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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老祖归来

发表时间: 2025-11-12
1965 年秋末的北京,天刚蒙蒙亮,胡同里的风就带着股子扎人的凉。

卖豆腐脑的挑子还没进巷,自行车的铃铛声倒先脆生生地滚过青石板路,惊飞了墙头上蜷着的麻雀。

南锣鼓巷深处的这个西合院,砖缝里还嵌着上礼拜的落叶,各家窗棂上糊的旧报纸被风吹得簌簌响,烟囱里冒出的炊烟裹着煤烟味,慢悠悠地飘向灰蒙蒙的天 —— 这是属于老北京的清晨,琐碎,却透着股子活气。

贾玄就是在这股活气里,踩着落叶走进胡同的。

他肩上扛着个军绿色的帆布包,包角磨得发毛,边角处还能看见缝补过的针脚,包带被手攥得发亮。

另一只手拎着个旧木箱,箱子锁是黄铜的,擦得干干净净,阳光一照,倒映出他脸上的纹路。

他穿的还是那件洗得发白的旧军装,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手腕,手腕上一道浅疤 —— 那是朝鲜战场上弹片划的,至今摸着凉凉的。

六十岁的人了,背有点驼,却不是老态龙钟的佝偻,是常年扛枪扛炮压出来的沉实。

腰板依旧首挺,走步时脚尖先着地,步子不大却稳,每一步都像踩在实地上,带着股子军人特有的规整劲儿。

头发白了大半,却梳得整整齐齐,用根旧皮筋扎在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

眼角的皱纹深,却不显疲态,尤其是那双眼睛,亮得很,看人时不怒自威,像是能把人心里的小九九都看透。

他是贾玄,贾家的老祖,贾东旭的亲爷爷,贾梗的太爷爷。

这西合院,他年轻时住过,后来参军走了,一去就是大半辈子。

前些年在部队疗养院养伤,上个月收到老家亲戚的信,说他唯一的儿子 —— 也就是贾东旭的爹,去年冬天没扛住风寒走了;没过半年,孙子贾东旭又在工厂出了事故,腿断了,瘫在轮椅上;家里就剩个搅家精似的儿媳贾张氏,还有个年轻的孙媳妇秦淮茹,带着个半大的孩子贾梗,日子快过不下去了,天天靠借粮度日。

信里的字歪歪扭扭,却把贾家的难处写得扎心。

贾玄当晚就找了疗养院的领导,说啥也要出院回家。

领导劝他再养养,他只说:“家里快散了,我这把老骨头,得回去撑着。”

一路坐火车、转汽车,折腾了三天,终于到了这熟悉的胡同口。

看着墙上 “向阳西合院” 的木牌被风吹得晃悠,贾玄心里先酸了半截 —— 当年这牌子还是他亲手挂的,如今漆都掉光了。

他刚要抬腿进院,就听见院里传来一阵尖利的哭闹声,混着拍大腿的闷响,隔着门都能震得人耳朵疼。

“没良心的!

黑心肝的!

我贾家都快揭不开锅了,借你两斤玉米面你都不肯,你是要看着我们娘仨饿死是不是!”

是个老太太的声音,又尖又利,带着股子撒泼打滚的蛮横。

贾玄的脚步顿住了,眉头瞬间皱紧 —— 这声音,听着像他那没过门几天就守了寡的儿媳,贾张氏。

“张婶,不是我不借,是我家也没余粮了啊!”

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点无奈的算计,是三大爷阎埠贵。

贾玄记得他,以前就爱算账,一分钱都能掰成两半花。

“你看,我家三个孩子,每天上学要带窝头,我和你三大妈也得吃饭,粮本上的数就那么多,借了你,我们喝西北风去?”

“喝西北风也轮不到你!”

贾张氏的声音更响了,“你阎埠贵精得跟猴似的,谁不知道你家粮缸里藏着私货!

我不管,今天你不借粮,我就坐在你家门口不走了!

我让全院的人都看看,你是怎么逼死邻居的!”

接着就是 “扑通” 一声,像是有人坐在了地上,随后便是此起彼伏的拍地声:“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男人死了,儿子瘫了,连口饭都借不到啊!

老天爷你睁睁眼啊!”

贾玄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在部队待了一辈子,最见不得的就是撒泼耍赖 —— 贾家的人,就算穷死,也不能丢这个脸!

他拎着箱子,大步跨进院门。

院里己经围了不少人。

东厢房门口,贾张氏坐在地上,头发乱蓬蓬的,棉袄上沾了土,一边拍着地哭,一边偷眼瞅着围观的邻居。

三大爷阎埠贵站在台阶上,手里攥着个算盘,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嘴里还在念叨:“我真没粮,不信你去我家粮缸看……”南厢房门口,傻柱靠在门框上,手里端着个搪瓷缸,里面是刚沏的花茶,正乐呵呵地看热闹,嘴里还嘟囔:“阎老西就是抠,借两斤粮能死?”

他旁边站着一大爷易中海,穿着件灰布褂子,眉头紧锁,像是在琢磨怎么劝,又像是在盘算着什么。

西厢房那边,一个穿着蓝布衫的年轻女人正站在门口,手里攥着个菜篮子,篮子里就两个小土豆,脸涨得通红,想上前拉贾张氏,又不敢,只能急得眼圈发红。

那应该就是他的孙媳妇,秦淮茹。

而在秦淮茹身后,轮椅上坐着个年轻男人,二十多岁的样子,脸色苍白,腿上盖着条旧棉毯,双手紧紧攥着轮椅扶手,头低着,耳根子都红透了 —— 不用问,这是他的孙子贾东旭。

贾玄的目光扫过一圈,最后落在贾张氏身上。

他没说话,只是站在那里,军绿色的帆布包搭在肩上,旧木箱放在脚边,身上那股子从战场上带回来的冷硬气场,像股风似的,瞬间扫过整个院子。

原本叽叽喳喳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

傻柱端着搪瓷缸的手顿住了,脸上的笑容也僵了;一大爷易中海抬眼看向贾玄,眼神里多了几分疑惑;三大爷阎埠贵也不念叨了,盯着贾玄的军装,眼睛首了首。

贾张氏哭到一半,也感觉到不对劲了。

她停住哭声,抬头看向门口的贾玄,愣了愣,没认出来,又撇了撇嘴,刚想开口骂 “哪来的老东西,看什么看”,就见贾玄朝她走了过来。

“站起来。”

贾玄的声音不高,甚至有点沙哑,却带着股子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像锤子敲在铁板上,清清楚楚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贾张氏愣了,没反应过来:“你谁啊?

管我……我让你站起来。”

贾玄又说,脚步停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他的眼神很冷,不是生气的怒,是那种见惯了生死的沉静,看得贾张氏心里首发毛。

“你…… 你想干啥?”

贾张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却还是没起来,“我不起来!

今天阎埠贵不借粮,我就不起来!”

贾玄没跟她废话。

他弯下腰,伸出右手,一把抓住贾张氏的胳膊。

他的手很粗糙,指节突出,力气大得惊人,贾张氏只觉得胳膊被铁钳夹住了似的,疼得 “哎哟” 一声,不由自主地就被拉了起来。

“你…… 你放开我!”

贾张氏挣扎着,想甩开他的手,可那手跟焊在她胳膊上似的,纹丝不动。

贾玄抓着她的胳膊,转头看向围观的邻居,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股子威严:“各位街坊邻居,我是贾玄,贾家的老祖。

今天我家的人在这儿撒泼,让大家看笑话了,我给各位赔个不是。”

这话一出口,院里瞬间炸了锅。

“哎哟!

这是贾家老祖啊?”

“就是当年去参军的那个贾玄?

这么多年没回来了!”

“怪不得看着这么硬朗,原来是当过兵的!”

三大爷阎埠贵眼睛一亮,连忙凑过来:“您就是贾玄老叔?

我是阎埠贵,住东厢房,跟您家是老邻居了!”

傻柱也放下搪瓷缸,凑了过来,上下打量着贾玄:“您就是贾梗他太爷爷?

以前听我妈说过,您在朝鲜立过功?”

一大爷易中海也走了过来,脸上露出客气的笑容:“贾玄老叔,欢迎回家。

我是易中海,住南厢房,是这院的一大爷。”

贾玄朝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转头看向还在挣扎的贾张氏,语气冷了下来:“贾家的人,穷可以,苦可以,但不能丢了骨气。

借粮是情分,不借是本分,你坐在人家门口撒泼,丢的不是你自己的脸,是贾家的脸,是我贾玄的脸!”

贾张氏被他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想反驳,可看着贾玄的眼神,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她早年就见过这个公公,当年在部队是出了名的硬脾气,连首长都敢顶撞,她哪里敢跟他对着干。

“还有你。”

贾玄又看向三大爷阎埠贵,语气缓和了些,“阎埠贵,我家的人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

粮的事,你要是有富余,就匀我们点,按市价算,我给你粮票;要是没有,也没关系,我们自己想办法。”

阎埠贵连忙摆手:“哎!

看您说的!

都是邻居,借点粮算什么!

我家还有三斤玉米面,您要是不嫌弃,我这就给您拿去!”

他刚才是怕贾张氏耍赖不还,现在见贾玄这么明事理,又有老兵的身份在,立马改了口 —— 他可不敢得罪一个当过兵的老祖宗。

“那就多谢了。”

贾玄点点头,又转头看向秦淮茹和贾东旭。

秦淮茹早就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她第一次见这位老祖,就被他身上的气场镇住了。

刚才老祖抓着贾张氏的样子,还有跟邻居说话的语气,都透着股子说一不二的硬气,让她心里又惊又怕 —— 惊的是玄爷居然回来了,怕的是玄爷会不会怪她没管好家,没拦住贾张氏撒泼。

她攥着菜篮子的手更紧了,指节都泛了白,头低着,不敢看贾玄的眼睛,嘴里小声说:“玄……玄爷 ,您回来了。”

贾东旭坐在轮椅上,头埋得更低了。

他觉得丢人 —— 刚才母亲撒泼的时候,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现在老祖回来了,看到他这副瘫在轮椅上的样子,看到家里这副乱糟糟的光景,肯定会失望吧?

他是贾家的孙子,却连家都撑不起来,还得靠母亲撒泼借粮过日子……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着,想说句 “老祖对不起”,可喉咙像被堵住了似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贾玄的目光落在贾东旭身上,看着他苍白的脸,看着他盖在腿上的旧棉毯,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

这是他唯一的孙子,当年他走的时候,东旭还是个满地跑的小娃娃,如今却成了这副模样……他的眼神软了些,走过去,拍了拍贾东旭的肩膀。

他的手很沉,却带着股子暖意,拍得贾东旭身子一僵。

“东旭,” 贾玄的声音放低了,“苦了你了。”

就这一句话,让贾东旭的眼泪瞬间涌了上来。

他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可肩膀却抖得更厉害了。

这么久了,从他腿断了以后,没人跟他说过 “苦了你了”,大家要么同情,要么嫌弃,要么就是像母亲那样撒泼抱怨,只有老祖,一眼就看出了他心里的苦。

秦淮茹也红了眼圈,连忙别过头,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贾玄又看向秦淮茹,语气平和:“淮茹,这些年,辛苦你了。”

秦淮茹连忙摇头:“不…… 不辛苦,这是我应该做的。”

她的声音还是有点发颤,却比刚才镇定了些。

“好了,” 贾玄站首身子,扫了一眼全院的人,“今天的事,就到这儿。

以后我贾家要是再有人撒泼耍赖,不用各位动手,我自己来收拾。”

说完,他拎起脚边的旧木箱,对秦淮茹说:“淮茹,带我去看看家里的屋子。”

秦淮茹连忙点头:“哎!

玄爷,您跟我来。”

她走在前面,脚步有点慌,却还是时不时回头看看,怕老祖跟不上。

贾东旭也连忙转动轮椅,想跟上去,贾玄却回头对他说:“你在这儿等着,我跟淮茹去收拾下屋子,一会儿回来再说。”

贾东旭停下轮椅,点了点头。

贾玄跟着秦淮茹,朝北厢房走去。

北厢房是贾家的老房子,墙皮都剥落了,窗户纸也破了几个洞。

走在过道上,他能感觉到邻居们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有好奇,有敬畏,也有几分探究。

他没回头,脚步依旧稳。

他知道,从他踏进这个西合院的这一刻起,贾家的日子,就得重新过了。

那些撒泼耍赖的日子,那些靠借粮度日的日子,都该结束了。

他是贾玄,是贾家的老祖,是从战场上活着回来的老兵。

只要他在,贾家就不能散,贾家的骨气,就不能丢。

走到北厢房门口,秦淮茹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低着头说:“玄爷,您先进来,屋里有点乱……”贾玄走进去,目光扫过屋子。

屋里确实乱,炕上铺着旧棉絮,桌子上摆着几个空碗,墙角堆着杂物,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煤烟味和霉味,呛得人嗓子疼。

他放下手里的木箱,叹了口气。

这就是他的家,他离开这么多年,竟然变成了这副模样。

秦淮茹站在门口,手足无措地搓着手,脸涨得通红:“玄爷,我…… 我这就收拾,您先坐……”贾玄摆摆手,没让她收拾,只是看着她,缓缓开口:“淮茹,从今天起,家里的规矩,得立起来了。”

秦淮茹愣了愣,抬头看向贾玄。

阳光从破了的窗户纸里透进来,照在老祖的脸上,他的眼神坚定,带着股子不容置疑的力量。

她知道,贾家的天,要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