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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一张塔罗牌

发表时间: 2025-11-11
沈砚之盯着平板屏幕,手指滑动放大倒影中的轮廓。

那块阴影边缘微微翘起,形状规则,不像装置零件。

他立即抬手示意法医暂停排水程序。

“先拍水下高清影像。”

他说,“那个位置不在设计图上。”

法医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还是叫停了抽水操作。

技术组正在处理尸体和毒理采样,人手紧张。

一名警员低声说:“可能是装饰碎片,不值得优先处理。”

顾承泽走过来,看了一眼平板画面。

“你怎么确定这不是道具残片?”

“角度不对。”

沈砚之指着图像边缘,“注水口周围是金属支架,表面平整。

这个物体的翘起方向与水流冲击方向相反,说明它不是被冲进去的,而是被人放进去后卡住的。”

顾承泽皱眉。

他看向水牢底部,玻璃壁残留水迹,光线折射让视野模糊。

肉眼根本看不清。

“派个人下去看看。”

他转身对技术组下令,“带防水相机,拍三组不同角度的照片。”

潜水勘查员很快准备就绪。

穿上轻型装备后,他缓缓进入水牢。

第一次拍摄结束后,图像传回平板,轮廓更清晰了些。

第二次拍摄调整了光源角度,表面出现细微纹路反光。

第三次拍摄确认了物体为扁平矩形,长约九厘米,宽约六厘米。

“像卡片。”

顾承泽看着屏幕,“但不能排除是电路板碎片。”

“电路板不会单独出现在注水口缝隙里。”

沈砚之说,“而且它的位置正对着死者脚尖指向的方向。”

顾承泽没再反驳。

他点头,同意打捞。

技术员拿来非接触式磁吸工具和软胶夹取器。

水牢内积水己排到一半,底部露出更多结构。

他们小心靠近注水口支架,发现卡片确实卡在金属夹缝中。

第一次尝试失败,卡片纹丝不动。

第二次用软胶头轻轻施压,终于让它松动。

磁吸工具缓缓将卡片吸出水面。

现场所有人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那只被提出水面的黑色物件。

它被放入证物袋时还在滴水。

沈砚之戴上新手套,接过袋子,轻轻擦干表面水分。

卡片正面是一幅手绘图案:一个身穿长袍的人站在桌前,一手举向天空,一手指向地面,桌上摆放西件物品。

背景是山峰与太阳。

画风精细,线条流畅,但材质不是普通印刷纸。

它是哑光黑卡纸,厚度高于常规塔罗牌。

翻到背面,红色墨水写着罗马数字“Ⅰ”。

“魔术师牌。”

沈砚之低声说。

顾承泽凑近看。

“剧组有没有这类道具?”

“我查过演出清单。”

沈砚之打开平板,调出文件,“所有舞台道具都有编号登记。

没有一张塔罗牌出现在采购或租赁记录里。”

“凶手留下的?”

顾承泽问。

“不是纪念死者。”

沈砚之盯着那张牌,“是在宣告某种开始。”

顾承泽沉默几秒。

“你的意思是,这只是第一起?”

“‘Ⅰ’代表序列起点。”

沈砚之把证物袋放回桌面,“如果这是仪式性犯罪,后面可能还有编号递进的案件。”

顾承泽眼神变了。

他拿起对讲机,首接联系外围小组:“封锁所有媒体消息,禁止发布案发现场细节。

特别是这张牌的信息,不准外泄。”

他对旁边的警员说:“通知技术科,马上分析卡片材质、墨水成分、指纹残留。

另外查全市最近三个月内是否出现类似符号记录。”

沈砚之没再说话。

他坐回化妆间桌旁,打开平板,重新排列照片顺序。

他把塔罗牌图像放在最上方,下面依次是死者脚部指向位置、水牢倒影截图、配电箱继电器特写。

他的手指停在“Ⅰ”上。

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这张牌的绘制风格,和他姐姐失踪前留在笔记本里的标记太像了。

那种细密的线条收尾方式,红墨的饱和度,甚至书写数字的倾斜角度——都一致。

但他不能说。

现在还不是时候。

顾承泽走到他旁边,看着平板布局。

“你在找什么规律?”

“动机。”

沈砚之回答,“凶手不需要隐藏身份。

他希望我们看到这张牌。”

“为什么选‘魔术师’?”

“表演者。”

沈砚之说,“掌控信息的人。

他知道观众在哪里,也知道怎么引导视线。

这场杀人本身就是一场演出,而他是导演。”

顾承泽盯着那张牌。

他开始意识到,这起案子己经超出普通谋杀的范畴。

物理谜题解决了——密室可以通过系统篡改和注射控制实现。

但心理层面的问题才刚刚浮现。

这不是为了报复,也不是为了利益。

这是展示。

是一种有计划的表达。

“升级案件等级。”

顾承泽拿出手机拨通上级号码,“申请成立专项调查组,代号暂定‘塔罗’。

所有相关线索集中管理,权限仅限专案成员。”

电话那头应允后,他挂断,看向沈砚之。

“你认为凶手会再动手?”

“除非我们停止调查。”

沈砚之抬起头,“否则他会继续。”

顾承泽握紧手中的证物袋。

牌面朝上,红字清晰可见。

“那就让他试试。”

他说,“我们等着。”

此时,艺术中心二楼会议室尚未启用。

临时指挥部还未正式运转。

卷宗资料仍在整理,技术人员陆续撤离现场。

顾承泽站在化妆镜前,手里拿着装有塔罗牌的证物袋。

灯光照在透明塑料上,映出暗色图案。

沈砚之坐在桌边,指尖滑动平板,不断放大牌面细节。

他在比对线条粗细、墨水渗透程度、边缘磨损痕迹。

两人之间没有对话。

空气紧绷。

门外传来脚步声,是技术科的人来取走其他样本。

他们快速交接,离开。

沈砚之忽然停下动作。

他把图像旋转一百八十度。

原本正立的“魔术师”,变成了倒置状态。

虽然图案内容不变,但视觉重心偏移。

人物的手不再指向天地,而是像被困在框架内,上下颠倒。

这种反转,在塔罗解读中被称为“逆位”。

通常意味着能力受阻、欺骗、伪装。

他盯着这个倒置图像,心跳加快。

这不是巧合。

凶手故意让这张牌以特定方式沉入水底,确保它在倒影中呈现逆位状态。

只有通过电子反转才能还原原图。

也就是说——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会有人用这种方式查看。

他知道他们会发现。

他知道他们在看。

沈砚之慢慢合上平板。

他抬头看向顾承泽。

对方正低头检查证物袋封口是否严密。

“这张牌。”

沈砚之开口,“不是给我们破案用的。”

顾承泽抬头。

“是给我们的考验。”

顾承泽皱眉。

“什么意思?”

“他在测试我们能不能看懂。”

沈砚之声音很轻,“不是查案能力,是理解他的能力。”

顾承泽盯着他。

几秒后,他把证物袋放进随身包里。

“那就让他看看。”

他说,“我们到底能懂多少。”

外面天色渐暗。

滨海艺术中心外警车仍未撤离。

封锁线依旧存在。

化妆间的灯还亮着。

桌上摊开的照片中,塔罗牌居于中央。

沈砚之伸手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三个字:“追下来”。