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点小说 其他类型 全家独宠继妹,我腾地你们哭什么?云糯云风北结局+番外
全家独宠继妹,我腾地你们哭什么?云糯云风北结局+番外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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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锦鲤

    男女主角分别是云糯云风北的其他类型小说《全家独宠继妹,我腾地你们哭什么?云糯云风北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十二锦鲤”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云糯抬眸,看着曾经和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和白皎皎抱团。她独自站在冷风里格格不入。于是她转过目光看云家铁艺大门边的花丛。小时候父亲说母亲喜欢红玫瑰,她就决定自己也要喜欢红玫瑰,于是父亲就亲手在大门外沿着院墙栽了满满一排红玫瑰树。每当花季,红玫瑰花繁叶茂,迎风摇曳,高高的父亲护着小小的她,站在玫瑰树下翘首以盼。后来父亲去世了,而白皎皎对花粉过敏,她来到云家没多久,大哥就做主把玫瑰树全砍了,换成白皎皎喜欢的竹子。白皎皎说竹子高风亮节,百折不挠,她要学习竹子的品格。云糯不肯砍花树,央求沈秋韵,说这是父亲对母亲的爱,求她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不要毁掉。然而白皎皎只是喘了几下,沈秋韵就急的让大哥赶紧砍掉那些该死的玫瑰。大哥责怪云糯自私,不顾别人死活,没人...

章节试读

云糯抬眸,看着曾经和自己最亲近的人都和白皎皎抱团。
她独自站在冷风里格格不入。
于是她转过目光看云家铁艺大门边的花丛。
小时候父亲说母亲喜欢红玫瑰,她就决定自己也要喜欢红玫瑰,于是父亲就亲手在大门外沿着院墙栽了满满一排红玫瑰树。
每当花季,红玫瑰花繁叶茂,迎风摇曳,高高的父亲护着小小的她,站在玫瑰树下翘首以盼。
后来父亲去世了,而白皎皎对花粉过敏,她来到云家没多久,大哥就做主把玫瑰树全砍了,换成白皎皎喜欢的竹子。
白皎皎说竹子高风亮节,百折不挠,她要学习竹子的品格。
云糯不肯砍花树,央求沈秋韵,说这是父亲对母亲的爱,求她看在爸爸的面子上不要毁掉。
然而白皎皎只是喘了几下,沈秋韵就急的让大哥赶紧砍掉那些该死的玫瑰。
大哥责怪云糯自私,不顾别人死活,没人情儿味。
二哥说只有不正经儿的人才会喜欢玫瑰,让她多跟白皎皎学做人的道理,学竹子的品格。
沈秋韵安慰她人死如灯灭,是这些物件儿重要还是皎皎的命重要?
一院墙的玫瑰全拔了,一点念想都没给她留。
那边抱团的人终于哭到平静下来,沈秋韵用手背擦着泪,似乎此刻才想起来天冷,于是对云糯道:“快让王妈带你去冲个热水澡,去去晦气,以后我们还是一家人。”
王嫂满面笑容的出来,走在前面给云糯带路。
父亲留下的是独栋别墅,云糯从小住到大的地方,三年不见铺面而来的是熟悉的陌生感。
熟悉的是布局,陌生的就多了。
比如玄关的鞋架上全是粉色的毛毛拖鞋,是白皎皎的。
墙上挂着的个人写真相框,是白皎皎的。
就连二楼楼梯上铺着的厚厚地毯,也是怕白皎皎摔倒而铺设的。
至于自己曾经在二楼的房间,自然也是白皎皎在住。
那里阳光最好,视野最佳,他们自然不会让它浪费三年。
果不其然,王妈带她去了一个小房间,云糯记得这是衣帽间改的,也就比保姆房强那么一点。
至于这个王妈云糯不认识,应该是她进疯人院后重新召进来的。
进了房间,云糯目光下意识的看向墙角隐蔽的摄像头,不动声色的问道:“王妈,家里以前的保姆呢?”
“她啊,三年前就回老家了,听说她男人找了个小的,她不乐意回家闹去了。”王妈说的一脸不屑:“哪个男人不偷腥,她这么闹,让男人面子往哪儿搁?”
云糯瞥了她一眼,没接话。
王妈见她不爱听,打着哈哈去浴室放水去了。
云糯则趁她不注意,开始翻箱倒柜。
这个房间一看就是临时收拾出来的,连个电子设备都没有,既没有电脑,也没有手机。
云糯又看了眼头顶的监控,她刚才一路过来,发现家里多了很多这样的监控。
应该是专门来对付她的,他们都觉得她有疯病,怕她会伤害白皎皎,所以需要时刻监视她。
既然这么防备她,又何必把她从疯人院接回来?
抱着猜忌,云糯看到王妈从洗手间出来,于是她走进洗手间,顺手将王妈反锁在门外。
王妈砰砰敲门:“哎,你怎么还把门锁上了?”
云糯道:“我要洗澡了。”
“那也不用锁门啊?”
云糯反问:“你洗澡不锁门?”
“......”王妈朝浴室的方向翻了一眼,然后去拿自己的工作服,等出去的时候一摸兜,这才发现她手机不见了。
浴室里。
云糯飞快的将王妈的手机拆解,拆下电话卡放在一边,再关掉手机上的定位。
弄完之后云糯就在王妈的手机上一直敲键盘,这时王妈在外面敲门:“你拿我手机了?”
云糯头也不回:“没看见。”
王妈不相信:“你开门,我进去找找。”
云糯应付道:“等我洗完。”
王妈见敲不开门,气得不轻,隔着门喊道:“你不敢开门肯定就是你偷了,小心我告诉二少爷!”
云糯没搭理她,心无旁骛的继续在手机键盘上敲个不停。
外面一会儿就没声了,应该是王妈走了。
这时,云糯通过王妈的手机看到了云家院子里的监控。
沈秋韵和云风北已经走进客厅,陆泊禹则拉住白皎皎在一边说话。
陆泊禹含情脉脉道:“皎皎,这次我们特意把她接回来谈退婚的事儿,你说什么都不能再推辞了。”
白皎皎咬着唇,一脸纠结的推开陆泊禹:“你的婚约是和云家签的,我一个外姓人怎么能向姐姐横刀夺爱......我不能对不起姐姐!”
陆泊禹绕到白皎皎面前,蹲下看她红着脸的小表情,追着道:“这都什么年代了,娃娃亲是封建陋习早就该废止了。而且退婚是我们全家做出的决定,大不了我去向她道歉,她要是不答应以后就别想再见我。”
看着监控画面,云糯扯唇凉笑。
她说他们怎么好心让她出院,原来是想让她让出未婚夫。
当年陆泊禹出生时屁股先出来,卡着下不来,上京的医院都不敢收,是云糯的父亲凭借一剂古方给他妈妈吊了一口气,这才有力气生下陆泊禹。
他妈妈大难不死,感激不已,于是就有了后面的娃娃亲。
陆家现在却要把人情送给白皎皎。
没过多久,去而复返的王妈回来了,在外面用钥匙开浴室门锁。
她三两下开了锁,一把推开门,言语丝毫不客气道:“小姐,偷东西可不是好习惯,让二少爷知道一定会把你再送回疯人院!”
她断定她的手机一定是云糯拿的。
云糯躺在浴缸里偏头看她,淡淡道:“我没拿,你告去吧。”
王妈一噎,没想到云糯会这么刚。
她知道云糯有疯病,疯子的话是不能信的,她只要拿住云糯的错处,就能到二少爷那里邀功。
而只要坐实云糯有偷东西的习惯,那以后家里再丢东西,都能推到云糯身上。
谁让她有疯病呢?
可去告状就得人赃并获,她刚才去拿钥匙时就去查看了这个房间的监控,但神奇的是她并没看到云糯接近她手机的画面。
但她确定肯定是云糯偷了她的手机,浴室就这么大,她看她能把手机藏到哪儿去!

在疯人院的第三年。
协助护士眉头拧成川字,从走廊里进来,抬脚踢开压成一团玩叠罗汉的精神病们。
等那些人扭曲尖叫着四散而开,才露出被压在最底下,蜷缩着不动的女人。
头发乱的如同蛛网一般罩在脸上,女人眼神儿呆滞,听到协助护士在她头顶很凶的说话。
“1030号,你家里来人了,赶紧起来收拾。”
家......
她是说把她扔到疯人院,一丢就是三年的那家人?
那已经不是她的家人了。
协助护士见她死人一样躺在地上不动,于是不耐烦的拽着她的头发将她扯起来:“你要死了?听不见我说话?”
云糯双手抱头,被人粗鲁的扯着衣领拖拽到浴室。
对方打开强力水枪,对蹲在墙角的云糯胡乱喷射,那样子不像对待人,而是圈里的牲口。
二十分钟后,云糯被带到会见室。
“云二少,1030号给您带来了。”
云糯无波无澜的目光看向面前沙发上的男人。
男人双手交握,手肘撑在腿上,微微蹙着的眉头透露出烦躁沉重的情绪。
这是她二哥云风北。
小时候,母亲和父亲吵架,生下云糯后,闹脾气离开了家。
父亲苦寻无果,在她十三岁时就过世了,后来是大哥和二哥撑起了家。
那时候他们信誓旦旦的说,只要有他们在,就绝不会让她被人欺负。
如今再次看到记忆中的这张脸,云糯心里抽痛了一下,眼神儿却冷冷的垂落下来。
委屈是真的,怨恨也是真的。
她的二哥已经不疼她了,还亲自把她送进了疯人院。
云风北也抬头看向云糯。
来的路上他还在幻想,三年不见,她一定知错了,一定会乖乖的扑到他怀里,求他原谅她。
然而并没有,她就站着不动,一脸冷漠。
他满心欢喜,怀揣着接妹妹回家的喜悦来的,没成想三年未见,她连句二哥都不叫!
云风北本想起身拥抱的动作又收了回去,不悦的语气:“皎皎说想你了,央求我接你回家,从今天起你就可以离开疯人院了。”
见云糯终于给出反应,云风北话音一转:“但有个前提,你回去后不许再为难皎皎。”
云糯的脸色垮下来,他们真以为,她不去为难白皎皎,家里就能万事太平?
当初她被送到疯人院就是白皎皎一手促就的。
五年前,警察把消失了十五年的母亲和小她一岁的白皎皎送回云家。
她才知道一天都没抱过自己的母亲是被人贩子拐进了山区,白皎皎是她被强迫所生的孩子。
也就是说,白皎皎是她同母异父的妹妹。
家人团聚,大哥二哥都很感动,并且丝毫没有嫌弃白皎皎,把她当亲妹妹疼。
她起初也是掏心肝的对白皎皎好,想要补偿她,却没想到白皎皎处处使小手段,各种诬陷她。
她为了不让哥哥们心烦,不让母亲为难,从来都是能忍则忍。
直到三年前她被困在大火里,白皎皎非要冲进去救她,等云风北发现她们时,却亲手抢过她的防毒面具给白皎皎用。
云风北抱着白皎皎冲出大火,没管已经快要昏迷的她。
事后白皎皎还激怒她,说她就是故意跑进大火里,看云风北会救谁。
云家只需要一个女儿,不被爱的那个才是多余的。
她气愤不已,当众揭穿白皎皎,可白皎皎只是往云风北怀里一扑,掉了几滴眼泪,大家就都去哄白皎皎,却骂她狠毒,白眼狼。
最后白皎皎故意握着她的手捅了自己一刀,她握着刀柄的样子被全家人看到。
他们都觉得她疯了,所以把她送进了疯人院。
见云糯拉着脸,云风北不由觉得来气,他都给她台阶了,只要点下头她就能回家,她还有什么不情愿的?
“你不说话,是想继续待在疯人院过舒服日子?”
疯人院舒服?这话让云糯震惊。
他知不知道疯人院里全是疯子,是法律人情都无法控制的疯子!
这些人可以随意撕扯她的衣服,可以用勺子柄在她脸上乱戳,他们最喜欢玩叠罗汉,一堆人把她压在最底层,让她被碾压胸骨胯骨,让她窒息陷入黑暗!
疯子就算把她杀了也是不需要负责的!
当然这些事儿云风北都不会知道,因为这三年他从未来看她,他以为她在疯人院静养,过着躺平摆烂的生活很惬意。
她太了解云风北了,在云风北心里,她是个撒谎成性,手段狠毒的疯子。
无论她怎么解释,哪怕展现伤口,云风北都不会信,甚至会认为是她自导自演。
而疯人院的护士也不会承认她们纵容病人欺负她的事实。
这种状况云糯已经在云风北身上验证过很多次了。
向偏心的人告状才是愚蠢。
见云糯依旧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死样子,云风北心里升起一股怒气:“我看你的疯病还没好利索,是不是回家还要报复皎皎?”
云风北想听云糯认错,可她冷漠的态度让他心口堵得难受,于是他赌气的将面前用来煮茶的围炉踢到云糯身边。
围炉里跳出几个火星子,云糯动作幅度很大的往后跌了一步,满脸惊惧的把手藏到身后。
云风北:“你要是敢用手抓碳,我就相信你病好了,你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她不敢抓,就说明病没好,那就得继续留在这里治疗。
三年前被火烧过后,云糯就对火留下了阴影。
云风北看出她眼里的恐惧,心里安稳了几分。
他知道她最怕火最怕疼,所以她一定不敢伸手,只要她答应不再伤害皎皎,他就原谅她。
刚这样想完,云风北突然目光一惊,只见云糯猛的将手伸进围炉。
“谁让你真抓了!”云风北冲上去,一把拽过她的手。
云糯的手心已经被烫的见血!
见她咬牙忍痛,痛到浑身发抖的样子,云风北顿时愣了下。
她是最怕疼的。
以前哪怕手擦破点皮,她都能掉眼泪,委屈的让他哄半天。
怎么现在手心被烫破这么大一块,她却一声不吭?
......他宠了二十年的妹妹,怎么不向他撒娇了?
云风北心里顿时抽痛起来,这是他最疼爱的妹妹,他怎么会不心疼:“疼吗?”
云糯把自己的手抽出来,藏到身后,淡声道:“我病好了,不疯了,能出院了吗?”
云风北眉头顿时拧成川字,怒声道:“我好心来接你,你又甩脸子又阴阳怪气给谁看?”
“你捅了皎皎一刀,我们没把你送进监狱已经够纵容你了,你还委屈上了?”
“你以为你自残我就会向从前一样惯着你?”云风北怒意叠加,扭头离开疯人院:“你爱走不走。”

一个身份没办法同时给两个人用。
刚才他还因为云糯态度不好而生气,此刻气势却弱了几分:“皎皎还在读研,你反正要身份证也没什么用,不如借给更需要的人,等她参加工作了就还你。”
云糯自嘲,又是等。
云风北拍拍她肩头,软下语气道:“你在家有吃有喝,不用学习不用工作,这种生活多少人求都求不来。”
那语气像云糯不识好歹。
云糯没说话,看到白皎皎过来了,她才讥讽道:“原来这是好生活,那你干嘛让皎皎这么辛苦奔波,家里舍不得养她吗?”
云风北听出来云糯在阴阳,脸色难看又反驳不了什么。
谁都知道有能力好,没人想当废物,可云糯的精神病史会写进简历了,以后也不会有前途。
云家女儿的身份就这么被浪费实在太可惜了,让皎皎借用一下给云家争光怎么了?
但云风北心里清楚,云糯没有精神病,当初要不是为了不让她留案底,他们也不会给她开精神病证明。
白皎皎本来是叫两人吃饭的,刚好听到云糯那句阴阳。
她装没听见,上前乖巧的想要挽云风北的手臂,谁知云风北居然躲开了。
云风北心里其实对白皎皎是有意见的,善良没有错,但不自量力的善良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三年前要不是她非要冲进火里,他也不会做二选一的选择,云糯就不会心里不平衡到动刀伤人。
感觉到云风北的迁怒,白皎皎心思微转,知道云风北这是对云糯内疚了。
“姐姐,二哥最疼你了,他这几天忙的脚不沾地都没忘了给你准备礼物,”白皎皎说着问云风北:“是不是二哥?”
白皎皎做和事佬,算是给了云风北一个台阶下。
云风北将项链甩出来,高冷道:“给你的。”
云糯看着项链吊坠,两颗大星星中间护着颗小星星。
三年前想要的礼物,如今收到了云糯心里却毫无波澜。
人是会变的,三年前她最想维护亲情和爱情,三年后她最看不上的也是这两样。
但如果不收项链的话,云风北一定会生气。
云糯不想受无妄之灾,刚想伸手,云风北却气恼的一把将项链塞给白皎皎。
“磨磨蹭蹭,不情不愿,不想要就别要了!给皎皎都比给你强!”
白皎皎一愣,脸上难堪。
云风北根本不是真心想把项链给她,他就是为了气云糯。
云风北什么时候这么在乎云糯的反应了?
白皎皎感受到危机,为难道:“那我先帮姐姐收着,等姐姐想要了我再给她。”
云风北甩手走人:“不用了,给她也是浪费感情!”
云风北走后,白皎皎皱着眉和云糯对视了一眼,然后也跟着走了。
云糯想了下,跟上去。
餐厅里,云风北注意到白皎皎是一个人来的,刚想找茬云糯是不是不想吃饭了,就看到云糯走了过来。
白皎皎还有点诧异,云糯学聪明了。
云糯刚才如果晚来一步,她就要跟云风北说云糯不想来吃饭了。
按照云风北的性格,他一定会让云糯不想来以后就别来了。
殊不知,云糯早就熟悉了她的招数。
会哭的孩子有糖吃,以前云糯就是不懂避让才会一直吃亏,以后不会了。
她不会再对这家人抱有任何期望,自然也不会奢望他们会哄自己。
人在屋檐下,低个头怎么了?
等她拿回自己的身份,她会离开云家。
云家的餐桌是长桌,沈秋韵和云风北坐一边,白皎皎坐沈秋韵对面。
这样一来,云糯就应该坐白皎皎后面的位置。
但云糯觉得恶心,于是隔了个位置,坐的离几人更远。
云风北见状唇角绷紧,心里压着不耐烦。
沈秋韵站起身,温柔的给云糯夹了块鸡肉。
云糯眸光不动声色的掠了一眼其他人的碗,云风北和白皎皎碗里各有一个鸡腿。
虽然心里什么都清楚,但每次不被爱的证明具象化,还是会让她产生钝刀子割肉的痛感。
她出生时,是父亲和母亲吵得最激烈的时期。
母亲一直赌气不抱她,后来离家出走就失踪了。
单亲家庭的孩子总是会背负许多恶意和造谣,你妈跟男人跑了,你妈就是讨厌你才不要你的,怎么生你两个哥哥的时候你妈不跑,生了你就跑了,肯定就是你的错......
这样的言论伴随了云糯整个童年。
可无论外人怎么说,云糯还是对母亲抱有幻想的,现在只不过是小时候的梦破了而已。
她正魂游天外,一个鸡腿被丢进她碗里。
云糯诧异看过去,云风北看了她一眼,收回筷子。
那边白皎皎见状,马上笑盈盈的将自己碗里的鸡腿夹给云风北:“哥,我的给你吃。”
云风北露出温暖的微笑,沈秋韵满意的红着眼道:“看到你们兄妹几个这样相亲相爱,妈妈很开心。”
听着三人其乐融融的笑声,云糯只觉得碗里的鸡腿格外讽刺。
鸡腿是什么很金贵的东西吗?非要三个人让来让去才能体现出亲情?
根本就是没想着她那一份,所以没准备罢了。
餐桌上,他们三个人在有说有笑的聊着今天的安排,白皎皎又提起手串的事儿,善良的替王妈担保,肯定不是王妈偷的。
大概是她自己没放好,以后她会努力攒钱赔云糯一个新的。
云糯头也没抬的嗯了一声,态度极其平淡,可落在别人眼里,这分明是敷衍。
云风北看向单独坐着,像是要跟众人划清界限的云糯,又看向她碗里堆着的菜,居然一口都没动过。
云风北心里堆叠的火一下就蹿了起来,他呼啦一下起身,直接摔了云糯的碗!
云糯被惊的一颤,身上被溅满了白米粒都没顾上擦下来。
她震惊的看向云风北,不知道自己哪儿又碍了他的眼。
云风北骂道:“皎皎跟你道歉你带搭不理,妈妈跟我给你夹的菜你一口不动,全家都变着法的讨好你,你一天到晚的端着给谁看?”
说着又将云糯的碗挥到地上,梗着脖子道:“你要真看不惯我们,就滚出这个家,没人会拦着你!”

云风北警告他:“你别忘了,是你自己要退婚娶皎皎的,你要是动摇了,皎皎以后还怎么见人?”
陆泊禹反驳道:“我是要退婚啊,可又不代表我要跟云糯老死不相往来,毕竟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
陆泊禹话还没说完,就被云风北冷声打断了:“你跟糯糯只能老死不相往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糯糯嫉妒心强,报复心也强,在她心里,你是她的所有物。你娶皎皎,她只会把恨意发泄在皎皎身上。”
云风北沉沉呼气:“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和皎皎尽快结婚,她去了你家我就不用成天提心吊胆了。”
云风北后面的话陆泊禹根本没听进去,他还停留在那句“你是她的所有物。”
他起初也这么认为的,可现在云糯要跟他退婚......
云风北说了半天,才发现陆泊禹根本没回应他,他抬手怼了他一锤:“你还惦记糯糯呢!”
他刚才就看出来了,在客厅陆泊禹坐在皎皎身边,眼睛却一直盯着云糯。
狗东西,他要当何书桓啊!
陆泊禹不耐烦的揉着肩膀,反驳道:“我就是觉得你们对云糯太过分,别忘了,她跟你一样姓云,你倒好,让她在自己家连个像样的房间都没有,连保姆都能随便诬陷她偷窃。”
云家虽然是独栋别墅,但房间并不少,二楼云家大哥的房间也空着,怎么就挤不出一间房给云糯住?
云风北被怼的面红耳赤,脱口道:“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不就是嫌糯糯有疯病,怕传出去丢人所以才要娶皎皎的吗?”
陆泊禹一噎,满心烦躁的回家了。
而云风北回到房间后翻来覆去的睡不着,陆泊禹的话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看着天花板,心里想的是,这是云糯住了十八年的家。
父亲去世时,拉着他和大哥的手,最后的遗言就是让他们照顾好妹妹。
可现在他居然把妹妹照顾的越来越差,连陆泊禹那个二世祖都能指责他。
云风北在心里盘算了下,采光好的有四个房间,分别是他,大哥,云糯和父亲居住的主卧。
父亲去世后,皎皎和母亲挤了两年主卧,直到云糯住进疯人院后,皎皎才拥有了私人空间。
让谁跟云糯换房间好呢?
皎皎有哮喘,又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不能让她受委屈。
母亲是长辈,更没有让小辈的道理。
大哥是长兄,住小房间也不合规矩。
自己的办公用品又很多,小房间根本放不下。
就这么折腾了几个来回,云风北愣是没睡着。
他又翻身起来,去查电脑。
找了很久才找到一年前,他开的那张死亡证明。
孙宝莉,女,19岁,就医于上京精神病院后,因意外死于机械性窒息。
握着鼠标的手隐隐发抖,云风北目光闪烁。
云糯没说谎,疯人院真的会死人。
一想到弱小的云糯被一群疯子扯着头发,被用膝盖抵住脊骨压在地上,让她纤细的手指因为痛苦抠着地面的样子,云风北就喘不上来气。
情绪上涌,他伸手拿过开水壶,打算倒杯水缓缓,可偏偏那热水溅在他手上,烫的他头皮发麻忍不住喊出声。
烦躁的检查着被烫红的手背,云风北冷不丁的想到云糯把手伸进炭火的那天。
他看着自己的手,目光中全是惊惶,原来烫伤这么痛。
他只是被烫红就痛成这样,可云糯的手心都被烧到血肉模糊了,她明明痛到浑身发抖,满头冷汗,却一声都没吭。
云风北张了张嘴,此时此刻才明白,习惯忍痛的含义。
她一定在疯人院受过很多苦和痛,多到后面慢慢习惯了,麻痹了。
云风北心疼到眼睛通红,可下一秒他又气的狠狠擦掉眼泪,埋怨云糯不懂事儿,怪她太倔强!
在疯人院受了欺负为什么不向协助护士求助?
为什么不打电话通知家人替她讨回公道?
她就是心里有怨气,不肯向家里低头,所以才会被欺负这么久都没人知道。
他就不明白了,家里到底有多对不起她,让她这么抗拒排斥?
她到底在犟什么?
天亮时,又有人敲云糯的房门。
云风北单手插兜,拧着眉头站在门口,听着里面磨磨蹭蹭的动静。
云糯打开门,云风北上下扫视她,觉得她精气神比前两天好多了,想到她身上的伤,他软下语气道:“你收拾下,待会儿跟我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
云糯道:“算了吧,我没身份证,建不了档案。”
“自己家医院哪那么多规矩,”云风北打量着云糯,觉得她就是还在闹别扭。
目光掠过她垂落的手,云风北压着脾气道:“手串暂时还没找到,等找到了就还你。妈妈和大哥的房间不能换给你,不过你也别急,等这个月医院结算收益,二哥给你买个单独的大院子。”
等?
还要她等?
云糯就是被这个等字骗了,白皎皎刚来云家时,他们哄她,说再等等皎皎就不会霸占着妈妈了,再等等皎皎就懂事了,再等等她就和你亲了,到时候一定不会再嫉妒你。
他们画的大饼云糯一句都不会信了。
她知道云风北不会给她买房子,今天承诺过的话,明天就会拿去哄白皎皎开心。
幸好她提前拿走了手串,不然她等到死,他们也不会把手串还给她。
云风北还等着云糯的反应,以前他说送她礼物,她再生气都会憋不住笑,这次他都要买房子哄她了,她应该懂事了吧?
可云糯依然没给好脸。
云风北就不理解了:“房间,手串,我都答应给你了,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云糯好笑:“那本来就是我的啊,还能拿来当奖励?”
云风北被问住,他尴尬的又找云糯别的错处:“你从回来连一句二哥都没叫过,要跟家里断亲啊?”
云糯微笑:“不是我要断亲,是我已经不能再称呼你为二哥了。”
云风北眉头拧起,她卖什么名堂?
他不懂,云糯就让他听个明白:“你说要带我去医院,那下属问起我,你要怎么介绍我?”
云风北刚要说话,云糯便打断道:“白皎皎替我上学,替我在家里的医院实习,替我读研学历深造,她的社交圈早就和云糯这个名字融合,任谁都只认她不认我。”
云糯看向云风北,分析道:“你带我去医院,肯定不能说我的真实身份,你只能说我是你的一个妹妹,不然白皎皎这些年经营的身份就会穿帮。你也不想白皎皎被误会是冒名顶替的骗子,对吧。”
云糯的关注点云风北从没考虑过,可他心里又很清楚,云糯说的对。
在外人面前,云糯不能自称云糯,不能承认和云家的关系,不然白皎皎就会被卷进舆论漩涡。

云糯悲戚的看着云风北,眼里恨意和委屈纠缠在一起。
这个家是父亲留下来的!
她是云家的女儿,云风北有什么资格赶她出去?
任何人都没资格把她从父亲的房子里赶出去!
因为父亲立过遗嘱,云家的财产分三份,不动产归云糯,存款归大哥,医院股份归二哥。
父亲说云糯是女孩儿,以后嫁人了有房子就有根,大哥有现金可以推动他研制新药,二哥有医务人脉,可以带动药品销量,而云糯可以给大哥提供药品研发的思路。
他们三个本来应该互成一体,良性循环,现在他们有能耐了,就觉得她没用,可以随便踢出去了?
云糯气的呼吸不上来,掐紧了手心和云风北互相怒视。
她想爆发,可是理智在大脑中撕扯,她不能硬刚。
她现在连自己的身份都没法证明,贸然提遗嘱的事儿只会让白皎皎占便宜。
况且她在疯人院三年,早就没了人脉和资源,没钱没人的情况下,谁会帮她打官司?
云糯憋屈的闭上眼睛,无能狂怒不可取,和他们对着干只会被再次送回疯人院。
再次睁眼,云糯眼里的情绪全部散去了,她用手臂擦去眼睛上的米粒。
然后麻利的蹲下,捡起掉在地上的鸡腿,她看着上面红艳艳的辣椒油犹豫了一下。
但也只犹豫了一下,她就咬了一大口,然后麻木的像假人一样往下咽。
众人都愣了,白皎皎装模作样的露出担忧的表情,喊道:“姐,别吃,脏......”
云风北也愣了,他没想到云糯会捡地上东西吃。
这时,一道声音错愕的声音在门口传来:“这是怎么了?”
秦方好太震惊了,所以连礼仪都顾不上,直接大步走进来。
直到看到云糯真的是在捡地上的东西吃,秦方好才用一种难以言喻的目光看向云风北和沈秋韵。
沈秋韵顿时羞愧的别过目光。
云风北则上前招呼道:“秦姨,您怎么来了?”
秦方好抬手躲开,她本想质问云风北,可看到云糯蹲在地上木讷的吃鸡腿,她连忙过去抢。
心疼的语气里都带着颤音:“别吃了!多辣啊,你有胃病怎么吃得了这么辛辣的?”
云风北还以为秦方好是因为云糯捡地上东西吃才生气,刚想解释,就听到云糯有胃病。
她什么时候得胃病了?
云糯被秦方好扶着站起来,这才看向云风北,问:“我吃完了,现在你开心了吗?”
云风北噎住,他不是这个意思,他以为云糯是故意只吃白米饭:“你胃不舒服怎么不说?”
云糯道:“我说过,但你说妈妈做饭很辛苦,让我别矫情,吃一口又不会死。”
山里物资匮乏,喜欢吃辣菜,沈秋韵和白皎皎在山里十五年,早已养成吃辣的习惯。
而沈秋韵回家后,为了补偿孩子们,就经常自己下厨做一桌子辣菜。
白皎皎自然是喜欢吃的,两个哥哥也不挑,可云糯吃不了一点。
因为小时候,父亲又当爹又当妈,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他就请了个保姆照看年幼的云糯,结果保姆偷懒把云糯饿出了胃病。
从那以后,父亲无论去出差还是开会,都会把她带在身边,胃病才见好。
可在疯人院的这三年,她又开始挨饿,就更不能吃辣了。
“吃不了就是吃不了,什么叫矫情?”秦方好视线扫过全是辣菜的餐桌,将怒火发泄在沈秋韵身上:“你也是当妈的,问女儿一句想吃什么很难吗?”
“我......”沈秋韵眼睛一红,低下头抹泪去了。
云风北见不得自己母亲受委屈,皱眉道:“秦姨,是她自己故意不说,我们怎么会知道?”
秦方好将云糯护在怀里:“连我都知道的事,你们却不知道,不更应该反省自己吗?”
云风北:“......”
胃里抽痛,云糯用手摁着胃部,又开始忍着。
秦方好见状赶紧扶住她,然后对众人道:“糯糯我先带走了。”
云风北下意识的想阻止。
云糯却看向他,一字一句道:“以后你的要求我都会照做,但我再也不会跟你解释了。”
看着云糯脚步虚浮的跟秦方好走了,云风北看着一地的饭粒和辣椒,心里撕扯着难受。
他没想到会这样......
刚才云糯问他,他开心了吗?
他怎么会开心,她是他亲妹妹,看到她受伤他只会心痛!
可云糯明明是照着他的要求做的,他让她握炭她握了,他让她站直她站了,他让她吃东西她也吃了。
可他不开心!这不是他想要的效果,他只是想让云糯听话,心无怨言的和家人相处。
但他怎么好像把关系搞得更差了......
云风北不由看向沈秋韵:“妈,你也不知道糯糯不能吃辣菜?”
“啊?”沈秋韵一抖,目光乱飘,好半天才道:“她没跟我说过。”
因为沈秋韵吃了很多苦,云风北和大哥对她都很尊敬和体谅,所以他们从不会对她说一句重话。
但云风北今天却破例了,即使沈秋韵表现不适,他还是追问道:“那你问过她爱吃什么吗?”
沈秋韵又啊了一声,顾左右而言他:“可能她小时候我没带过她,她跟我不太亲近,不怎么爱跟我说话......”
云风北眼神暗了下去,他看出来沈秋韵说谎了。
云糯是他看着长大的,她小时候每次许愿都会说想让妈妈回来抱抱她。
母亲被解救回来的第一夜,云糯就迫不及待的想跟沈秋韵住一个房间,她说有一肚子的话想跟母亲讲。
母亲当时是怎么说的?
她说皎皎害怕,需要她陪,一个床挤不下三个人,让云糯自己去睡。
云风北忽然意识到,母亲好像并没有把云糯多放在心上。
而刚才的一幕陆泊禹在门口都看见了,他跟秦方好一块来的。
秦方好是他母亲,也是看着云糯长大的,两个人说的来。
他今天来云家是因为他爸想让两家聚在一起吃个饭,同时也谈一下退婚的事儿。
秦方好怕退婚会让云糯再次受刺激,所以她才亲自来把云糯接走,也算提前给云糯打预防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