了可不是一时半会了,王爷想做什么早就做了,这回既然没反对,就意味着他并不担心。
容辞不但不担心,还刺儿了一句,“人家孤男寡女的在一起,你们跟去干什么?”

陆长漓抬手勾起男人的下巴,目光落在他的脸上。
重伤的男人虽然脸色惨白,但那张脸却是俊美无双,眉若笔锋划向鬓边,鼻梁高挺,薄唇宛如画就,唇峰分明,墨发高束,凌乱的发丝落在苍白的脸上,让他多了几分惊人的绝美。
受了重伤,又昏迷在冰天雪地的野外,若是无人相救,他只怕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虽然你命不该绝,但也得拿点东西来换哦!”
陆长漓笑了起来,随后双手撕开他胸口的衣服,俯身低头,唇瓣靠近他的伤口。
舌尖抵住汩汩流血的伤口,缓缓舔舐。
片刻,原本昏迷的男人动了一下,陆长漓抬起头来,见男人皱着眉心,即将苏醒,她笑了笑,抬手擦去唇边的血迹。
“果然命不该绝,不过一息的功夫就缓过来了。”
说罢,陆长漓起身,抬脚离去,而男人胸前的伤口也迅速愈合,恢复皮肤光洁如初的模样,若非身上血迹斑斑,仿佛从未受过伤。
陆长漓本不欲和这个男人纠缠什么,可刚踏脚走出去几里路,她的喉头就开始发紧,那股对鲜血的饥渴再度涌上来,而且无法控制。
她骤然扭头,眼睛已变得猩红,脚下挪出几寸,再度回到男人的面前。
陆长漓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身体里饥渴的感觉瞬间消失。
呵,她一觉睡千年,真是给自己睡糊涂了,入世什么都还没办,竟然先给自己扯上了因果。
此时,男人刚刚睁开眼,入眼便是一个长发披肩,穿着单薄,而且浑身是血的女子。
他下意识的坐直,满目警觉的盯着她,“你是谁?”
“我是救你的人啊!”
在男人开口的瞬间,陆长漓便换上一副柔弱的面容,可暗中手指微动,男人原本好了的伤口又悄无声息的裂开了。
萧云厌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女子,而且手上还拿着一节撕裂的衣服,那动作像是要给他包扎。
“公子,你刚才昏过去了,这冰天雪地里若是不叫醒你,你会死的。”
陆长漓吸了吸动红的鼻尖,惨兮兮的说,“天太冷了,生不了火,我只能抱着你取暖,没想到这样真的有用。”
萧云厌忽然想到自己刚才的异样,刚才他迷蒙之中感觉到有人贴近自己,肌肤还被温热的舔过......
他以为自己在做梦,没想到的确有人在救自己,但别人只是取暖,他却在做春梦......
萧云厌脸上闪过一抹尴尬,他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伤口,血已经止住,虽然伤口看着有些狰狞,但不知道为什么,不再是那种深入骨髓的疼,昏迷了一阵,他竟然还觉得自己力量充沛。
他扯唇笑了一下,那么重的伤还能醒过来,兴许是回光返照吧?
他起身站了起来,陆长漓也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期期艾艾的看他,“公子......你的伤?”
虽然只是一瞬,但陆长漓已经做下了决定,既然一时离不开,那就先跟着他。
“我没事。”
萧云厌看着眼前的女子,在看到她衣着单薄浑身是血,而且还是光脚站在雪地里时,他瞬间蹙紧了眉心。
“你怎么穿的这样单薄?”
一句问话,陆长漓再度红了眼, “我......我被恶人所害......”
见她这样,萧云厌瞬间想到了很多种可能,他没在追问,下意识的脱衣服给她御寒,可一摸衣服全都被雪浸湿了。
这衣服他穿着都冷,给了她只会让她更冷。
萧云厌朝着陆长漓伸出手,陆长漓疑惑的看他,“公子何意?”
“天要黑了,我们要快点找个落脚处,不然我们今晚就会被冻死。”
“那......那快走吧......”
“我背你走。”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雪很深,你的脚会被冻烂的。”
萧云厌看到陆长漓的脚已经冻红了,一把拽过陆长漓的胳膊,动作利落的将她背上。
“冒犯了,我叫萧云厌,若你我今晚有命活下去,我一定帮你讨回公道。”
“多谢。”
陆长漓维持着人设,尾音糯软,放松地依在萧云厌的背上,打了个不出声的哈欠。
接着手指微动,萧云厌脚下的地方迅速的发生变化,而萧云厌丝毫没有察觉。
不多时,他们就找到了一间可以落脚的屋子。
在靠近屋子前,萧云厌将陆长漓放了下来,自己先进去查看。
陆长漓站在门外,眼睛瞥了一下屋子,下一刻,里面瞬间飘出几个黑影,疯狂的夺路而逃。
“进来吧!”
萧云厌的声音传来,陆长漓这才抬脚进去。
这间屋子不大,而且位置很孤僻,一进去,满是尘土。
屋里有些破,却有柴,炕上还有几件破旧的衣服。
萧云厌迅速生了火,又将炕上的衣服拍了拍,递给陆长漓。
“先将就一些。”
陆长漓嗯了一声接了过来,虽然她感知不到冷,但萧云厌好心,她并不讨厌。
屋子就那么大点,陆长漓要换衣服,萧云厌直接走到墙角,面对着墙壁站着。
看着他站的僵硬却笔直的身姿,耳尖还泛起淡淡的,可疑的红痕,陆长漓的唇角勾起了一抹促狭的弧度。
这个萧云厌,还怪可爱的。
下一秒,陆长漓扭脸看向外面,脸色瞬间阴寒了起来。而原本靠墙站着的萧云厌也忽然转身,迅速的朝着陆长漓奔来,然后拽住她的胳膊往自己怀里带,将自己的后背对着门口。
咻......咻......接连几声破空的声音,好几只黑色箭弩从破门里射了进来。
在萧云厌带着她倒地的瞬间,一只黑色箭弩刺向了萧云厌的后背。
电光石火之间,陆长漓单手抓住了那只箭弩,她的眼里迸射出杀意,反手将箭弩飞射出去。
砰,萧云厌压着陆长漓倒地,也将门外死人倒地的声音掩住。
箭弩还在不断地往屋里射,萧云厌抱着陆长漓不停的躲避,谁知陆长漓忽然跨坐在他身上,抬手按在他胸口。
萧云厌动弹不得,抬手制住陆长漓的手腕,眼里瞬间迸射出一抹戾气,“你要做什么?”

萧云厌追出陆府,沿着官道朝着城外一路奔袭。
那人偷袭陆府救人,留在城中一定会暴露,所以逃跑的方向必然是城外。
陆长漓也的确是追到城外,一开始怒气上头,不允许骂自己蠢的人逃出生天。在追逐过程中,对方出手,她没躲,硬生生的接了一招不说,还将那个被她打的全身瘫痪的人给抢了下来。
只可惜,那人反手一招将他杀了。
陆长漓忘了自己告诫自己的话,她现在壳子太弱,而且又离开萧云厌太远。这么没有媒介,肆无忌惮的消耗本体的法术,只会让她变得更加虚弱。
在出城不到三十里的地方,她的双脚和双手犹如被铁链拴住一般,每往前走一步都向是负重千斤。
可看着那人逃离的方向,陆长漓十分不甘心,方才对方出手杀人的那一招,也夹杂了一抹神息。
这世间,不仅有仙人不好好投胎转世,想金蝉脱壳,更有仙人扰乱世道。
陆长漓双目猩红,皮肤一寸寸的开裂,喉间更是饥渴难忍,犹如被火炭焦灼一般。
她的法术消耗太深,壳子快要维持不住了,这一刻,她对鲜血的渴望达到了顶峰。
“萧云厌!”
她呢喃出这个名字,猩红的眸子绽放出诡艳的色彩。
下一刻,陆长漓不在往前追逐,转身直奔城池而去。
殊不知就在她转瞬消失的那一刻,一个人缓缓从夜色中走来。
月光下,他脸色微白,重重的喘了一口气。
“好悬,差点就被抓到了!”
......
萧云厌追到城门口,亮出腰牌,守城的士兵刚打开门,眼前一个黑影瞬间掠过。
士兵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眼花了,正要请萧云厌出城,可眼前哪还有他的身影?
“哎,王爷呢?”
四个守门的士兵大吃一惊,立刻敲响了城门旁的警示钟。
此钟一响,城楼上下立刻戒备起来,同时负责巡逻的城门少将军也匆忙赶来,见城门前平静无事,当即高声质问,“何事敲响警钟?”
为首的士兵当即说道,“回禀少将军,佞王方才准备出城,可眨眼间就不见了,疑似被贼人掳走。”
萧云厌武功高强,内力一绝,能掳走的他的人,当今少有。少将军有些不信,可一个人或许看错,但四个士兵都在场,就绝无看错的可能。
少将军脸色发沉,“速速进宫禀报,其余人加强戒备!”
此时疑似被‘贼人’掳走的萧云厌,其实正被人抵在城门处不远的小巷中。
夜深露重,天寒地冻,小巷子早已无人。
萧云厌背靠背冰冷的墙壁,面前是倚在他身上的陆长漓。
她似乎受了伤,非但呼吸不稳,整个人疲软无力,好似随时都会倒下去一样,他只能搂住她的腰,让她站稳。
而陆长漓顺势将头埋在他的脖子处,身体毫无保留的倚在他的胸口,灼热的呼吸近距离的喷洒在肌肤上,萧云厌酥痒难耐不说,源自她身上那股独特的香气再度袭入鼻尖,让他体内骤然泛起一团火来。
萧云厌多的是刀口舔血,从未与女子如此近距离的接触过,他引起为傲的自制力在陆长漓的‘亲密接触’下,瞬间化作虚无。
身体陡然掀起的变化,让他十分不自在,在夜色下,再度臊红了耳尖。
陆长漓很难受,尖尖的牙齿在他修长的脖子上几番试探,只要稍稍用力,她就能吸个血饱,通体舒畅。可是她也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一旦那么做了,她绝对控制不住,到时候萧云厌必然血枯而亡。
陆长漓只能拼命的靠近他,靠吸入他身上的血香控制自己。恢复的慢不说,还需要极大的自制力。
她无时无刻,不在抵抗来自萧云厌的诱惑,心中忍不住痛骂出声,“贼老天,竟然敢这么算计我!有本事等我恢复了的,看我不捅破你的脸…”
刚吐出一句心声罢了,原本安静的夜空,忽然凭空炸响一道雷光,并且直奔她和萧云厌而来。
灭人欲的气息瞬间袭来,陆长漓一下立直了身子,“快跑!”
话音刚落,萧云厌一把抓住她的腰,将瘦弱的她裹在怀里,沿墙飞奔。
砰的一声,闪电夹杂着雷声砸在萧云厌身后的墙上,墙体轰然倒塌,砖头乱飞之际,萧云厌抱着陆长漓滚在地上。
陆长漓听到一声闷响,应该是萧云厌的后背被飞石砸中了。
就在这时,又是一道电雷朝着他们袭来。
陆长漓怒气上头,不就骂了一声贼老天,至于这么下死手?
贼老天,一点气量都没有。
陆长漓真生气了,正要出手,岂料萧云厌单手撑地,一手持寒霜匕猛地转身朝着电雷砍去。
没想到,他一刀竟然砍断了电雷,原本气势汹汹的电雷瞬间消失在夜色里。
一时间,夜空中十分安静,就像电雷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陆长漓惊愕的看向萧云厌,这可是贼老天的天雷,就是有几分道行的修行者对天雷敬而远之,这世间除她之外,没有人敢这么砍天雷的。
不对,还有一个人。
可是,他死了很久了,神魂都消散了上千年,根本无处可循。
一时间,陆长漓的脑子变得很杂乱,看向萧云厌的眼神也变得呆滞。
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惜她现在法力不够,不然一定探进他的魂魄看他的前世今生。
萧云厌一扭头,就看到了陆长漓看着自己‘痴迷’的目光,红红的眼睛,衬的小脸越发惨白。
“你没事吧?”
萧云厌用眼神四下打量她,想看看她到底哪里受伤了。岂料,陆长漓忽然起身,单手搂住了他的脖子,然后欺身而上。
砰的一声,萧云厌半坐在地上,上半身被她抵在了墙上。
四目相对,他看清了她猩红的目光里满是难填的欲壑,可她楚楚可怜的神情,又让他难以开口。
“长漓姑娘,你......”
陆长漓打断他的话,整个人埋在他的脖颈处,靠近那香香的血源。
“萧云厌,你欠我的人情,现在可以讨还吗?”
她软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湿濡的舌尖在他脖间的血管处浅浅的舔了一下。
萧云厌只觉得一股气血上涌,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了。

“救你!”
陆长漓神色冰冷的吐出两个字,轻而易举的挣脱了他的钳制,在他胸口按出血迹后,在半空中划出几道血符。
“诸鬼听命!”
“诸什么?”
萧云厌忽然失聪,他看着陆长漓的嘴一张一合,却不知道她说了什么,只见她凭空画出的血符直奔门口而去。
原本朝着他们射来的箭弩忽然当空滞住,然后迅速朝着门外飞去。
外头接连响起几惨叫,紧接着,便有人倒在了地上。
箭弩消失,萧云厌震惊的看向陆长漓,却发现她的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紧接着,就虚软的朝着他胸口倒下。
“你怎么了?”
萧云厌推了推陆长漓的胳膊,陆长漓故作疼痛的闷哼了一声,然后说了一句,“快走,你身上有追魂符!”
追魂符?
萧云厌从未听过这种东西,但当下他也知道他的行踪彻底暴露了。
他起身坐起,陆长漓顺势倒在他的臂弯里,此时的她脸色苍白,长睫微颤,唇瓣也在发抖。
柔弱无依,与刚才神情冷肃的样子截然相反。
“冷......”
陆长漓呢喃了一声,萧云厌神色微变,这个女子来路不明,身份成疑,他身负重任,最好的办法其实是该杀了她。
萧云厌的手瞬间攥紧,却到底没动手,而是抱着陆长漓坐在了火堆旁,还将那堆旧棉袄裹在她身上。
她救了自己两次,而且刚才还点出自己身上有追魂符的事实,无论如何,他都得留着她的性命。
萧云厌神色肃穆,单手抱着陆长漓,另一只手摸出了自己腰间的信号弹。
原本他想假死,再悄无声息的进京,现在行踪暴露的彻底,也没必要隐瞒了。
倘若他真死了,那些被冤的将士可就真的要死无全尸了。
砰的一声,信号弹放了出去。
安置在火堆旁的陆长漓微微动了动眼睛,这下,她可以彻底安心睡觉了。
这壳子体弱,稍稍用点法力,就累得不行,看来以后还得勤加锻炼才行。
一个时辰后,天色彻底黑了下来,一行人出现在破败的屋子外。
“佞王殿下恕罪,属下来迟。”
萧云厌抱着陆长漓走出破屋,他的属下立刻解了大氅披在他的身上。
他将陆长漓裹在大氅里,飞身上马,夜色中,神色无比冷酷,“入京!”
“是!”
声音整齐落下,数十个属下护送萧云厌朝着京中疾驰。
一个时辰后,萧云厌趁着夜色回了佞王府,将陆长漓交给了府中女婢,并嘱托她们好生照顾。
同时,他的属下也为他召来了府医。
“哪里受伤了?”容辞提着药箱急匆匆的跑到书房,不等萧云厌开口,抓着他就上上下下的打量,然后又抓住他的手腕把脉。
手一按上,萧云厌脉搏强劲有力,根本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没中毒,是胸口中了箭。”
萧云厌抽出自己的手,容辞立刻去扒他衣服,随后疑惑的问,“哪里中箭了?”
“胸口中了箭弩,我拔出来了......”
萧云厌回到府里还没来及换衣服,也没查看自己的伤,可没想到,他现在的胸口并没有什么血肉翻飞的伤口,只有一条一指长的划痕,而且还起了血痂,根本不需要任何处理。
“这不会就是王爷的伤吧?”
容辞诧异的看他,“我再来晚点,这伤就自己好了,哪还需要看?”
相比容辞的诧异,萧云厌心中更是震惊不已,他亲自拔的箭,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当时的伤到底有多严重。
怎么会无缘无故的好了呢?
萧云厌一下想到了被他带回来的陆长漓,那个身份不明的女子。
他眸中闪过一抹深色,当即说道,“我带回来了一个女子,你现在就跟我去看看!”
“啊?女子?王爷,什么女子?”
容辞自从五年前秉承师父遗志跟在萧云厌身边,他身边除了府里必须要有的打扫女婢,就从未出现过什么女子。这次出门有点久,竟然还带回了一个女子?
可没等容辞问清楚,萧云厌又倏的停住脚步。
容辞脚步略快,险些没撞上去,“王爷,怎么不走了?”
萧云厌看着外头的天,沉声道,“夜深了,明日再看。”
说完,他转身看了一眼容辞,“本王要沐浴换衣,回吧!”
容辞:“?”
......
另一边,陆长漓落入温热的水中,舒服的叹了一口气。
不得不说,这热水澡泡着真舒服。
没想到,她招来的因果,竟然是当今圣上的第十二子,年仅八岁就封王赐府,成年后更是备受皇上信赖,手握兵权,权利极大。
话虽如此,他这个封号却挺有意思的,明明备受宠爱,却赐‘佞’字为号,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而且萧云厌虽然荣宠极盛,却不是个长命之相,她一开始没注意,直到在破屋中发现他身上被人放了追魂符。
这符设的极为隐秘,更与他的命格息息相关,回到这佞王府后,他的命火变得更弱了。
不出意外,接下来,他有血光之灾。
陆长漓在热雾中睁开了眼,嘴角挂着一抹邪气的笑。
这件事对萧云厌来说是坏事,可对她来说却是个好消息,皇族内斗,波涛汹涌,或许她可以借借萧云厌的势。
害死陆长漓的罪魁祸首,除了陆家人,可还有一个晋王。
陆长漓从水中起身,将搭在一旁的干净里衣扯下穿上。
夜深了,她该回陆家了。
陆长漓从房间出来,丫鬟正好拿着热水回来,见她穿着一身单衣就出来了,连忙说道,“姑娘,天冷......”
话没说完,陆长漓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在她眼前留下几道虚影,直接消失了。
砰的一声,丫鬟手中的桶掉在地上,连忙揉了揉眼睛,眼前却什么都没有,她连忙跑进屋查看。
结果,屋子里也什么人影都没有。
丫鬟吓了一跳,连忙跑着去叫人。
夜色朦胧,皑皑白雪反着白光,一道白影突兀出现在官道上。
陆长漓赤足,几步便走到陆家大门处,雪风从她身后刮来,极寒之气‘砰’的一声便将陆家大门给冲开了。
陆家大门打开的刹那,从四周涌来无数黑影,鬼哭狼嚎的朝着陆家奔去。
“谁啊?大半夜的敲什么门?”
守门的小厮从门房出来,还以为刚才的声音是敲门,结果发现大门从外面打开了,又一眼瞧见一身白衣的陆长漓,瞬间被吓的瑟瑟发抖。
“鬼......有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