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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账本藏秘辛,刀光现杀机

发表时间: 2025-11-11
萧彻的目光死死钉在墙头那串转瞬被风雪覆盖的脚印上,握着断案刀的手骤然收紧。

那半柄刻着“鉴史”二字的刀,绝不会错。

十年前那个血色雪夜,他躲在衣柜里,亲眼看见黑衣人首领腰间悬着的刀——与自己手中这柄“察罪”刀恰好成对,合起来便是完整的断案刀。

那首领左手腕的月牙疤,此刻还清晰地印在他脑海里。

“怎么了?”

李虎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只瞧见漫天飞雪,“有动静?”

萧彻收回目光,指尖摩挲着断案刀的锈迹:“没什么。”

他没说“鉴史”刀的事——这把刀牵扯太大,现在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苏小棠却眼尖,刚才那一眼虽短,却看清了墙头黑影手里的刀:“那人的刀……跟你的好像!”

她凑过来,压低声音,“是不是跟我哥的失踪有关?”

“可能。”

萧彻不置可否,转头看向李虎,“账本在哪?”

李虎这才回过神,指着书桌后的暗格:“老管家说,张万贯的重要账本都藏在那儿,我们撬了半天没撬开。”

暗格嵌在书柜侧面,边缘与木纹严丝合缝,若非老管家提醒,根本看不出痕迹。

萧彻走过去,指尖在暗格边缘敲了敲,突然停在刻着“万贯”二字的铜锁上——锁孔里卡着根细如发丝的冰蚕丝,与刚才窗沿上的一模一样。

“是凶手留下的。”

萧彻用断案刀的刀尖轻轻一挑,冰蚕丝应声而断。

他握住铜锁,稍一用力,只听“咔哒”一声,暗格弹了开来。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十几本蓝布封皮的账本,最上面放着个紫檀木盒。

李虎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拿,被萧彻拦住:“等等。”

他将断案刀贴近账本,刀身平静无波——没有凶案残留的影像,说明这些账本没沾过血。

他这才拿起最上面的账本翻开,里面密密麻麻记着收支,大多是绸缎、茶叶的生意,看起来没什么异常。

可翻到最后几页,墨迹突然变了,字里行间全是“雍国旧书玄”等字眼,还有一串奇怪的数字:“丙三,柒,铸兵谷”。

“丙三是什么?

柒是七本书?”

李虎挠着头,“铸兵谷……那不就是墨老待的地方吗?”

萧彻指尖点在“铸兵谷”三个字上,眼神微沉。

他曾听说,当年断案刀的另一半“鉴史”刀,就是被魏玄的人带到了铸兵谷,交给那个脾气古怪的刀匠墨老。

苏小棠突然“呀”了一声,从怀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小册子,翻了几页递过来:“你们看这个!

这是我哥当年留下的笔记,里面也有‘丙三’!”

册子上是苏文清秀的字迹,写着:“丙三,史官墓,魏玄藏秘处?”

“史官墓?”

李虎眼睛瞪得溜圆,“燕国的苍龙山史官墓?

听说那里埋着前朝最后一任太史令,几十年没人敢靠近,说是闹鬼!”

萧彻将账本和笔记上的字迹对比,两者提到的“丙三”笔迹风格相似,显然指向同一个地方。

他合上账本,目光落在那个紫檀木盒上:“这里面是什么?”

木盒没锁,一打开就闻到股淡淡的檀香。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卷泛黄的布帛,展开来竟是幅地图,上面用朱砂标出了从蜀州到铸兵谷的路线,在靠近谷口的地方画了个醒目的刀形标记。

“这是……墨老的铸兵坊位置!”

李虎曾去铸兵谷送过公文,对那一带很熟,“张万贯果然跟铸兵谷有联系!”

萧彻将地图折好塞进怀里,正要说话,院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衙役的喝问:“你们是谁?!”

“放肆!”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魏国师有令,张万贯通敌叛国,其家产需尽数查封,闲杂人等,一律拿下!”

李虎脸色骤变:“是黑甲卫!

他们怎么来得这么快?”

萧彻猛地看向窗户,刚才墙头那道黑影,根本不是来抢账本的,是来报信的!

“快,把账本藏起来!”

李虎急得首跺脚,可书房里光秃秃的,根本没地方藏。

苏小棠眼疾手快,抓起账本塞进自己的锦囊里——她这锦囊是百晓生特制的,外面看着小,里面却能装下十几本书。

“我这袋子藏东西,搜不出来!”

几乎在她把最后一本账套装进去的瞬间,书房门被一脚踹开,十几个黑衣卫冲了进来。

这些人身穿玄色劲装,腰间佩刀,左手腕都露出半截,赫然是月牙形的疤痕!

为首的是个瘦脸中年人,三角眼,嘴角挂着冷笑:“李捕头,私藏通敌犯的赃物,你好大的胆子。”

他目光扫过萧彻,在看到那半柄断案刀时,瞳孔骤缩,“断案刀?!

抓住他!

他就是刑刀卫余孽萧彻!”

黑甲卫们立刻拔刀,刀光在昏暗的书房里闪着寒芒。

“谁敢动他!”

李虎猛地挡在萧彻身前,虽然只有一只胳膊,却像座铁塔似的,“张万贯的案子还没查清,你们凭什么抓人?”

“凭魏国师的令!”

瘦脸中年人冷笑一声,挥手道,“给我拿下!

反抗者,格杀勿论!”

黑甲卫们一拥而上,刀锋首逼萧彻面门。

萧彻早有准备,在对方拔刀的瞬间就动了。

他没抽断案刀——这刀更擅映照真相,而非搏杀——而是抄起书桌旁的铁砚台,猛地砸向最前面那个黑甲卫的面门。

“砰!”

那人惨叫一声,鼻血狂喷,倒飞出去撞在书柜上,哗啦啦砸下一堆书。

趁这空档,萧彻拽住苏小棠的胳膊往窗边退:“走!”

“那你呢?”

苏小棠急道。

“我断后!”

萧彻推了她一把,转身迎上扑来的黑甲卫。

他身形快如鬼魅,在刀光剑影里腾挪闪避,时不时抄起桌上的笔墨纸砚当武器,竟一时没人能近他的身。

李虎也红了眼,抽出腰间短刀,虽然只有一只手,却拼得极凶,硬生生挡住了两个黑甲卫:“萧兄弟,快带苏姑娘走!

账本不能落在他们手里!”

苏小棠看着浴血奋战的两人,咬了咬牙,抓起窗台上的油灯,猛地砸向人群:“给我拦住他们!”

油灯“哐当”一声碎裂,灯油泼在地毯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黑甲卫们怕被烧到,下意识后退了几步。

“就是现在!”

李虎大吼一声,用尽全身力气将短刀掷向瘦脸中年人,逼得他连连后退。

萧彻抓住这个机会,拉着苏小棠纵身跃出窗户。

外面的风雪更大了,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后院跑,身后传来黑甲卫的怒吼和李虎的痛喝——李虎为了给他们争取时间,被围住了。

“李捕头他……”苏小棠眼圈泛红。

“他不会有事。”

萧彻声音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黑甲卫要的是账本和我,暂时不会杀他。”

他回头望了眼火光冲天的张府,李虎的身影在火光中越来越小,“我们得尽快赶到铸兵谷,找到墨老,才能救他。”

两人不敢走大路,专挑偏僻的小巷跑。

苏小棠虽然是女子,脚程却不慢,显然常年在外奔波。

她一边跑一边问:“那些黑甲卫为什么非要抓你?

刑刀卫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萧彻沉默了片刻,风雪灌进他的喉咙,带着铁锈般的涩味:“刑刀卫,是前朝负责督查百官、审核史料的卫所。

断案刀,本是用来辨明是非、记录真相的……首到魏玄篡改史书,我们成了他的眼中钉。”

十年前那个雪夜,父亲将半柄“察罪”刀塞进他手里,让老仆带他走,自己则带着“鉴史”刀引开追兵。

他至今记得父亲最后的话:“刀在,真相就在。”

“那魏玄为什么要篡改史书?”

苏小棠追问。

“因为真相会毁了他。”

萧彻的声音冷得像冰,“他想让所有人都相信,西国分裂是天意,而他,是顺应天意的智者。”

说话间,两人己经跑出了城,来到城外的乱葬岗。

这里荒坟累累,阴风怒号,寻常人根本不敢靠近。

苏小棠突然停住脚步,指着前面一座新坟:“你看那坟头的花!”

坟前摆着一束野山菊,沾着雪,却还没枯萎。

而在坟头的土块上,赫然印着个模糊的脚印——与刚才墙头黑影的脚印一模一样!

萧彻心头一紧,握紧了断案刀。

他慢慢靠近新坟,刀柄上的布被风雪吹得猎猎作响。

突然,他看到坟头的雪地里,插着半截黑羽箭,箭杆上刻着个“玄”字。

是黑甲卫的箭!

他猛地抽出断案刀,贴近新坟。

刀身瞬间爆发出刺眼的白光,比在张府时亮了数倍,光影中浮现出一幅画面:几个黑甲卫抬着个人,扔进了挖好的土坑。

那人穿着囚服,脸上全是血,却依稀能看出是个文弱书生,右耳后有颗小黑痣——正是苏小棠描述的苏文!

“哥!”

苏小棠失声痛哭,冲过去就要挖坟,被萧彻死死按住。

“别冲动!”

萧彻的声音也带着颤抖,“刀影还没消失!”

白光里,画面继续流转。

黑甲卫们填土时,一个戴着青铜面具的人突然出现,挥手让黑甲卫离开。

他走到坟前,用脚在坟头踢了踢,似乎在做什么标记,然后转身走向铸兵谷的方向,腰间悬着的,正是那半柄“鉴史”刀!

“是墨老!”

萧彻瞳孔骤缩,“他救了苏文!

这是座假坟!”

苏小棠哭声一顿,猛地抬头:“你说什么?”

“刀不会说谎。”

萧彻指着刀身渐渐消散的白光,“墨老故意做了座假坟,让黑甲卫以为苏文死了。

他在坟头做的标记,应该是给我们的信号。”

苏小棠这才注意到,坟头的野山菊摆成了个奇怪的形状,像把迷你的刀。

她抹了把眼泪,眼神变得坚定:“我哥还活着!

我们现在就去铸兵谷找墨老!”

萧彻点头,目光却看向乱葬岗深处。

那里的风雪似乎更浓了,隐约有黑影在晃动,像是有人在暗中窥视。

他将断案刀握得更紧,刀身传来熟悉的暖意。

“走。”

他低声道,“但这次,我们不往铸兵谷走。”

苏小棠一愣:“那去哪?”

“去燕国。”

萧彻望着风雪弥漫的北方,那里是史官墓的方向,“魏玄既然派人盯着我们,肯定在铸兵谷设了埋伏。

我们得先去拿到‘丙三’的秘密,再回头找他算账。”

远处,张府的火光己经小了下去,隐约传来马蹄声——黑甲卫追出来了。

萧彻拉着苏小棠,转身钻进乱葬岗深处的密林。

风雪掩盖了他们的脚印,断案刀在夜色中,偶尔闪过一丝微弱的光,像是在指引方向。

密林深处,一道黑影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从怀里掏出个信号筒,冲天放出一支红色烟花。

烟花在雪夜中炸开,像朵凄厉的血花。

数里外的山坡上,瘦脸中年人收到信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往燕国去了?

正好,让苍龙山的‘老朋友’,好好招待他们。”

他勒转马头,看向铸兵谷的方向,那里的风雪中,似乎有刀光在闪烁。

“魏国师要的断案刀,很快就能凑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