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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情小说《类似《离婚后前妻悔不当初》的小说推荐男女主角分别是李玄瑾裴景作者“览风月”创作的一部优秀作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剧情简介:成婚第三我怀孕夫君的白月光表妹把我推血流不我在床上苦等几个时太医迟迟不我的血流尽孩子没有保夫君站在我床眼底满是冷“你可今日菀儿受了惊犯了心太医连续施针几个时辰才捡回一条”我声音颤“是她推的我们的孩子没了!”他的神色更“你只是失去一个孩菀儿可是差点丢了性命!”我的孩竟没有林菀的性命重一滴泪从我的眼角滑与此同一道系...
主角:李玄瑾,裴景珩 更新:2025-11-12 07:56: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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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第三年,我怀孕了。夫君的白月光表妹把我推倒,血流不止。我在床上苦等几个时辰,
太医迟迟不到。我的血流尽了,孩子没有保住。夫君站在我床前,眼底满是冷意。“你可知,
今日菀儿受了惊吓,犯了心悸,太医连续施针几个时辰才捡回一条命。”我声音颤抖,
“是她推的我,我们的孩子没了!”他的神色更冷,“你只是失去一个孩子,
菀儿可是差点丢了性命!”我的孩子,竟没有林菀的性命重要。一滴泪从我的眼角滑落。
与此同时,一道系统音在我脑中响起:“叮!恭喜宿主,攻略任务已完成,系统绑定解除。
”我紧急撤回了一滴眼泪,眼睛瞬间亮得惊人。“裴景珩,我们和离吧。
”裴景珩满脸不屑,“又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好,你要和离,我这便成全你!明日,
你最好不要哭着来求我!”他笃定我离不开他。殊不知,这一次,我是来真的。
老娘不伺候了。1新婚夜,满室红烛高燃。裴景珩用喜秤狠狠挑落盖头,
他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什么脏东西。“我与菀儿真心相爱,我本欲娶她入门,却被你横插一脚。
沈明月,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想男人想疯了吗?”我试图解释,“这桩婚事并非我所求。
”他根本不信,“不是你还会是谁?这些年你一再纠缠于我,简直不知廉耻!我告诉你,
别以为沈救了裴家,我就会感激你,你抢了菀儿的位置,我对你只有厌憎!
”三个月前裴家卷入漕运案时,是我跪在父亲书房外整整一夜,求他救裴家满门。
父亲沉默地取出丹书铁券,第二天早朝为政敌跪求开恩,惹得龙颜大怒。后来裴家全身而退,
皇上感念我对裴景珩情深义重,做主为我们赐婚。我一再解释,
裴景珩却只相信自己认定的答案。这时,新房外有丫鬟焦急的声音传来,“少爷,
表小姐旧疾发作,您快去看看吧。”裴景珩脸上立马露出焦急之色,全然将我抛在脑后,
疾步奔了出去。这一夜,他没有回来。新婚夜便独守空房,我成了整个裴家的笑话。
春桃和夏荷抹着眼泪,为我不值。我反过来安慰她们,“没事,很快就结束了。
”两个丫鬟不明所以,我并未解释。其实我是个苦命的穿书人。穿进了这门狗血虐文里,
成了男主裴景珩的头号舔狗,还绑定了“情深不渝系统”。
我必须要为他完成一百件情深不渝之事,否则就会被系统抹除。现在,
我已经完成了八十一件,再努努力,很快我就自由了。为了尽早完成任务,婚后我伏低做小,
孝敬婆母,讨好小姑,对林菀也客客气气,整个人都似个没有脾气的面人,十分乖顺。
裴景珩看我的眼神依旧充满厌恶,“别以为你讨好卖乖我就会多看你一眼,
我绝不会碰你一根手指头。”我泪盈于睫,楚楚可怜。他的眼底闪过一丝动容,但转瞬即逝。
我并未因此对他心灰意冷,反而越发掏心掏肺。他偶尔提及西街李记的杏仁酪,
我天未亮便去排队,回来时鬓角都结了冰凌,他却只看一眼便推开:“隔夜的东西也敢拿来?
”他生辰那日,我千方百计为他寻到心心念念的孤本。他却当着我的面,将书册掷入火盆,
冷笑道:“惺惺作态。”他染了风寒,我亲自煎药侍疾,他故意打翻药碗,
我的手背烫得通红,他却只轻飘飘地道:“端个东西都端不稳,要你何用?重新熬。
”裴老夫人劝他收敛一二,“若她回娘家告状,我们裴家不好交代。”裴景珩语气笃定,
“她爱惨了我,绝不会这么做。”我的确没有回娘家诉过苦,因为我不想让父亲母亲担忧。
已经第九十五件事了。很快,我就能回到爹娘身边。但最终,我还是没来得及。
父亲遭人构陷,身陷囹圄。我求裴景珩出手相助,毕竟,当初裴家落难,是父亲一力周旋,
才救下裴家全族。但谁料,他竟一口拒绝。“你父亲此番是触怒了天威!你让我如何相救,
是要我拖着整个裴家为他陪葬吗?我身为裴家子孙,岂能行此不忠不孝之事?”我苦苦哀求,
却被裴景珩下令禁足。裴家袖手旁观,父亲在狱中留下血书,含冤自尽。母亲因此一病不起。
我欲回去侍奉,又被裴景珩阻拦。“沈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之上,你若真为为夫着想,
就该主动与沈划清界限,这才是为人妻的本分!”最终,我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
母亲头七那日,她的遗物被送到了裴家,却是送到了裴老夫人的颐安居。我匆忙赶去,
正听见林菀娇滴滴的嗓音:“这镯子真透亮,衬得我腕子都白了。”她举着那只羊脂玉镯,
母亲戴了三十年的贴身之物,此刻在她指尖轻佻地晃着。“既然菀儿中意,
”裴景珩坐在太师椅上喝茶,眼皮都未抬,“你便收着吧。”“不行!”我跨进门时,
满屋说笑戛然而止。裴景珩眸光陡然一沉。“沈明月,你敢违逆我?”我抬眸迎视他,
“这是我母亲的遗物。”他的语气不以为意,“那又如何?一个镯子罢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菀儿喜欢的东西,便是金山银山,我也要搬到她面前!”林菀故作迟疑,“表哥,
还是算了吧,此物珍贵,我收了不合适。”她将玉镯褪下,作势欲还回来,
却在我伸手的刹那松了手。“哐当”玉佩落地,碎玉飞溅到我裙摆上。
“我不是故意的……”她泫然欲泣地揪住裴景珩衣襟,看向我的眼神,
分明带着明晃晃的挑衅。裴景珩语气轻飘飘的,“碎了就碎了,反正是死人的东西,
留着晦气。”我的身子不可抑制地颤抖。忽然想起及笄那天,母亲为我梳头,
手指温柔地穿过我长发:“娘的明月啊,要一世平安喜乐。”如今,
我却连她的遗物都保不住。我缓缓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碎玉。裴景珩的眼底闪过一抹异样,
他语气僵硬,“不过是个玉镯罢了,作这副样子给谁看?明日让珍宝斋送十副新的来。
”“不必了。”我将碎玉仔细包进绢帕,“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说来嘲讽,
母亲离世没多久,朝廷彻查此案,还了父亲清白,但一切已经无力回天。如今,
沈已经没人了。2许是出于那可怜的愧疚,裴景珩那段时日待我态度好转了不少。但那年,
宫中百花宴发生了一件事,他对我态度急转直下,恨之入骨。宴上,
我饮下那杯果酒后便察觉不对。强撑着躲进临华殿东厢时,已看不清屏风花纹。
我是被冷茶泼醒的。裴景珩满脸嫌恶地看着我,“沈明月,你守活寡守疯了,
如今连脸面都不要了?竟用这等下作手段!”我攥着撕裂的衣襟,喉咙嘶哑,说不出话来。
“别以为这样就能拴住我。就算怀上野种,我也绝不会认!”一语成谶,
我果真怀上了他的野种。查出有孕时,我一阵恍惚。人人都以为,
这孩子是我用来拴住裴景珩的筹码。只有我知道,他成了我的羁绊。裴景珩很混账,
但孩子是无辜的。但现在,这个羁绊也没了。我终于完成了攻略任务。
我毫不犹豫地提出了和离。裴景珩冷笑地看着我,“欲擒故纵?你以为你这一套对我有用吗?
”我的身心前所未有的放松,“我没有开玩笑。你与林菀情投意合,我便成全你们。
”我如此识大体,他反倒面色阴沉,好似要吃人。“好!你既然要闹,我便成全你!
到时候你别哭着求我!”他甩袖而去,房门被他摔得震天响。
春杏和夏荷都满脸担忧地看着我。我并不多解释,只出声吩咐,“去库房里,
把燕窝和那株五百年的人参也拿来,我身子虚,要好好补一补。”当初,裴景珩说,
林菀身子弱,那些燕窝和人参,都要留给她补身子,我自然答应了。现在,不好意思,
我的东西,别人别想沾一点。吃完燕窝,嘴里含了两片参片,
我原本虚弱的身子总算恢复了些许力气。正欲躺下,没想到裴景珩去而复返,脸上满是怒气。
“沈明月,你库房里的燕窝和人参呢?菀儿受了惊吓,需要燕窝和人参固本培元,
你快把东西拿出来,若是耽搁了菀儿的身子,我定唯你是问。”我慢悠悠地掀起眼皮看他,
“那是我的东西,为什么要拿出来,给一个不相干的人?”裴景珩没料到我竟会是如此反应,
不禁愣住,旋即怒气汹涌,“那是菀儿,不是不相干的人!”我神色冰冷,
“她的确不是不相干的人。她是害我失去孩子的仇人。我的东西,便是扔了喂狗,
也不会给她。”裴景珩额上青筋突突直跳,“沈明月!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你的心肠怎么那么歹毒?”我懒得与他争辩。“裴景珩,”我的声音异常平静,“你说得对,
我心肠歹毒,你的好表妹人美心善。”在他错愕的目光中,我微微一笑。“所以,
我祝你们……百年好合。”锁死!裴景珩眼神阴森地盯着我,“沈明月,
收起你这套欲擒故纵的伎俩!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把燕窝和人参交出来,
今日之事我便不与你一般计较!”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跳梁小丑。“我吃了,
要吐出来给她吗?”“你……”门外传来丫鬟的声音,“公子,我家小姐被梦魇着了,
一直哭喊着您的名字,求您去看看我家小姐吧。”裴景珩立马什么都顾不上,
匆匆忙忙就要出门。我喊住他,“等等。”裴景珩冷笑,“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我淡声开口,“我只是提醒你,别忘了写和离书。”裴景珩骤然僵住,
咬牙切齿地从齿缝挤出一句话。“好,你可别后悔!”我当然不会后悔。
春杏和夏荷惊掉的下巴迟迟没有合上。我见二人那副表情,不禁失笑。“有那么惊讶吗?
”二人点头如捣蒜。“夫人,您以往从来不会违逆公子的话,您爱公子爱到骨子里去了!
”“您说过,不论公子怎么伤害您,您都会对他不离不弃的。”我听得一阵恶寒。
“那都是以前,现在不会了。我绝不反悔!”狗逼系统,害我不浅。
脑中传来一道警告的系统音:宿主,请注意你的态度。我一愣,“我都解除绑定了,
你怎么还在?”系统回答得一板一眼,宿主完成任务,系统只会升级,不会消失。
您所积累的‘深情值’已自动转化为‘独立积分’,
您已解锁的所有技能与物品权限均予以保留。听到自己竟然还有积分,我精神一振,
立刻追问:“积分可以做什么?”话音刚落,一道半透明的光屏在我眼前展开,布局清晰,
与之前被动接收任务的界面截然不同。独立积分余额:100点下面是可兑换列表。
我的目光迅速扫过列表,里面琳琅满目,技能类、物品类等,眼花缭乱。
我的视线定格在一样东西上:固本培元丹:修复元气,滋养根本。兑换需:30积分。
“这个,可以治我现在小产后的虚弱吗?”可以。我毫不犹豫,“兑换!”兑换成功,
消耗积分30点。剩余积分:70点。
一颗龙眼大小、散发着淡淡药香的莹润丹药凭空出现在我手中。果然药到病除!
压下心中的激动,我开始仔细研究起系统的其他功能。除了兑换,
还有每日签到和幸运抽奖。我先是完成了今日的签到,获得了1点积分。接着,
我的目光投向那个充满诱惑的幸运抽奖转盘。指针飞速旋转,
掠过“谢谢惠顾”、“精美点心”等选项,最终,
颤巍巍地停在一个闪烁着古朴光芒的格子上。恭喜宿主,获得《古代疫病防治方略》。
一本泛黄、质感脆弱的古籍地落入我手中。我略通医理,细看之下,眸光陡然一亮。
这古籍所记若是真的,那这本古籍可有大用。这破系统,似乎没有我以为的那么无用。
我问出了一个最关心的问题,“系统,我该如何赚取积分?”系统的机械音传来,
积分规则:福泽万民,即可获得积分。“福泽万民?”我轻声重复。是。推广良种,
使百户免于饥饿,可得积分。防治时疫,救一城百姓,可得积分。
你使此方世界因你而更好一分,你的积分便增长一分。我听了这话,不禁陷入若有所思,
对于未来的路,我心中也开始有了模糊的想法。3第二日,我没有去裴老夫人跟前请安。
我刚刚小产,身体虚弱,需要休养——实际上我服了固本培元丹,身体已经恢复如初。
但裴老夫人却派人来请,说有要事。我也想尽快和离,离开这里,便起身更衣。刚到颐安居,
就听到里面传来几声啜泣。“姨母,都是菀儿的错,是菀儿害得夫人小产,
害得夫人和表哥离了心,菀儿这便回林家去,再不会影响夫人和表哥的感情了。
”裴老夫人柔声宽慰,“傻孩子,这怎能怪你?昨晚你也受了惊吓。
”“可是夫人都向表哥提了和离……”裴老夫人轻轻拍了拍林菀的手背,语气笃定,
“她不过一时赌气,断然舍不得景珩。更何况,眼下沈人都死绝了,她离了裴家,
又能去哪里?”林菀低下头,掩去了眸底的暗芒。我听着这番话,眼中一片冷然。
他们料定我离了裴家就无处可去。但他们不知,我手中自有筹码。离了裴家,处处皆是坦途!
我迈步而入,二人谈话戛然而止。林菀起身,姿态婷婷袅袅,朝我行礼。“菀儿拜见夫人。
昨日是菀儿莽撞,冲撞了夫人,害得夫人小产。菀儿罪该万死!夫人要杀要剐,
菀儿定无怨言!”我平静地看着她,“那你就先自扇耳光吧,扇到我满意为止。”林菀愣住,
不敢置信地看着我。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怎么,难道你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假的?
既然无心悔过,又何必故作姿态?”以往,我处处避其锋芒,从未当面让她难堪。
今日我似变了个人,林菀半晌愕然。裴老夫人也一时愣怔。她主动开口打圆场。“明月,
菀儿昨日也是无心之举,她也吓病了,你素来大度,莫要怪她。你还年轻,孩子还会有的。
”我冷笑一声,“我以往便是太过大度了,才让一个没名没分的表小姐骑在我头上来。
”林菀的脸色瞬间煞白,下一瞬,眼泪簌簌滚落。裴老夫人的脸色也变得很难看。“明月,
你怎可如此无礼!”我寸步不让,“她害死我的孩子,我求一个公道,这很过分吗?
就凭一句,她不是故意的,就能轻轻揭过?”这是我嫁入裴家以来,头一次违逆裴老夫人,
她气得面目扭曲。林菀低头垂泪,“姨母,这件事本就是我的错,我向夫人赔礼认错便是,
你们莫要为了我争执了。”“那你开始掌嘴吧,我看着。”林菀抹泪的动作一顿,下一瞬,
她捂着心口,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裴景珩快步冲了过来,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沈明月,
你又对菀儿做了什么?你怎么这么歹毒?”林菀颤巍巍地睁开眼睛,气若游丝,“表哥,
不怪夫人,是我,我的错。我害夫人小产,我该死!”裴景珩看着她,满脸心疼。“菀儿,
我不许你说这样的话!那孩子不过是沈明月用龌龊手段求来的祸根,本就不该存于世间。
如今这般,不过是天意使然,去了反倒干净。”这话叫我一阵齿冷。那孩子,的确是意外。
如今我反倒庆幸那孩子不必来这世间,认他这般是非不分之人作父。裴景珩转向我,
目光冷然。“沈明月,道歉!”我气笑了,“你的脑子是不是被驴踢了?
”裴景珩难以置信地看着我。“如此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裴景珩,你读的那些圣贤书,
莫非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成?”裴景珩的脸色顿时似进了染色坊,难看极了。“沈明月!
你……你看看你如今这副模样,哪还有半点大家闺秀的端庄!尖酸刻薄,简直……不可理喻!
”我嗤笑一声,“我本就是粗鄙的武将之女,配不上你们这书香世家。请问和离书写好了吗?
即刻召集族老,我要和离!”这才是我的真性情。这些年为了完成攻略任务,实在太憋屈了。
裴景珩似忍无可忍,“够了!你还要无理取闹到什么时候?真离了裴家,
你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弃妇!”我冷冷道:“不劳你操心。既然你与林菀两情相悦,
我这便给你们腾位置。”林菀的眼中迸出期待与欣喜。裴景珩的眼底却浮起隐忍的怒意。
那是一种玩物超出掌控的愤怒。裴老夫人强压着怒气开口:“明月,景珩也是一时情急。
菀儿既然知错了,不如罚她禁足三月,再让她去你院里伺候……”“伺候?”我截断她的话,
目光扫过林菀瞬间僵住的脸,“是让她再来推我一次,还是在我茶水里下毒?”“你!
”裴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你这孩子怎么……”“母亲不必再说。”我转身看向祠堂方向,
“要么,七日内写好和离书,要么——我敲登闻鼓告裴家宠妾灭妻、纵凶杀嗣。
”林菀的抽泣声戛然而止。裴景珩猛地攥紧拳头:“你敢!”“试试我敢不敢。
”我撂了话就转身离开。林菀小心翼翼地觑着裴景珩的脸色。“表哥,我看夫人的样子,
好似当真打定了主意要与你和离。”裴景珩面色阴沉如墨,“不可能!她根本离不开我!
”这三年来,他不止一次用和离做威胁,我每次都哭着求他不要赶我走,
他笃定这一次我也会如此。“最迟明日,她定要巴巴地到我面前低头认错!
”但裴景珩等了三日,也没等到我主动低头。他一打听,方知我早已经搬出了裴家,
住进了别院。裴景珩再次放下狠话,“去告诉她,三日内不滚回来,这辈子就不用再回来了!
”4三日后,我没有回去,他又放了什么狠话我不知道,也不关心。
我正在清点我的嫁妆和产业。我既然要走,就一分钱不会留给他们。但总有人搅扰我的清静。
小姑子裴娇娇气势汹汹地寻到了别院来,劈头盖脸便质问我,“沈明月!你什么意思?
我在玲珑阁定的那套红宝石头面,你为什么不付银子,还让掌柜的退了?
你存心让我在姐妹面前丢尽脸面是不是?那套头面我早就跟侍郎千金她们炫耀过了!
”以往我没少在裴娇娇身上花银子,但她对我这个长嫂却毫无敬意,反倒当做理所当然。
如今,我可不会再惯着她。“你定的头面,为什么要我付银子?
你们裴家人都这么不要脸面吗?”裴娇娇先是一愣,旋即大怒,“你敢这么对我说话,
我定要去向兄长告状!”这是她的杀手锏,只要她搬出裴景珩来,我必然乖乖听话。
但这次她失算了。我语气冷淡,“请自便。”裴娇娇不可置信地怒视着我,“你,
你疯了不成?我这就告诉兄长,他定会更加厌弃你!”我好笑地看着她,“你难道不知,
我要与你兄长和离了吗?他是否厌弃我,我岂会在意?”裴娇娇根本不信,“不可能!
你一直像个狗皮膏药似的粘着我兄长,怎会舍得和离?”“那就走着瞧吧。春桃,送客!
”裴娇娇见我油盐不进,狠狠跺脚,“我等着你哭着回去求我原谅的一天!
”原本春桃和夏荷也担心我会回心转意,如今她们见我态度坚决,顿时放下心来。
二人也更加卖力地清点财物,只盼着我与裴家能尽早做了断。但我没料到,
裴家人实在阴魂不散。刚送走了裴娇娇,第二天又来了个瘟神。裴景珩张口就是兴师问罪,
“你对娇娇说了些什么?她都被你气哭了!”我满脸晦气。
“我不过是告诉她一个浅显的道理——‘谁要的东西,谁付钱’。怎么,你们裴家的家教里,
没教过这一条吗?以至于她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通,还需要哭一场来助助兴?
”裴景珩额上青筋突突直跳,“沈明月,你就算要闹,也适可而止!”我漠然地看着他,
“你觉得我在开玩笑?”裴景珩一副自以为是的姿态,“你百般作态,
不就是为了逼我亲自来接你吗?如今我来了,你还要拿乔到什么时候?”以往,
他勾勾手指头,我便会主动低头,这一次,他笃定我也会如此。我没心情听他聒噪,
“若你今日是来送和离书的,我欢迎之至。若是来替你那好妹妹出头讨说法的……门在那边,
不送。”他隐忍着怒气,咬牙切齿地道:“你想和离?做梦!你生是我裴家人,
死也是裴家的鬼!”我冷笑,“就你们裴家这座破庙,也配?”我直接让人把他赶了出去。
裴景珩气得脸都绿了。“沈明月,你不要后悔!”我当然不会后悔。离开了他,
我只会高兴得放鞭炮庆祝。我扬声吩咐,“在门口立个牌子,裴家人与狗,不得入内!
”一道含笑的声音传来,“狗何其无辜,平白受你牵连。”我闻声,
眼中瞬间迸发出惊喜的光芒:“灵犀!”来人正是当朝长公主的独女,李灵犀。
幼时我们曾一同遭难,是我拼死带她逃出生天,自此便成了好友。她一身火红骑装,
明艳如火,步履生风地走进来。“快与我说说,今儿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你竟真搬出了那狼窝,还将你那宝贝夫君扫地出门了?”她素来看不惯裴景珩,
更恨我往日那般卑微姿态,如今得知我“改邪归正”,眉眼间都是快意。我拉着她的手,
语气真诚。“很快他就不是我夫君了。我要与他和离。”李灵犀的眼珠子险些瞪出来,
她伸手摸了摸我的脑袋,我笑着挡开她的手,眼神清亮。“我认真的,那双蒙了尘的眼,
总算擦干净了。”确认我是认真的,李灵犀高兴得几乎要蹦起来,用力拍了我一下:“好!
好!你总算迷途知返,肯从那粪坑里爬出来了!我早就说那一家子……”她快人快语,
将裴家上下骂了个狗血淋头。她没有久待,要赶着入宫一趟。我见她面露焦急之色,
便出声询问。她凑近了些,声音压低,带着一丝忧虑:“是太子堂兄,他情况不太好,
说是……中毒了。”太子中毒了?我心下一凛。那位殿下风评极佳,
且当年父亲在御前遭人构陷时,他曾出手相帮。这份情,我一直记着。我略一沉吟,
便沉下心神,暗暗在脑中呼唤系统。“系统,有没有解毒丹?”回宿主,有万能解毒丹,
需要积分70点。“那么贵!”系统语气骄傲,本系统的解毒丹可解百毒,物超所值。
我听了这话,咬咬牙,还是兑了。兑换万能解毒丹一枚,花费积分70点,
当前积分余额,0点。几年攒的积分,几日就花完了。我顾不上肉痛,
赶紧把手里的小瓷瓶塞到李灵犀手中,低声道:“这里面是一颗解毒丹,可解百毒。
你若信我,便给太子殿下服下。”李灵犀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全然的信任,
她将瓷瓶紧紧握住:“明月,你的东西,我信。我定会想办法让堂兄用上!
”5李灵犀匆匆离开,我便开始对着系统光屏研究那些解锁的医书。积分没了,
我得赶紧想法子挣。正看得投入,一道熟悉的机械音在脑中响起。叮!
检测到宿主成功救治本朝太子,化解王朝危机,稳固国本。奖励:独立积分 +1500点。
当前积分余额:1500点。一千五百点!我震惊得几乎失语。“系统,
”我难以置信地问,“我救了一个人就能得到这么多积分?”要知道,我当舔狗那几年,
拼死拼活也才赚了不到一百点。积分基于目标对‘万民’之影响。太子身系国运,
救他一人,即是免去万千黎民可能遭受的动荡与战火,功德远超寻常。原来如此。
这下我是半点不心疼了,只觉得这笔买卖划算极了。李灵犀匆匆赶来,眼底满是欣喜。
“明月,你太厉害了,太子堂兄服了你的那颗解毒丹,立马就好了!你是从何处所得?
怎会如此神通?”我含糊道:“这是我父亲留下的。”李灵犀闻言信了,我暗松了口气。
有了这桩成功的先例,我对系统生出了浓厚兴趣,有事没事就调出系统页面进行研究,
同时也在思考接下来该如何继续积攒积分。就在我专心钻研的时候,别院又来了不速之客。
这次来的是林菀。我这里没有护卫,她带着人硬闯,春桃几人没拦住。她看着我,
满脸都是得意之色。“沈明月,丧家之犬的滋味如何?”不待我说话,她又慢悠悠地开口,
“我这次来,是有一桩消息要告诉你。”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我怀了表哥的孩子,
表哥已经答应,要娶我做平妻。”说完便一直盯着我的反应,想要看到我陡然变色的模样。
但我却嗤笑一声。“我这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平妻?不就是个妾吗?你们自诩真心相爱,
深情不悔,裴景珩就拿这么个东西打发你?”林菀脸上的得意一僵,旋即恼羞成怒。
“你得意什么?表哥若不是顾念官场名声,早就与你和离了!表哥还说了,
府中的中馈尽数交给我负责,从此以后,你在裴家就只是个摆设!
”我想到裴家那一摊子烂事,直接笑了。这些年,裴家偌大的门楣,
不过是靠我的嫁妆在苦苦支撑。如今我走了,裴家就又找了林菀这个冤大头,
偏生她还乐滋滋的,真是好笑。“那我这厢先恭喜你一声了。
”林菀笃定道:“你现在一定很难过吧?”我幽幽叹息,“我好难过。
”难过得都快笑出声了。林菀越发得意,“我就看不惯你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嘴脸,
镇北将军的女儿有什么了不起,事到如今,不也成了个无人可依的孤女?沈明月,从今以后,
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只能在我手底下讨生活!”宣誓了主权,她趾高气昂地走了。
春桃和夏荷都气哭了。“姑爷实在太过分了!”“小姐待姑爷一片真心,
到头来竟全都错付了。”我没空伤心。我得想法子,让裴景珩乖乖和离,
还要把属于我的嫁妆全都拿回来。暮色渐合时,别院外再次响起车马声。
春桃急忙跑进来通禀,“小姐,来客人了。”我头也不抬,“这次来的又是谁?
无关之人都赶出去。”春桃的语气中带着笑意。“小姐,是顾大人和顾老夫人来看您了。
”我闻言立马抬头,眼底迸出惊喜。我立马迎了出去,“外祖母,大舅舅!
”“我的月儿……”她冰凉的双手紧紧握住我,泪珠顺着脸上的沟壑滚落,
“他们裴家……他们怎么敢这样欺侮你!简直欺人太甚!”我看着外祖母脸上的泪,
眼眶也不自觉酸涩起来。大舅舅顾文海有些责怪地看着我,“出了这么大的事,
怎么不派人给顾家传信?若非听说裴景珩要娶平妻,我们还不知你受的委屈。
”我压下心头酸涩与感动,“此事我自己能处理好。”外祖母用帕子捂着心口咳嗽半晌,
斩钉截铁道:“和离!裴家那样的狼窝,不待也罢,从今以后,顾家就是你的娘家!
”我指尖轻轻拭去老人眼角的泪:“外祖母,我本就打算和离的。”“好!好!
”她连连拍着我的手背,“咱们不受这窝囊气!”我看向顾文海,“舅舅,
我有一事要劳烦你。”顾文海当即道:“说什么劳烦?你尽管开口便是。”“过几日,
裴家办喜事,想请舅舅带几位御史台的叔伯……去讨杯喜酒。”属于我的东西,
是时候该要回来了。6裴府张灯结彩,宾客盈门。我站在裴府朱红的大门外,
听着里面传来的喧天喜乐,唇角勾起一抹笑意。好戏很快开唱了。我抬手,
身后训练有素的青衣小厮立刻敲响锣鼓,抬着系了红绸的箱笼,径直闯进了喜堂。
满堂宾客的谈笑声戛然而止。所有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惊诧、怜悯、好奇。
我无视那些视线,一步步走到喜堂中央,与一身大红喜服的裴景珩四目相对。裴景珩看到我,
唇角飞快地翘了翘。“你总算肯回来了?但一切已经迟了,我已决意娶表妹,绝不更改此志。
”我暗自失笑。这男人依旧如往常一般,自以为是。“别误会,我并非要阻拦,
而是来给两位新人送贺礼的。”我抬手示意,就有人展开一个巨大的册子。唱喏人声如洪钟,
“这第一礼,乃《裴府家用纪实》。少夫人叶氏,贺裴公子与新夫人大喜,
特将三年来代为垫付之家用账目公示于此!愿裴府从此账目清明,不再需新夫人嫁妆填亏空!
”那卷轴上密密麻麻,上至裴景珩仕途打点的冰敬炭敬,下至裴家女眷每月的胭脂水粉,
明面上有全府四季衣裳、年节采买,暗地里还有裴老夫人放印子钱的本金……林林总总,
一笔笔,一项项,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裴家光鲜的外皮剥得干干净净!宾客间顿时一片哗然,
窃窃私语声如潮水般涌起。“第二礼,完璧归赵。”一个锦盒被打开,
里面是几件略显陈旧的男子物件——一枚成色普通的玉佩,一支毫尖已秃的狼毫。
“少夫人叶氏,贺裴公子觅得真爱,特将往日信物归还!愿郎情妾意,从此不染铜臭,
不涉算计!”三年来,裴景珩便只送了这两样东西给我,我还视若珍宝,如今想来,
委实可笑。“第三礼:医者仁心。”一包上好的药材被呈上。“少夫人叶氏,
念及自身小产体弱,特赠良药与林姑娘。愿其精心养胎,莫要如少夫人一般,
因旁人心悸而延误诊治,终失骨血!”唱喏声一落,现场顿时一片哗然。
顾文海请来的几位御史大人怒斥裴景珩有辱斯文,愤然离席。可以预见,明日早朝上,
裴景珩会遭到怎样的弹劾。一场喜宴,闹成了一出笑话。“裴景珩,贺礼可还满意?
”裴景珩的脸色铁青,几乎要吃人。“沈明月,你找死!”“你若老老实实写和离书,
我又何至于此?现予你两条路,明日午时前,送来和离书与我全部嫁妆。若不然,
我们顺天府衙见。我携证据,告你宠妾灭妻、纵妾气害正室以致小产。让青天大老爷,
评断你与林姑娘的‘佳话’。”裴老夫人指着我的鼻子骂,“你个妒妇,善妒搅家,
辱我门楣!只配一纸休书,嫁妆半分也休想带走!”听了这话,我怒极反笑。
“我这三年的付出,就当全都喂了狗。但该属于我的东西,你们裴家,半个子儿都别想昧下!
”裴老夫人想唤家丁将我“请”出去,好在我今日带足了人手,他们没伤到我分毫。
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自人群外传来。“圣旨到——”哄闹的众人一惊,
立马自动让出道来。李灵犀在一队宫廷侍卫的护卫下,昂首而入,我愣住,
她飞快冲我眨了眨眼,随即面容一肃,朗声道:“裴景珩,接旨!”裴老夫人面色一喜。
定是景珩得了皇上恩赏!裴景珩心中亦不由生出期待。我与众人一道跪下接旨,
就听李灵犀声音高亢,“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探花裴景珩,内帷不修,宠妾灭妻,
德行有亏,着即降为翰林院编修,闭门思过。其妻叶氏,温良贤淑,受屈良多,准其和离,
裴家即刻归还全部嫁妆,另予白银五千两,以作赡养之资,全其体面。钦此!”圣旨念毕,
满堂死寂。裴老夫人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裴景珩似不可置信,双目发直,
半晌未能回神。林菀盖头下的面色也霎时惨白。我……我也惊呆了。我知道灵犀会帮我,
却万万没想到,她竟直接求来了一道圣旨!“裴编修,还不接旨?
”裴景珩胸中燃着一团熊熊怒火,狠毒的目光直直朝我射来,却没有胆量抗旨。“沈明月,
你好样的!”看着他扭曲的面容,我淡然一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你爽快和离,
又何来这场满城风雨?三日后,我来取回属于我的一切。”我和李灵犀一道离开,
徒留裴家门前的一片狼藉。我拉着李灵犀,真心实意地道:“灵犀,谢谢你。
”李灵犀狡黠一笑,“你不必谢我,要谢也该谢太子堂兄,这道圣旨是他求来的。”“太子?
”我愣住。“对啊,上次你救了太子堂兄一命,他心存感激,自要想方设法地回报一二。
”我不禁欣喜,这笔买卖当真不亏。不仅赚了一千五百个积分,还顺利和离,
从裴家咬下一块肉来。此时裴家上下,定早已经闹得鸡飞狗跳了吧。思及此,
我顿觉心情大好。三日后,裴家人抬着箱笼,将我的嫁妆和五千两白银送到了别院。
裴景珩站在队伍最前,双目通红地瞪着我,声音嘶哑:“沈明月,
我没想到……你会把事情做得这么绝。”我清点着物品,头也未抬:“把事情做绝的,
从来不是我。在裴家那三年,你可曾给过我一分尊重?你与你那表妹既情投意合,
我如今成全你们,岂不正合你意?”他咬牙切齿,“那五千两……”“那是我该得的!
”我截断他的话,“我为裴家当牛做马三年,更失去了一个孩子。这五千两,
买不断我受的屈辱和丧子之痛,只是你们本该付出的代价!”裴景珩被我的目光慑住,半晌,
才像是找回底气般狠声道:“离开了我,你就是个弃妇!你以为往后还能找到什么好归宿?
我等着,等着你回来求我原谅的一天!”看着他依旧沉浸在过往,自欺欺人的模样,
我只觉无比可笑。“裴景珩,你听清楚了。”我迎着他的视线,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我,
沈明月,此生,绝不后悔今日决定。”7和离之后,我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
我不再是裴叶氏,我只是沈明月。我开始清点嫁妆,那些华而不实的首饰布匹,
我让春桃陆续拿去变卖,换成更实在的银钱和田产。那五千两白银,
则在京郊置办了一个带着药圃的庄子。我拿出系统奖励的医书和种子,
跟着医书辨认药材、学习脉案。偶尔,李灵犀会跑来我的庄子,我们一同饮茶,
说说京中趣事。她给我带来了不少裴家的趣事,原来,他们赔给我的五千两白银,
竟是出自林菀的嫁妆。李灵犀对此十分不齿,“裴家人当真不要脸,专门靠儿媳嫁妆过活。
”我淡然一笑,“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罢了。”便如从前的我那般。好在,
如今我已经跳出了火坑。近日京中雨水颇多,我料理药圃都得更加用心,
生怕这些娇贵的药材受了潮气。而我不知道的是,江南的雨水更加肆虐,终于在某一日,
堤坝决堤了,二十八县受灾。我得知此事,立马决定亲自前往江南。我命人开库取银,
买粮买药,即刻启程。为方便行事,我换成了男儿装扮,
一路马不停蹄赶到了受灾最严重的清河县。但有人比我更快。
太子李玄瑾立在泥水与混乱中央,一身寻常的靛蓝布衣早已被泥浆浸透,
下摆溅满了斑驳的泥点。他声音已然沙哑,依旧清晰地发出一道道指令。
“东区棚户再向外扩三十丈,务必保证通道畅通!”“病区的水必须煮沸!
再让我看见有人喝生水,唯你是问!”“第三队的人换防下来吃饭,第四队补上堤坝缺口!
”他的脚下,是刚刚规划出的安置区,灾民们虽面带悲戚,却已开始有序领取粥食。远处,
无数青壮正喊着号子,扛着土石木料,奋力加固着残存的堤坝。
太医和招募来的郎中来往穿梭于病棚之间,空气中弥漫着石灰和草药的味道。
他没有高高在上的储君架子,只有与灾民同甘共苦的务实与担当。这位太子,
是真正干实事之人。我以义商的名义,迅速安排手下人手,就地支锅熬粥施药,
并将带来的大批药材径直送往医棚,自己则带着懂医术的帮手,一头扎进了病患之中。
太子贤德,亲自接见了我,对我的慷慨解囊表示感激。他没有认出我,我也不欲节外生枝,
只专心赈灾之事。一切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然而变故发生在突然之间。
那是个看似寻常的傍晚,李玄瑾照例巡视到我所在的粥棚附近,查看施粥情况。
我悄悄看向他,他面色苍白,眼底青黑,身上衣袍空荡荡的,整个人清瘦了许多。
就在我暗自感叹当太子也不容易时,
余光瞥见一个穿着破旧、神情麻木的灾民正朝李玄瑾缓缓靠近。那人我认识,叫张大,
他一家老小全没了,整个人十分消沉。不知为何,我心里咯噔了一下。下一瞬,
就见他从怀里掏出一把磨尖的竹刺,朝李玄瑾后颈刺去。我来不及思考,
猛地将李玄瑾往旁边推,又侧身抬腿,用尽全力踢向张大的手腕!瞬间,竹刺脱手。
李玄瑾的护卫也终于回过神来,迅速上前,一把将张大按住,迅速将李玄瑾护在包围圈中。
张大被制服,依旧双目赤红,状若疯魔。“是你们贪了修堤的银子,害死我全家,你们该死!
我爹娘、我媳妇、孩子……全没了!全没了啊!不仅是我,身后那么多百姓,
所有人的家都毁了!”我又急又怒,“是贪官贪墨的银子,与太子何干?
太子给灾区带来了粮食和药材,让大家有片瓦遮身,有药可医,你杀了他,
便是杀了大家的恩人!你这才是犯了糊涂事!”侍卫欲将张大就地正法,却被李玄瑾拦住。
他缓步走到张大面前,又看向一众灾民,竟是对着众人深深一揖。全场寂静。李玄瑾直起身,
声音铿锵有力,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这一拜,是替朝廷、替官府,向你,
向所有枉死的百姓谢罪。是朝廷督管不力,才酿成今日惨剧。”他缓缓扫过一众灾民:“我,
李玄瑾,以储君之名,对天起誓!此番回京,必彻查江南堤坝贪墨一案!无论涉及何人,
官居何位,定严惩不贷,以告慰万千亡魂,还生者一个公道!若违此誓,天厌之!
”字字千钧,掷地有声。张大呆呆地看着李玄瑾,眼中的疯狂和恨意渐渐被巨大的悲恸取代,
最终他瘫软在地,嚎啕大哭起来。李玄瑾未处置张大,我因救驾,被请入帐内。
尚未来得及行礼,却见眼前身影一晃,他便直直向前栽倒。帐内顿时乱作一团。
——李玄瑾染上了疫病。8这段时间防疫严密,太医院预防药膳也日日分发,我尝过,
方子并无问题。我本以为自己备下的治疫方子再无用处,谁知疫病竟还是寻隙而入。
李玄瑾连日劳累,身体虚空,率先倒下。紧接着,各处便传来灾民接连病倒的消息,
疫情汹涌,太医院一众太医竟束手无策。我当即献出自己从系统得到的方子。
太医院院正捏着药方,面露难色,不敢擅用。一片沉寂中,
病榻上传来李玄瑾虚弱却清晰的声音:“用……她的方子。孤,亲自试药。”院正急忙劝阻,
“太子,万万不可。”他勉力抬眼看向我,
唇边竟似有一丝极淡的笑意:“她救过孤……不止一次了。孤信她。”我一愣。难道,
他早已认出了我?我亲自侍奉李玄瑾用药,随时观察起脉象与面色,神色紧绷。连服三日,
李玄瑾的高热依旧不退,我对自己的药方不由生出了怀疑。床上的人忽而开了口,
声音因高热而沙哑,“上次孤中毒,性命垂危,你都敢把来历不明的解毒丹塞给灵犀。
这次有名有姓的方子,你怎么反倒怕了?”我抬眸,对上他因发烧而格外湿润明亮的眼睛。
他勉力牵了牵嘴角,那笑意淡得几乎看不见,语气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沈明月,
放心大胆地试。孤心里有数,死不了。”听了这话,我不安的心顿时被安抚。我看着他,
问出了盘旋已久的问题:“殿下……是何时认出我的?”“从第一次见你,便认出来了。
没想到,你一介女子,竟有如此胆魄亲赴险地。”我的回答大义凛然,“为百姓做实事,
何分男女。”实则我心下汗颜,若非有系统积分作为奖励,我断然不会做到这一步。
李玄瑾的目光落在我的身上,似多了两分欣赏。亲卫焦急入内,打断了我们的谈话。“殿下,
不好了,越来越多的灾民往清河县而来,粮草撑不了多久了。”我心中一沉。
朝廷补给迟迟不到,商队畏疫不前,一旦断粮,局势必将失控。李玄瑾强撑病体,
拟下手谕命亲卫急赴邻县调粮。而我,在等一个人。我早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事先便已做了筹谋安排。如今只盼那人别掉链子。第四日,太子高热终退,药方终见成效。
药方推广至民间,轻症三日好转,重症亦有起色,城中阴霾渐散。然而药材很快告急。
我忍着心疼,将全部积分兑换成药材,也只能支撑三日。我卑微讨好,“系统,
我能否赊欠积分?”系统冰冷无情的声音传来,不能。我不甘心,
“我两次救驾之功还未结算。”系统的声音依旧平稳无波,一人仅计一次积分。
无奈之下,我发动百姓上山采药,自己也日日奔波于山野。这日,
我正为寻得一株珍贵的龙血草欣喜,差役飞奔来报:“叶小姐,来了,粮食!药材,都有了!
”我立即奔向码头。当看清船头那道明艳身影时,不由怔住——竟是李灵犀亲自押粮而来!
9李灵犀下了船,我直接扑到她怀里。“灵犀,你怎么来了?”李灵犀语气数落,
“你还好意思说!自己偷偷往灾区来,也不事先告诉我一声,
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成了什么鬼样子?”脸上满是嫌弃,
却任由我沾着泥渍的脸蹭在她华贵的衣裙上。“你是一个人来的吗?
”李灵犀朝后头努了努嘴,“我哪儿有这本事弄到这么多粮草,是你那表兄的功劳。
他出面与各大商行立约,各家将存粮交由他统一押运,他独担运输之险,商行坐享贩售之利,
这才那么快筹到这么多粮食。”表兄顾临风紧随其后下了船。我外祖家本是清流官宦,
偏生这位表兄不喜诗书,独爱经商,大舅舅的鞭子不知道打断了多少根,他依旧我行我素,
最终被半是放逐地赶出了家门。我委以重托之人,正是他,他也果然没有叫我失望。
顾临风走到我面前,含笑低语。“表妹许诺的条件,可莫要忘了。”我面不改色,
“自然不会忘。”我自然不会说,我许诺的那桩事连半个影子都没有。但眼前事要紧,
之后的债之后再说。有了这批粮草和药材,灾区的燃眉之急得解。三日后,
朝廷的粮草队伍终于抵达,旌旗歪斜,尽显疲态。而高坐马上,负责押运的官员,
竟是裴景珩。原来,这桩深入疫区的苦差无人愿领,他被降职后急于立功重整旗鼓,
便主动请缨。他盘算着雪中送炭之功,却万万没料到,自己竟来晚了一步,
风头与功劳早已被人占尽。此刻他脸色铁青,心情糟糕到了极点。他目光扫过人群,
看到了我。震惊过后,便是勃然大怒。他大步冲到我面前,惯有的风度荡然无存,
开口便是刻薄的质问。“沈明月?!你竟阴魂不散追到这里来?你到底还要不要脸面!
我告诉你,就算你现在反悔,裴家也绝不会再要你这种女人!”他看着我,
眼底是我熟悉的高高在上。他面上鄙夷,实则带着浓浓的优越感,
享受着我对他的追捧和不离不弃。我气极反笑,“我来此地,是为赈济灾民,与你何干?
简直自作多情。”“赈灾?就凭你一介女流?”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李灵犀见我被裴景珩纠缠,立马冲上来护犊子,“女人怎么了?裴大人莫非眼盲?
你放眼这灾区,多少女人正像男人一样扛石修堤、照料伤患!没有女人,
你们男人莫非自己能凭空生出孩子来?”裴景珩冷冷道:“此乃下官家事,
不劳郡主费心干涉。”我立刻出声,划清界限:“裴大人慎言。圣旨已下,你我和离,
如今只是陌路人,何来‘家事’可谈?”裴景珩被我的话刺得双目喷火,
死死盯着我:“沈明月,你还要嘴硬到什么时候?你现在若肯低头认错,我或许还会考虑,
给你一个外室的名分!”我为他的狂妄与臆想感到无比荒谬,“裴大人若有臆想之症,
还是尽早寻个大夫瞧瞧为好,莫要在此贻笑大方。”“你……!”裴景珩恼羞成怒,
还欲纠缠,一道清冷威严的声音自身后响起:“裴大人。”李玄瑾缓步而来,
目光平静却带着无形的压力落在裴景珩身上:“你公然在此骚扰女眷,意欲何为?
”裴景珩浑身一僵,慌忙转身行礼:“殿下容禀,下官……下官只是与内子有些误会。
”“内子?”李玄瑾眉梢微挑,语气陡然转厉,“父皇亲自下旨判你二人和离。这道圣旨,
还是孤亲自去求的,岂会有错?难道裴大人,是想抗旨不遵?”他猛地抬头,脸上血色尽褪,
写满了难以置信。“下官,下官绝无此意!下官只是,只是……”他半晌没有说出后半段话。
李玄瑾的目光如刀,冷冷地刮在他的身上。“沈明月献上治疫良方,
活人无数;又凭一己之力,在朝廷粮草未至前,筹来救命粮草,解了这燃眉之急。此等功劳,
远超在场任何人,甚至……也远超孤。她容不得你如此轻慢。”裴景珩不可置疑地看向我,
眼珠子几乎瞪了出来。他无法相信,那个曾经围着他转、被他弃如敝履的女人,
会在脱离他之后,立下这样大的功劳。李玄瑾不再看他,只淡淡留下一句:“裴大人,
既然领了这桩押运粮草的差事,就好好办你的正差,莫要本末倒置。”裴景珩身形晃了晃,
脸上是前所未有的仓惶与狼狈。他再无颜待下去,几乎踉跄着逃离。
10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只觉扬眉吐气。我对李玄瑾道谢,“多谢殿下出言维护。
”李玄瑾静静地看着我,唇角勾着一抹浅浅笑意。“孤只是据实而言。你之功绩,有目共睹。
待回京后,孤必为你向父皇请功。”听到“请功”二字,我心中一动,知道机会来了。
我顺势开口,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恳切:“殿下厚爱,民女感激不尽。若说功劳,
民女确有一个不情之请……”李玄瑾微微挑眉,“哦?你且说说看。”“民女,
想要一张盐引。”这便是我答应表兄的条件。表兄那人,锱铢必较,我不能食言,
不然今后我别想再找他帮忙。李玄瑾一时没说话,我顿时紧张起来。盐引非同小可,
只怕我这点子功劳也不够格。正忐忑着,头顶上终于传来了一道温和的声音。“可。
”我眼中迸出欢喜,“多谢太子殿下。”赈灾之事渐近尾声,疫病平息,灾民安置妥当,
一切重归秩序。我的积分终于到账。叮!成功控制大型瘟疫,
直接救治百姓一万一千七百二十人,奖励积分:11720点。叮!献出治疫良方,
惠及后世,奖励积分:3000点。叮!筹措关键粮草,稳定三万灾民,
奖励积分:15000点。本次累计获得积分:29720点。
当前总积分:29720点。听着脑中接连不断地叮当声,我嘴巴险些笑烂了。
原来这就是“日进斗金”的感觉,真爽。手里的“银子”多了,就忍不住想花。
我重新调取出系统面板,进入系统商城。有了将近三万积分,那些曾经一片晦暗的条目,
如今已纷纷亮起。我的目光精准地锁定在其中一个词条上,眼底光芒大盛——水泥。只是,
它后面那高达一万积分的标价让我一阵肉痛。“系统,能不能打个折?”明码标价,
概不议价!我忍着肉痛兑换了水泥配方。一张小小的方子出现在我手中。
我知道这张方子的分量有多重,若直接上交朝廷,必然又是大功一件。但我没有那么做。
我不仅要名,更要利。顾临风很快来了。他这段时日忙得脚不沾地,浑身上下都邋邋遢遢,
全无半分世家公子的样子。当然,我也没比他好到哪里。他一张口就问,“我的盐引呢?
”我连忙安抚,“不急不急,答应你的事,我断不会食言。眼下,
我有一桩更大的买卖要与你谈,保准能赚得盆满钵满。”我将那方子递给他,
他起初还有些漫不经心,待看清上面所述,他脸上的慵懒瞬间褪去,神色变得无比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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