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送上记忆审判后，爸妈后悔了

妈妈怀我时孕检，查出婴儿多了一条y染色体。于是我被定义成了智力障碍的天生坏种。

为了不让我伤害龙凤胎的天才妹妹，爸妈把我养在狗场，整日与野狗为伴。

谁知我被从狗场接出来的前一天，刚成年的妹妹被人杀害，身上还带着狗的牙印，

邻居目击到我出现在了案发现场。妈妈向我磕头，求我说出真相，我却只傻笑着摇头。

身为生物学教授的爸爸没了往日的矜持，一拳打在我太阳穴上。从昏迷中醒来，

我发现我被绑在了审讯椅上。无数道刺眼的灯光对着我。妈妈一边哭，

一边给我戴上了爸爸发明的记忆审判仪。“陈陈，告诉妈妈你到底做了什么！

”“妈妈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只想为她讨回公道。

”“反正你出生之前医生就希望我打掉你，现在只是在为过去赎罪！

”所有人都以为我会露出哭求哀嚎的丑态。可直到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刻，

我都用无比怜悯的眼神看着爸妈。1刺眼的灯光照过来，让我睁不开眼睛。

眯着眼看到了站在一旁严肃的爸爸。还以为像以前，我学两声小狗的叫声他就会笑出来。

“汪！汪！”“爸爸，陈陈不是傻子……”话还没说完，脸上突然传来火辣辣的疼。

妈妈愤怒的脸挡住我的视线。在她的眼里，我看到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少年，

下意识想抬手挡住脸，不让她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

却发现四肢都被牢牢固定在了一张审讯椅上。妈妈眼里含着泪，眼神灼热地问道：“陈陈，

十月十二号那天，你是不是因为嫉妒，把你妹妹骗到了养狗场？”爸爸也正色看着我，

像是在跟犯人问话。想到那天答应妹妹的事，又想起她倒在血泊里冲我拼命摇头的样子，

我发出了惊恐的尖叫。“陈夫人，他就是个天生坏种，不会说实话的。

”“直接开始记忆提取吧，那些喜欢狡辩的犯人，一到了机器上就老实了。

”我妈请来负责监视我生命体征的安全专家冷漠地看着我，像是在看一件没有生命的物件。

“他不是您的儿子，只是个残忍至极的凶手！”我瑟缩了一下，

看到妈妈抱在怀里的妹妹遗像，上面的女孩笑容灿烂。再低头看看自己，

连膝盖上都是常年学狗爬行留下的老茧。妈妈扭过头，像是不忍心，

面向灯光那边说道：“能再给他一些时间吗？

陈陈平时其实很听话的……”她的话被站在灯光后面愤怒的人们打断，我认出来，

那些都是我妹妹陈玉的老师和朋友。臭鸡蛋和石头砸向我，额头上顿时渗出了血来。“妈妈，

我好疼。”妈妈的身形顿了一下，却完全没有回头看我。她抱紧怀里陈玉的遗像，

就像根本不认识我这个儿子一样。保安控制住了暴动的人群，我也被打了一针肌肉松弛剂。

专家冰冷的手按压我的皮肤，确认道：“嫌疑人有暴力倾向，

打针是为了确保他在记忆提取过程中无法伤人。”妈妈给我戴上记忆提取器，

颤抖着接上电源。“陈陈，记忆提取对大脑的伤害是不可逆的，甚至可能会让你成为残疾。

”“就当是为了妈妈，你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不好？”她拿出一颗糖放在我嘴边，

用我从没听过的温柔的语气哄我。“告诉我！那天你妹妹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无力地挣扎着，记忆提取器滋滋发出电流声，被打了药的身体越是反抗就越痛。不能说！

那是我和妹妹约好的！我失声尖叫，下半身流出温热的液体。

人群发出一声嗤笑：“这个傻子失禁了！”“他活该，陈教授和夫人怎么会生出这种孩子！

”爸爸阴沉，冲着专家点头：“够了，不要再拖下去了，今天一定要让这个天生坏种说实话。

”“不管是谁对我女儿下手，我都会让他付出代价！”那颗糖被塞进我嘴里，

草莓味甜到发苦。“陈陈，别怪妈妈。”“你就不应该出生。”面前的女人流着泪按下开关，

一瞬间剧烈的电流顿时从大脑飞向全身。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口水顺着嘴角流下，

我甚至连喊都没有力气。围在旁边的记者把摄像机对准我，脸上露出好奇的神色。

“没想到陈教授发明的记忆审判仪，第一次居然用在了自己儿子身上。”“陈教授大义灭亲，

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能姑息。”见我目光已经完全呆滞，记者向我爸提问：“陈教授，

如果在记忆审判中犯人昏迷怎么办？”我爸面无表情地加大了电流，

在我的一声声惨叫中介绍道：“刚才给他打的针里放了提神的药，

在他说出真相之前都不会昏过去。”意志冲破了药物的束缚，

我狠狠咬向给我调整仪器的专家，顿时满嘴的血腥味。记者发出一声惊呼。

“果然是天生坏种！”这时，我的记忆投屏也出现在了屏幕上。2第一幕就极其有冲击。

我站在狗场的角落，一只凶神恶煞的狼犬嘴边带着血迹，冲我吠叫。“来福……”下一秒，

狼犬被电棍打倒在地，无声地抽搐。我嘴里不停叫着来福的名字。

它是我在养狗场唯一的朋友，养狗场的工作人员欺负我的时候，只有它会保护我。

手下仿佛还能感知到它皮毛的温度。现在，它冷冰冰地躺在地上，没了声息。

我的眼泪止不住流下。陈玉的朋友们议论纷纷。“看这个坏种的样子，

估计他不是凶手就是帮凶！”“那条狗那么凶，他居然还护着，

这就是坏东西之间惺惺相惜吗？”“小玉的在天之灵保佑，一定要把他绳之以法！

”妈妈看到这里身形不稳，靠着爸爸搀扶才勉强站住。“陈陈，我们给狼犬做了尸检。

”“它的牙齿和你妹妹身上一致，而这条狼犬平时只听你的话。”我闭上眼睛不回答，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他在哭给谁看呢？”“他害死了陈玉这个天才！我要他偿命！

”屏幕里的画面也出现了变化。我跌跌撞撞扑向妹妹的尸体。

昨天还活生生的女孩安静地躺在地上，我扯了身上一块比较干净的衣服，

轻轻擦拭她脸上的血污。陈玉不肯瞑目的眼睛被我盖住，看起来像睡着了。“乖宝宝，

别害怕，坏人来了我赶跑他……”我嘴里哼着跑调的摇篮曲，费力地安慰她：“妹妹不怕，

爸爸妈妈马上就来了。”“他们会过来接我们回家，到时候咱们和来福一起回去！

”我说着说着哭了起来。身后突然有脚步声传来，我吓了一跳，抱起陈玉的尸体拼命往前跑。

傻子力气大，身后的人追得气喘吁吁。一棍子打在我的小腿。

回头才发现是带着群众过来找人的爸爸。他一脚踹向我心窝！“小畜生！

你要带着你妹妹去哪里？”“就因为嫉妒她比你聪明，你就要害死她！”我开口想要解释，

拳头如同雨点般落下。直到失去意识前，我都紧紧搂着陈玉，不让别人碰到她。

我嘶吼着瞪向旁边记录的安全专家，浑身痉挛。舌头被咬破，满嘴都是血腥味，

却完全不及当时亲眼目睹妹妹死亡的痛。妈妈哆嗦着给我擦去嘴角的血，不敢看我。“老陈，

要不停下吧。”“陈陈他也许……不是……”爸爸眉头紧皱，反复重播着刚才的画面。

“不行，继续进行审判。”“他只是个智力障碍的天生坏种，你不要被他骗了。

”“现在记忆审判仪的安全数据没问题，如果他不是凶手，我会带他去接受最好的治疗。

”“老婆，你别忘了，我们的女儿去世时，身边只有他一个人。”妈妈别过头，

我感觉我的手里被塞进了什么东西。摸索着形状，原来又是一颗糖。与此同时，妈妈的手下，

电流猛得提高到一个极限。狗场的工作人员用狗绳锁住我的脖子，

把我扔给我一块已经长毛的馒头。“他明天就被陈教授接走了，

万一陈教授知道我们虐待他该怎么办？”“给他饭里下点安眠药。

”“明天被接走之前一直睡着就不会大喊大叫，等他回家了，也没人会在乎一个傻子说的话。

”我嘴唇紧闭，工作人员强行掰开我的嘴，把药粉灌了进去。

他们显然已经习惯了折磨我：“小畜生，这药老虎吃了都能睡到明天。

”妈妈痛苦地盯着屏幕，伸手想触摸我伤痕累累的身体。她并不知道，

我在狗场经受了十八年非人的待遇。“陈陈吃了安眠药，没有作案时间！

”安全专家赶紧拦住她。“陈夫人，这不重要了。”“马上就能看到杀害你女儿的凶手是谁，

你真的甘心现在就收手吗？”一边是电击下我苍白的脸。一边是怀里女儿的遗像。

妈妈的手没有犹豫，面无表情地重复启动仪器。3我的皮肤已经被电得焦黑，

身上是难闻的尿骚味。就算现在停止，我也是个废人了。“陈陈，你真的不要怪妈妈。

”“你妹妹是天才，是生物学未来的希望，她不能就这么白白死去。”“啊！

”与电流同时袭来的是提神药物的刺激，我想要昏过去，脑子却异常清醒。我握住那颗糖，

手心都被扎破。屏幕上出现了变化。我从安眠药中醒过来已经是后半夜了，咬断绳子，

连鞋都没穿就往外跑。狗场的繁殖屋外一阵喧哗。站在月光下的陈玉脸上是惊恐的表情，

胸口被长刀贯穿。我尖叫着冲上前。“小玉！我现在就报警，你撑住等警察过来！

”观看审判的陈玉朋友发现了矛盾：“那天警察说接到一个匿名电话，不会就是他打的吧！

”记者啧了一声：“我看他是心虚了，杀人之后想给自己制造不在场证明。”爸爸咳嗽一声，

众人顿时安静。“我儿子智力有问题，他也许只是作案之后害怕了。”在场没人再说话，

安全专家反倒皱起了眉头。“陈教授，

陈陈的表现看起来并不像当时检测的智力问题那么大……”没有回应他，

大家的目光都被屏幕吸引。妈妈呆呆地看着陈玉嘴巴一张一合，贴近我的耳朵轻声呢喃。

她妄图最后一次触摸女儿温热的肌肤，可手下只摸到了冰冷的幕布。画面中，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双手按住妹妹的胸口帮她止血，同时流着泪点头。

“我答应你！你再撑一下，不会有事的！”可不论我怎么努力，都没办法挽回手下人的生命。

“陈陈！你是最乖的孩子，告诉妈妈，到底是谁杀了你妹妹？

”“你妹妹到底为什么会去找你？”我无助地摇头。我不能说。说出真相只会害了更多人。

爸爸让人控制住妈妈，给她也打了一针安定。“老婆，你冷静。

”“目前记忆审判的提取还是断片的，我们没办法证明不是陈陈动的手。”“你别忘了，

他是天生坏种，行为本来就异于常人。”“你休息吧，接下来我来动手，

我对自己研发的机器有把握，他是我儿子，我不会害他。”爸爸调节机器参数，

确定我的某个脑电波后，额外在我脑后多加了一根钢针。“疼！爸爸妈妈！我好疼！

”手铐在我的挣扎间勒破了皮肉，又多了两道新伤。爸爸脸上的表情无悲无喜，

只有颤抖的指尖出卖了他的紧张。“这是第一次尝试记忆审判仪，你越动就越不安全。

”我的耳朵里都是耳鸣，已经听不到其他的声音。“陈陈，你逃避是没有结果的，放松！

”“如果你不是凶手，那就当是为了你妹妹，不要再隐瞒了。”哪怕已经疼到叫不出来，

我的记忆提取依然没有进展。“居然有人的意志能强到这种地步吗？”安全专家喃喃自语。

一片天旋地转中。妈妈在旁边人的搀扶下蹲在我身边。她颤抖着凑近我，嘴里哼起了歌。

“乖宝宝，别害怕，坏人来了我赶跑他……”这是我还没有被送到养狗场前，

妈妈经常给我和妹妹唱的摇篮曲。而而是那段为数不多的幸福记忆已经渐渐模糊，

耳边的歌声却越来越清晰。“陈陈不要怕，等这次审判结束了，妈妈照顾你好不好？

”她唱到嗓音沙哑，同时推开爸爸，把最后一根探测针刺进我的额头。

“你可是妈妈最乖的宝贝。”温柔的话语，如同钝刀子割下我的肉。我身体弓成瞎子，

嘴里发出不成音节的尖叫。投影屏幕里，模糊的画面重现。

遍体鳞伤的来福嘴里叼着一片碎布，一瘸一拐走到我和妹妹身边。我闭上眼，

拼了命想中断记忆。无力感席卷全身。我没有能力保护妹妹，也没有能力遵守和妹妹的约定。

原来我真的是个智力障碍的天生坏种。是个彻头彻尾的废物。4我感受到自己被人扒开眼皮，

逼着去看来福拖拽妹妹的尸身。那个小狗的牙印，就是这么留下的。它想帮它的人类朋友，

却被朋友的爸妈误以为是帮凶。绝望淹没了我。我面目证明，眼底的猩红就快要溢出来。

不知道是谁又冲我扔了一团用过的卫生纸。“坏种的脑回路就是不一样，

居然利用狗来处理尸体。”“不知道那条狗看到自己主人这么没担当，

在天上是不是会哭出来？”不明真相的众人嘲笑。“不是这样的！”我用力之下，

居然直接掰断了拇指来保持清醒。“不要骂来福！它什么都不知道！”爸爸趁着我张嘴，

用铁球塞住我的喉咙。“内外同步电流，准备。”“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老婆你不能有妇人之仁，如果真不是他做的，我们以后一定会好好补偿他的。

”妈妈死死盯着狼狈的我。那几乎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只是一具还活着的骨架。

常年营养不良导致的消瘦和经受虐待浑身的伤疤，刺痛了她的双眼。“老公，他是我儿子啊！

”“我之前看过你论文的研究，内外同步刺激会导致额叶受损，他会成为一个真的傻子。

”妈妈张开双臂挡在我面前。“老公，玉玉已经死了，

我们不要再继续我们不要再继续了好不好？”爸爸只是温柔地推开了妈妈。“老婆，

已经没有退路了。”“科研界失去了陈玉这个天才，我也失去了从小一直养在身边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